第3章 一“鳴”驚人

很多人窮其一生孜孜不倦的在權力的金字塔上瘋狂的追尋,只爲揮斥方遒時候的豪邁,和主宰他人命運的快感。

向小崢如此,曾猛曾經如此,眼前的龍吟章也不會例外。當然還有這個戴着眼鏡的二世祖,像極了準備攀附在龍吟章身上的寄生蟲。猥瑣而狂躁!

只是龍吟章接下來的反應讓二世祖非常的意外,也讓傅中恆伸出去準備挨一刀的脖子又再次縮了回去。

就見龍吟章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他指了指傅中恆就道:“中恆啊,可以啊,手底下帶出來的兵不弱,年紀輕輕就有這麼過硬的業務水平,不錯啊!這個減壓閥周圍的情況若非我這個幾十年的石油老兵,一般人都很難發現。”

他轉過臉,一臉和藹的對着曾猛道:“小夥子,你叫甚麼?”

該來的問題終於還是來了,曾猛剛纔在給龍吟章介紹井場情況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

他挺了挺腰桿就道:“龍局長,我叫曾猛!是花開101井場的合同工!”

“合同工?”龍吟章疑惑道。

傅中恆也有些疑惑,不過這些事情他是指望不上那個傻不拉幾的王四中能想出甚麼好點子。

傅中恆順其自然的就道:“現在我們大隊啊,人手實在是不夠用,就僱了一些人過來!不過龍局放心,在用他們之前,我們都是安排專人進行了崗前培訓,業務素質這一塊不比正式員工差多少。”

曾猛暗自一喜,準備趁熱打鐵,讓這個龍局長拍板把自己轉成正式員工算了。到時候自己也算是有了一個正兒八經的身份。

可就在這廝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一個溫柔中帶着幾分撒嬌的女聲響了起來,“爸!你看完了沒有啊?我想出去轉轉!”

是那個一身黑色機車服,戴着墨鏡的女孩。原來她是龍吟章的女兒。

龍吟章笑眯眯道:“文硯,那你就帶着你幾個朋友出去轉轉吧!”轉過臉又對傅中恆道:“中恆啊,你安排個人給他們當個嚮導!”

曾猛心中暗罵,你個小丫頭片子,荒郊野地的有甚麼好轉的。他孃的,從古到今看來都一個德行,有錢人錢多的都不知道怎麼花了!你給我啊!

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把王四中踢走,傅中恆自然是樂不得的。

安排好了一切,龍吟章又道:“小曾,帶我去看看你們的辦公環境!”

這話一出啊,曾猛的心就往下一沉。因爲龍吟章來的太突然了,辦公室那張餐桌上的殘羹冷炙外加十幾個空啤酒瓶子還沒來得及收拾。這傅中恆剛剛纔承認了自己的合同工身份,一會兒看到這些還不得立馬讓自己滾蛋啊!

這一愣神的功夫,二世祖又開口了,這廝看樣子是跟曾猛有仇,大有一種要把曾猛摁在地板上狠狠摩擦的意思。

“快點啊!龍局給你說話呢!就這態度,工作作風也好不到那去!”

“哦,好,龍局這邊請!”曾猛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不過他很快釋然,本來就是一無所有,大不了就是個走,沒有比這個情況更糟糕的了!

在曾猛的帶領之下,龍吟章等少數幾個人進了所謂的“辦公室”!一進門,二世祖就捂着鼻子嚷嚷道:“我去,這啥味兒了!”再一瞅那桌子上的殘羹冷炙和空啤酒瓶子,馬上就來了勁兒。

“怎麼回事?工作時間誰讓你們喝酒的?誰讓你們喝的?”二世祖那意思就是要把曾猛扒光了一頓鞭刑,方解心頭只恨。

曾猛內心深處是問候了二世祖的母親和未來的老婆。表面上還得裝出一副戰戰兢兢得樣子,道歉道:“對不起!昨天是我生日,王班長和大老劉就給我慶祝了一下,不過我們真沒喝多!”

謊話張口就來,這一招在跟着向小崢得時候曾猛同志就已經練就得爐火純青了。

“過生日?過生日就能在井場之上胡作非爲嗎?沒有生日蛋糕,你是不是還準備把井點了當蠟燭吹?”二世祖不依不饒的指責道。

曾猛是真有點火了,心中暗罵,孫子,我跟你有仇嗎?你他孃的盯着老子不放。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真當我曾猛是單睾丸動物。

曾猛正色道:“這位領導,你說話有點過了!這麼點事情至於拿井開玩笑嗎?我現在是個孤兒,從小到大沒有過過生日,一個人在外面漂泊,更何況井場之上的生活多枯燥豈是你們這些人可以體會到的。適量的喝點酒怎麼了?我們耽誤工作了嗎?”

見曾猛居然反駁自己,二世祖氣的臉色鐵青,倘若咬人不犯法的話,二世祖這會恨不得咬這廝一口。一旁站着的傅中恆臉色也是一變,慌忙拉了一把曾猛陪着笑道:“宥良啊,你別往心裏去,這件事下來我會處理!”

龍吟章倒是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局外人似的,饒有興致的盯着牆上掛的那副等高線圖看,彷彿就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片刻後,就道:“小曾啊,你來給我講講這口井當時的部署根據。”

有龍局長召喚,曾猛自然不會跟這個二世祖一般見識,他認爲他和二世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第二次。

聽龍吟章這麼一說,傅中恆一顆心稍稍放下,可馬上又再次提了起來。

要說花開101井在所有已經開採的井中產量屬於倒數的,因此對於這口井他這個大隊長知道的信息也並不太多。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甚麼龍吟章不選擇離城市最近的德寧5井場,那裏的井日產過百噸,是名副其實的高產井。而是捨近求遠來到了這個平日裏幾乎都快被這個大隊長遺忘的井場。

既然他傅中恆都不知道多少,眼前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還是個合同工,他又如何能知道?

果然啊,曾猛一開口,就把傅中恆雷到了,而且還是外焦裏嫩的那種。

就聽曾猛說道:“這口井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蒙的!就像我們平時擲骰子猜大小一個道理!”

這傅中恆一口氣沒喘勻,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要說啊,今天早晨一起牀他的右眼皮就一直跳,敢情今天真是要掛這兒了。

“擲骰子?”龍吟章饒有興致的看着曾猛,“那你說說怎麼個擲法?”

曾猛上輩子估計是跟這二世祖有S父之仇,奪妻之恨,所以這輩子二世祖怎麼看他怎麼不爽,這次又讓他逮住了機會,就聽他“撲哧”一聲就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

“你上過學沒?簡直一派胡言!這是多少勘探家的血汗和智慧換來的科研成果,你倒好,一句蒙的就全完事兒了,你……”

龍吟章一揮手製止了還要借題發揮的二世祖,道:“搞科學研究,就是允許有不同的聲音。小曾,你繼續說!”

傅中恆的一張豬腰子臉這會徹底耷拉了下來,彷彿過熟的苦瓜,只能暗叫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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