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的怒火竄到頭頂，衝過去就要把卡搶回來，“還給我。”
“給你？做夢。”陳安猛地推開姜離，心滿意足地對張蓮說，“媽，走吧，咱回家，別和這個精神病計較。”
還在冒血的傷口再一次被摩擦，變得更加可怖，疼痛更是鑽心，姜離忍着疼，哼都沒哼一聲。
她搶不過，只能這樣眼睜睜看着張蓮母子揚長而去。
房間裏，恢復曾經的安靜。
姜離看都沒看陸言驍一眼，轉過身衝進浴室，“嘭”地把門關上。
陸言驍不明所以，難道不是應該感謝他？
很快，浴室裏傳來哭聲，簡直是嚎啕大哭，姜離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
被欺負的時候沒哭，發現自己老公是植物人這輩子都有可能甦醒不了，她也沒哭。
可是現在，她是徹底絕望了。
哭聲清晰的傳進陸言驍的耳朵裏，他皺眉閉眼。
看來在她眼裏，錢比甚麼都重要。
只要有錢，可以命都捨棄。
早知道是這樣喫力不討好，他就不該動，讓她被砸死纔好。
真是個拜金到極致的蠢女人。
姜離在浴室哭完，臉都沒來得及洗，直接就怒氣衝衝走去陸言驍的牀前，雙眼通紅。
像是頭髮怒的獅子。
“陸言驍！你……”她聲音顫抖着，甚至想好無比難聽的話，可話到嘴邊，看着他蹙着的眉頭就甚麼都說不出來。
他看見過她最狼狽落魄的樣子，似乎現在連興師問罪都沒有底氣。
“不是說好了，我保護好你，你保護好這張卡嗎？這裏面的錢對我很重要，是命，你懂不懂？”
陸言驍徹底懂了。
視錢如命，原來還真有這樣的人。
他看着她，眼睛都沒眨一下，這樣的態度讓姜離更加生氣：“好，既然你選擇幫陳安，那我們就是敵人了。”
到這裏，姜離不想再跟他多說半個字，轉過身收拾滿地狼藉。
地上全是摔碎的瓷瓶渣子，撕碎的書，不知道的還以爲這裏剛剛來過土匪。
姜離蹲在地上，一邊用手肘擦眼淚，一邊撿地上的瓷瓶渣，毫無預兆的被劃破手。
傷口很深，她“嘶”了聲。
陸言驍的眉頭跟着皺了下，有掃帚不用，偏要用手撿。
他的小妻子簡直是無可救藥。
紅色的鮮血滴滴答答砸在地板上，姜離視若無睹，繼續打掃眼前的東西，整個人跟入魔了似的。
陸言驍的方向正好能看見她所有的動作，還有手心的傷口在滴血，手臂上的傷口也沒好到那裏去。
他閉眼，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忽然，牀那邊傳來動靜，像是甚麼東西掉在地上，姜離下意識地轉過頭，看清楚那是一頁白紙。
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下來的。
再看向陸言驍，他衝着她眨了下眼睛，姜離正生氣，跟沒看見似的。
他較起勁來，連眨了四五下，姜離這才站起來往他的方向走。
“幹甚麼。”
陸言驍眼神示意旁邊的抽屜。
“打開？”她問。
陸言驍眨眼。
姜離以爲他是要甚麼東西，拉開抽屜，映入眼簾的是個積滿灰塵的醫藥箱。
她明白，他是想讓她處理傷口。
吸吸鼻子，姜離站起來，沒跟他說半個字，提着醫藥箱就去沙發那邊坐着開始清理傷口。
幸好是皮外傷，不需要去醫院。
但痛還是很痛的，再加上姜離本來就對痛很敏感，消毒的時候更是疼的她齜牙咧嘴，但依舊沒哼一聲。
陸言驍遠遠看着，脣角不受控制挑起點弧度。
包紮好傷口，姜離站起來走去牀邊把東西放回原位置，剛準備離開，又像是想起甚麼似的回過頭。
陸言驍看着她的樣子，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姜離蹲下，再一次把手伸進被子裏。
用了點力氣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陸言驍屏住呼吸，眼睛都沒眨，姜離這才把手抽回來。
“植物人怎麼可能動呢？”她自言自語地說。
聽到這句話，陸言驍驟然鬆了口氣。
還以爲用來防身的匕首被發現了，但幸好，他早就把原來放在右手邊的匕首放去了左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