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方?爸,你這也才四十啊,眼睛就開始不好使了?那個位置是這片峽谷中陰氣最盛的所在地,如果姜石文將他老爹葬在那個位置,用不了三個月肯定會屍變的!”
我爸很認同的點了點頭,但旋即又搖頭:“這裏雖然陰氣最盛,但卻別有玄機...”
說着,他掏出一個羅盤,在四周比劃了起來。
經過我爸這麼一解釋,我這才理解,我爸說的另有玄機,是甚麼意思!
據我爸所言,這是一種天地陣,也就是天罡地煞。
兩邊的斜坡上,按照七十二地煞三十六天罡的方位,分別佈置了一個陰陽氣陣。
七十二個陰穴最終都彙集在了這石頭下,而在這石頭後幾步遠的地方,則是三十六陽穴的匯集點。
我爸說道:“在七天內,分別在這兩處分別下葬屍體,鎮壓好這兩個地方的陰陽煞氣穴,就能改變這裏的風水,陰陽平衡,潛龍在淵,一躍而出,讓各自的子孫後代,從此一帆風順!”
“不過...姜石文只死了一個爹啊,要在七天之內讓他家在死一個,不太實際啊...”我
我爸卻搖頭,道:“姜石文叫我們過來,只是單純的定穴,那我們就只管做好我們的,至於他敢不敢用,又怎麼用,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我爸說着就往峽谷外走,我連忙跟在他身後。
此刻夕陽西下,整個峽谷變得灰濛濛,一陣陣冷風吹過,溫度急劇下降。
當我路過我爸所說的石頭時,不知怎麼的,腳下一滑,我爲了穩住身形,手扶在了石塊上。
入手一片清涼,石頭上的青苔被我擦掉了一大塊。
一看下,我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叫。
“爸,快看,這有字!”
我爸轉過身來,輕聲道:“是墓碑,這裏已經有人佔了,如果姜石文想要將他老爺子安葬在這裏,那就要把裏面的人給請走...不好,我們快走!”
我爸的話剛說完,眼前就起了變化!
一道冷冰冰的風,將地面上的樹葉都給吹飛了起來,直直的朝我撲了上來。
徹骨的冰冷襲來,我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嘴巴一張卻甚麼都說不出來!
下一刻,我就被一團漆黑給包裹住了!
就在這時,一張巨大的人臉從草叢中探了出來,對着我的脖頸就是一口!
我避無可避,眼睜睜的望着這恐怖的面孔在我面前不斷放大,緊接着後頸一片冰冷,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上心頭,像是被尖銳的獠牙狠狠的咬了一口。
不行了,我要死了!
我腦子裏只有這個想法。
就在這時,我聽見我爸大吼聲。
“撲”的一下,這糰子忽然四分五裂,掉落在了地面上。
我眼前的黑暗就消失了,那張怪臉,以及四周的陰氣也全部消失不見了。
我爸手中拿着他自己繪製的符紙。
“兒子,你沒事吧?”我爸一臉緊張,把手中的符紙一丟,關切的問我。
我感覺到身體裏的陰氣漸漸散去,連忙對爸說道:“爸,我沒事,剛纔發生了甚麼事,是我出現幻覺了嗎??”
我爸帶着我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對我說道:“這不是幻覺,而是我們打擾到了陰穴中的主人了,它在報復我們。”
我一邊走,一邊摸了摸我的脖子,我發現我的手上有血,所幸不是很多。
要不是我爸用符紙把它給逼退了,恐怕它會把我的腦袋給擰下來。
想起那種死亡的感覺,我忍不住一陣後怕。
我和我爸回到鎮上的時候,我爸就把‘陰穴’的所在,以及其中的兇險,都跟姜石文說明了。
我沒料到這姓姜的一點都不害怕,千恩萬謝的遞給我爸十萬元,還說他會按照我爸點的穴,將他老爺子葬在那。
這陰穴是不降的地方,姜老闆還十分大手筆的給了十萬,難道他真是人傻,錢多?
可我卻不知,這十萬,實則是我爸的買命錢!
自從我們從五龍山返回後,我爸就停止了一切生意。
鋪子關了,也沒出去幫人看陰宅,就在家裏一遍遍的檢查我的風水玄術學習得怎麼樣。
連續的三天的時間,我爸將我學的東西全部都給我溫習了一遍,而我倒也應對自由。
我爸很滿意的笑着說:“勳子,老爸早就知道你是在風水玄術上有天賦,其實這些年我不給人看風水,是不想影響你的命數和人家的氣運過早的聯繫在一起。”我爸還說,我的命數過於詭異,若是過早的被天道所知,反而會招致災禍。
我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老爸,你的意思是說,以後我可以給人看風水?”
“沒錯!”
“但在此前,你要回到南嶺,好好地祭奠我們陳家的列祖列宗,順便爲你母親燒些紙錢,上些香火,你跟你母親說一聲,我很快就可以陪她了。”
我聽着,心咯噔了一下,“爸,你說甚麼呢,你才四十多歲,以後還要看着我娶媳婦,帶孫子呢,你就想着偷懶了?”
其實我並不太喜歡風水玄術,感覺邪乎得很,但這是能賺大錢的買賣,一想到以後我能靠着自己學來的本事掙錢養家,爸能輕鬆一些,我心裏就樂開了花。
第二日,我獨自一人前往南嶺,在那兒逗留了三日,完成了我爸給我吩咐的事。
還沒等我準備啓程回家,我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被告知,我爸死了。
死在他自己的臥室裏。
聽到這個消息後,我整個人傻掉了,感覺世界都要崩裂了!
我壓下心中的悲傷,問他們有沒有查出死因,而他們回覆我說,初步調查認爲,我爸是飲酒過多,導致酒精中毒而死的。
據附近的一家超市的店主說,那天夜裏我爸在他的店鋪裏買了烈性的白酒。
而後查看了我店鋪的所有監控,並沒發現有其他人進入過棺材鋪。
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有人進去買棺材,纔看到了我爸全身焦黑的躺在椅子上,以及放着的兩個喝空了的酒瓶。
我當天晚上就趕回了禹城,去了一趟太平間,看到了我爸的屍體。
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我爸絕不是因爲酗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