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翌日。
因爲查賬之事事關重大蕭衍下令三日不早朝。
翰林院幾人也是早早的來到了東宮太子府。
“這是近三年的賬本，不用往前追究了，一天覈對一年的！”
蕭衍知道自己查的多了也未必會全部追究回來。
“臣等遵旨！”
既然他們幾人現在選擇了蕭衍，只能全力以赴，不然自己的下場怕是不會太好。
畢竟胡正河這邊他們幾人是惹不起的。
蕭衍這邊查着賬目，胡正河這邊也沒有閒着。
“首輔大人，太子殿下忽然查賬，我們是不是要做些甚麼啊？”
“畢竟這國庫銀兩乃是我們擅自挪用的，若是數目對不上的話，豈不壞事？”
胡正河聞言擺擺手，將眼前一個賬本扔給了他。
“這是你們幾人近些年貪墨的賬本，別人不清楚你們如何，本官清楚的很！”
“你們能做甚麼？將虧空補上嗎？”
看着眼前之物，幾人戰戰兢兢，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但是卻被胡正河查的清清楚楚。
這把柄若是落到蕭衍手中，幾人毋庸置疑，均是人頭落地。
“下官惶恐！”
幾人說着跪伏在胡正河的腳下，儼然一副乖順的模樣。
“都起來，無需緊張，你們皆我之門生，豈會將你們全賣了？”
“太子是甚麼人你們不清楚嗎？他能查出來甚麼，安心回去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這幾日消停一些便好。”
胡正河知道這些人愈發的膨脹，終將會害了自己，蕭衍查賬自己也正好敲打敲打他們。
“下官領命！”
幾人這才顫顫巍巍的出了胡府。
“蕭衍啊，看來是真是留你不得了！”
說着話，目光如毒蛇一般看向了東宮的方向。
“來人，給本官做幾件事情。”
三日之後。
“啓稟太子殿下，賬目均已覈對完成！”
蕭衍頓時也是精神了許多，這幾日的疲憊也是一掃而空。
“結果如何？”
翰林院之人趕緊將手中最後的核對總數交給了蕭衍。
“嘭！”
蕭衍看後怒不可遏，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面。
“他們怎麼能？他們怎麼敢啊？”
本以爲也就是一些小的虧空，這一覈對出入竟然如此之大。
“國庫三年收入三千萬兩，支出一千五百萬兩，剩餘五十萬兩。”
看着上面的結果，蕭衍甚是感嘆。
“每一筆對應各部的賬目可單獨整理出來？”
“哪個部門虧空最大？”
翰林院之人聞言不敢隱瞞。
“啓稟太子，虧空最大乃是戶部與兵部！”
“多達一千萬兩對不上！”
通過這幾日的查賬，這些老學究們也是震驚不已。
本以爲有個百八十萬兩的虧空已經夠了，萬沒想到已經多達千萬兩之數。
“諸位辛苦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對外就說甚麼都沒有查出來！”
幾人面面相覷，頓時就明白了蕭衍是甚麼意思。
“臣等遵旨！”
待幾人離去之後，蕭衍則是認真的思考起來。
自己該如何下手纔是。
“三德，去將段天涯給孤叫來！”
“老奴遵旨！”
此事成不成現在就在於錦衣衛這邊敢不敢做了。
良久之後段天眼前來。
“臣段天涯參見殿下。”
蕭衍這次不準備拿捏段天涯了，而是將一個賬本扔給了他！
“這是孤覈對賬本的最後結果，你說孤該如何做啊？”
段天涯不解的結果賬本，看着最後覈對的數目，眼睛如牛眼一般，滿臉不可思議。
“這......爲何出入如此之大？”
“孤現在基本知道是何人在貪墨了，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現在就看你敢不敢抓人了！”
段天涯聞言笑道：“有何不敢？”
“我北鎮撫司的大門可是敞開着的，隨時請人進去！”
蕭衍沒想到段天涯竟有如此勇氣。
“你可聽清楚了，孤說沒有確切的證據！”
段天涯依舊堅定道：“敢！”
“我錦衣衛抓人不需要證據，進了北鎮撫司的大門就有了證據！”
蕭衍聞言頓時有些錯愕，本以爲自己夠狂，萬沒想到錦衣衛更狂。
有句話說的好，無罪進了北鎮撫司也有罪，這果然不是蓋得。
“好，那就去把這些的事情查清楚，孤今晚便要！”
段天涯起身直接離去，顯然此事不在話下。
這一天，京城之中處處哭天喊地，但是見到身着飛魚服之人在辦案，沒人敢阻攔。
北鎮撫司的大牢也是擠得滿滿當當的。
夜。
東宮依舊燈火通明，蕭衍依靠在椅子上面靜靜的等着段天涯的消息。
“太子殿下，段天涯求見。”
蕭衍直接起身來到門外，段天涯也沒想到蕭衍會出門相迎。
“如何？”
“先進來再說！”
跟隨蕭衍進去之後，段天涯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疊賬本。
“這已經盡全力了，只查到其中八百萬兩的去處，涉及三十六人，剩餘的查不出來。”
蕭衍自然是知道肯定查不全的，但是不急，終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殿下，恕臣直言，這些人動不得。”
“若是動了朝堂之上恐將混亂不已！”
蕭衍聞言不屑道：“難道少了他們我朝廷還不運轉了？”
“用新人便是，孤還真不信我大周無人了！”
蕭衍翻閱着賬目上面的名字對段天涯說道：“抄家！”
此刻，段天涯收起了自己對蕭衍的輕視之心。
本位以爲豈會畏首畏尾，萬沒想到如此果斷，就是陛下知道此事怕也不敢這麼做啊。
“臣遵旨！”
這一刻段天涯對於蕭衍的認知有了轉變。
這一夜錦衣衛四處查抄府邸，人心惶惶，家家戶戶大門緊鎖，生怕自己受到牽連。
直到上朝之時外面安靜了，這纔有人敢打開大門出來。
不過街道上面依舊冷冷清清，不見一人蹤影。
朝堂。
朝堂之上冷冷清清，一下少了很多人，衆人皆知發生了何事，但卻無人敢說。
“有本奏來，無事退朝！”
這一喊衆人嚇了一激靈。
“啓奏殿下，臣有本奏！”
定睛一看，站出來之人正是段天涯，百官見狀更是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