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GM集團。
正在開會的顧時霆瞧見自家助理意外且忐忑的表情，一問，才知道白琉璃發來離婚協議書！
好樣的！
這個女人真能作！
會議當場中止，顧時霆陰沉着一張臉，頭一回主動打電話給白琉璃。
“離婚協議書收到了？”
顧時霆咬着後槽牙，“白琉璃，我沒空陪你玩。”
玩？
他覺得這是玩嗎？
白琉璃想笑，實際上，她真笑出聲了。
覺得這幾年她在顧時霆的眼底，如同一個小丑。
電話這頭的顧時霆臉黑得如同鍋底，渾身散發着可怖氣息。
一邊的許特助戰戰兢兢，深覺白小姐這次玩得有些大了。
“既然沒空，那就勞煩顧大總裁趕緊簽字，拖拖拉拉，還以爲你對我有多深的感情呢。”
這話自嘲味十足。
可聽到顧時霆的耳裏，化成滔天的怒意。
他咬牙切齒，“白琉璃！你……”
話還未說完，白琉璃那頭已經將電話掛掉了。
嘭！
顧時霆憤怒至極，將手機砸了，任誰都看得出他是真的動怒了。
許特助大氣不敢吭一怕。
生怕惹火上身。
……
另一頭的白琉璃，神情怔然。
她原以爲自己做出這個決定會非常艱難。
實際上，痛苦與失望積攢到一定時候，人真的會選擇放手。
她巡視這個住了三年的婚房，隨意的收拾幾件最初的衣物，還有那張檢查出她得了絕症的診斷單，然後下樓。
出門前，李嬸不安地看着她，“太太，您這是去哪？”
“以後別叫我太太，我跟顧時霆要離婚了。”
留下這句震得李嬸半天沒反應的話，白琉璃離開了。
白家自是不能回。
她準備先住幾天酒店，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還有就是，生命中最後一年她要如何度過？
結果一到酒店刷卡，前臺尷尬不失禮貌的提醒她的黑金卡不能用。
卡不可能有問題，那就是顧時霆鎖了。
“……”
白琉璃沉默了。
她忘記一畢業就嫁給顧時霆，然後過了三年養尊處優的富太太生活。
現在離婚了，經濟倒成了她目前最棘手的問題了。
以前聽人說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人死了，錢沒用完。
而她現在是……人快死了，還沒錢。
白琉璃感到十分憋屈，被顧時霆白嫖三年，她不該在離婚協議書上選擇淨身出戶，好歹搞點錢把自己人生最後一年的生活過得舒坦些纔是。
可現在……話已經放了，協議都發過去了。
白琉璃只能扶着行李箱，轉身離開酒店，然後敲開了趙菲住處的門。
所幸趙菲在家，哪怕是大中午，還是一副剛睡的樣子。
打着哈欠，見到白琉璃風塵僕僕地提着行李箱站在門口，一把接過，給了她衝了杯熱牛奶，並把那一串備用鑰匙遞了過去。
有友如此，白琉璃感覺這輩子也沒白活。
於是，她決定告訴趙菲一個好消息。
“我跟顧時霆要離婚了。”
趙菲正喝着可樂，差點沒噴出來，十分不確定地看着白琉璃，“你說，你要跟顧時霆離婚？”
白琉璃點頭。
以前她最害怕的莫過於離開顧時霆，可一旦知道自己快死了，她好像比自己想象中更容易接受這件事了。
趙菲沉默了。
她可再清楚不過，白琉璃有多喜歡顧時霆，感情有多深。
於是，她試探性地問：“是因爲他跟吳若彤的事？”
白琉璃愣了下。
網上雖有對吳若彤背後大佬兼男友的猜測，但沒有哪個娛記有膽子，放出一星半點顧時霆的信息。
所以外界並不會將吳若彤與顧時霆放在一起。
若不是自己在醫院撞見，只怕也不知道這件事。
但趙菲是做經紀人的。
她知道並不爲奇，只能說這件事在圈裏不是祕密了。
她忽而有種自己是傻逼的念頭。
見白琉璃默認，趙菲當即罵了起來，“狗男女！都甚麼年代了還玩這種替身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