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長生不死!

陽曆,七月,初秋。

大乾朝,京都,天香樓。

悠悠醒來。

看了下四周,李長生懵逼了。

薄紗輕籠的牀帳,油紙的糊着的門窗。

更爲刺激的是——

身邊一個豐乳肥臀的女人,依偎在他懷裏,小肉手不安分的若輕若重畫着圈:“李爺,別醉過去啊,咱們還有要緊事沒幹吶……”

我是誰?

我在哪?

李長生迷茫了片刻。

下一秒。

不屬於他的記憶噴湧而來,強勢插入大腦,根本不容反抗。

李長生,字豐年,大乾朝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書吏。

其母親生他時難產而死,其父身兼母職,一把屎一把尿把他餵養長大,操勞過度,前幾年也撒手人寰。

自此小李接了老李的鐵飯碗,幾年來因無人管束,還有各色狐朋狗友。

每日愈加花天酒地,掏空了身子,今天強撐着和芳芳姑娘喫酒,一命嗚呼被魂穿!

“嘶……!”

李長生猛地倒吸一大口涼氣,激動的心情得以緩和幾分。

前世看過無數小說的他可是明白一個真理--父母雙亡的人,都不簡單。

正值當下。

嗡嗡……!

宛若古鐘沉吟之聲在李長生腦海中迴盪。

瞬間。

李長生彷彿看見一輪金色的烈陽出現,盪漾着攝人心魂的強悍氣勢。

烈陽之下,驚濤駭浪,飄灑着無盡神輝,似要焚天煮海。

李長生屹立在烈陽之下,宛如得道高人,仙風道骨,無視滾滾熾熱的高溫,安然自得。

烈陽永恆,時光流逝,李長生彷彿不入五行,跳出三界之內,任物變事非,他安然自得。

“這……這是?”

李長生不可置信腦海中會出現如此奇異景象。

那一副任他時光匆匆,爲我永恆之態,不正是無數帝、皇將相所追求的長生不死嗎?

彷彿出現無數載歲月,又似乎一閃而逝。

奇異景觀似是消散,卻又宛如實質。

當李長生回過神時,腦海之中,除了有着一點刺眼的金光外,再無它物。

呼……

“這是,長生不死!”

李長生狠狠倒吸一大口涼氣。

感受着腦海中的訊息。

“啥也不是!”

李長生心中憤憤不平。

畢竟。

現在虛弱的身子,硬是睡不着的狀態,讓他明白。

長生不死,壽元無盡是真的。

但並非身強體壯,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認真清算一番後,李長生推開攀附而上的芳芳姑娘,堅定起身。

既然不用九九六了,一定要好好鍛鍊身體,珍惜這份長生氣運!

在這個世界,有武道強者,行走於江湖之中,強者能以一敵千,萬軍叢中取敵人首級,爲那些豪門貴族座上賓。

作爲一名詔獄書吏,李長生記錄過不少武道中人的事蹟。

武道修行到先天境界這一步,能夠真氣外放,洗經伐髓,百病不生,被稱之爲武道宗師。

可惜這種人物,在整個大乾都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神龍見首不見尾,哪怕他的頂頭上司,據說都沒有見過。

“當下嘛……先定個小目標,等神功大成之後,一定要與這花魁切磋切磋,讓她嚐嚐老子的一條鞭法!”

望着那錯愕的女人,李長生心中嘆了口氣,以他如此虛弱的身子,女色就是催命的刀。

跑路是爲了保命。

一定不是因爲前世保持三十年純陽之體,不通此路的緣故。

這時候,門口龜公諂媚的聲音響起。

“李爺,到點了,您每每生龍活虎能折騰半夜,咱再給您續兩個時辰?

李長生趁機推門跑路,臨走照例扔下個銀角子。

龜公笑呵呵接了,塞進袖口,欠身道:“李爺您慢走,得空常來,芳芳姑娘日日夜夜爲您守着呢。”

看李長生背影消失,起身進屋伺候。

房內芳芳姑娘翻個白眼,輕啐一口:“前些日子變着花的給他調弄半天,還能硬氣一會。今兒跟軟蛋似的,三過芳門不入,算甚麼男人!”

龜公趕緊掩上門:“我的芳芳姑娘誒,李爺雖然是個不入品的書吏,也算是錦衣衛的人!再說了,這銀子賺的多輕省。”

芳芳姑娘內火未滅,卻也知道輕重,揮手讓龜公趕緊去帶個精壯客人來堵洪水。

李長生走在大街。

天生尚早,清晨的冷風吹在身上,整個人都涼颼颼的。

裹了裹長衫,李長生心中暗自思忖:“既然決定要走武道一途,那需要想辦法弄些銀子。窮文富武,沒有錢,凡人想要修習武道是難如登天。”

李長生心思活絡着。

但很快,他又失望了。

前世的記憶還在,雖然成爲社畜多年,但基礎知識還保留一二,甚麼造紙、製鹽、發電……等等,還是能夠探索探索就弄出來的。

如此一來。

銀子……

依然沒有!

屌絲穿成窮逼,白穿越了!

大乾朝可不是那個愛好和平,有着五千年傳承文明的種花家,這裏的治安、律法、上升渠道……等等都不允許李長生弄出那些東西來。

這個世界可是封建王朝統治的狀態,沒有人權可言。

特別是大乾以傳承到七世,又經歷了玄寶帝在位二十八年。

除了科舉,再無打破階層固化的方法。

畢竟。

懷壁有罪!

以大乾的情況,一但有人弄出這些東西,必然被那些官吏搶走,爲了保住功勞和財富,發明者的結局,只有一個。

也只能是一個--滅口、滅門!

“嘶……嘶!”

李長生再次倒吸一大口涼氣,此時的他,可不管了這個世界,會不會因爲他吸多了涼氣,就會變暖的問題。

冷靜思考一番,又將唯一的,輕鬆無比的、可以人前顯聖的文抄公劃掉。

一個書吏突然寫出些華麗詩詞來,比翰林文士寫的還好,這是打了誰的臉?

思來想去千條路,可一次又一次的被這個世道的生存法則給無情推倒後,李長生忍不住嘆了口氣。

好在。

李長生的天賦就是長生不死,有的是時間,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活得久,機會肯定會出現,而且就算花時間一點點的磨,花費幾百幾千年,武道也能臻至圓滿了。

恰在此時。

“大郎,又哪鬼混去了?臉色這麼不好?”迎面一個精壯漢子忽的攔住李長生。

李長生聞言眉頭微皺,原來老爹的把兄弟,自己的頂頭上司,馬上飛。

馬上飛勇猛不凡,屢屢捉賊緝盜,卻因爲忠厚老實,不媚不阿,年近五旬還是個九品小旗官。

平時爲了死去的老兄弟能留個香火,沒少勸李長生愛惜身子,先娶妻生子是正經。

可惜原主不領情,時常翹班去做火山孝子。

全靠馬上飛遮掩,纔在關係戶扎堆的詔獄保住飯碗。

“馬叔叔,我……我去書屋讀春秋了。”李長生老臉一紅,支吾道。

馬上飛一喜:“大郎終於學二郎一般,終於知道上進了,也不能這麼用功,看讀的臉色蠟黃,先回家歇着吧,正好昨夜千戶大人抓了批白蓮教衆,等會早點去上工,我安排幾個聽話的給你審。”

……

溜回小院,李長生鬆了口氣。

馬上飛算是這個世界對自己比較熟悉的人,他察覺不了破綻就好。

自己這才穿越過來,明兒就要審訊犯人,有馬伯父安排,再規矩行事,大概不會出現啥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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