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蘇婉婉坐在蕭也身旁摸魚，全然不知有人已經惦記上了自己。
旁邊這條狗子真的狗，她索性打量起那些嬪妃和貴女們來。
不得不說，原本那位皇帝的後宮總體質量還是不錯的，小姐姐們環肥燕瘦，樣貌各有特色，從欣賞的層面來說，還是挺不錯的。
那些參加宮宴的貴女們也都是精心打扮，風姿綽約......
果然狗男人有甚麼好！還不如看漂亮小姐姐！
偏偏旁邊那條狗子又跑來敗興：“怎麼了？朕的後宮不錯吧？你看也沒用，他們一門心思想討好的，可只有朕。”
他成心要氣氣這個壞女人，故意帶着點炫耀意思道：“這些妃嬪可是多才多意，彈琴的畫畫的跳舞的甚麼都要，還都溫柔體貼，不像有些人，兇得像是母老虎。”
母老虎？！
蘇婉婉狠狠瞪他一眼，氣得咬牙，卻想不出反駁的話。
也是啊，男人不都喜歡那種溫柔乖巧的？蕭也哪怕是個現代人，又怎麼會逃得開溫柔鄉？
半晌，她咬牙切齒扔出一句：“我纔沒興趣，要撩我也是去撩小哥哥！我警告你，再嘴碎，姑奶奶我不陪你演戲了！”
她別開頭，眼圈卻有些泛紅。
蕭也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玩笑有點過分了。
不過她會因爲這事難過，是代表她還喜歡他？
他心裏莫名有些歡喜，卻有一道身影盈盈向前，端着酒杯朝他走來。
“陛下，臣女是蘇家次女蘇芸兒，今日是中秋佳節，臣女想要爲陛下和姐姐獻一隻舞。”
蘇家次女，那不就是小姨子？
蕭也看了一眼蘇婉婉，想起這到底是她這具身體的血親，神色頗爲和緩：“準了。”
蘇婉婉狐疑的看向自己這位庶妹，直覺似乎有些不對勁。
這庶妹平時對原主這個嫡姐雖然尊敬，關係卻沒那麼好，在中秋宴會上獻舞，是想鬧哪一齣？
但蕭也已經準了，她也沒有多說，只是禮貌的頷首一笑。
蘇芸兒的舞跳得確實不錯，一舞終了，不少妃嬪都很捧場的鼓了鼓掌。
蘇婉兒原本只當是個餘興節目，豈料蘇婉婉一舞終了，竟然笑吟吟的看向她：“姐姐，妹妹跳得好嗎？”
“......”
雖然心裏在想管她啥事，蘇婉兒還是笑了笑算是鼓勵：“妹妹跳得很好。”
蘇芸兒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看一眼那些專程在中秋這天進京道賀的藩王和使臣，忽然提高的了聲音：“姐姐這樣誇獎妹妹，實在是折煞妹妹了，姐姐未曾嫁給陛下時，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呢。”
不等蘇婉婉和蕭也反應過來，她又道：“今宵乃是難得的佳節，姐姐不爲陛下獻藝一番，也算助興嗎？”
臺下，蘇家老兩口險些背過氣去！
這個逆女想做甚麼？！
婉婉雖說是嫡女，可是被他們嬌養着長大，還真是沒甚麼才藝！
現在要她表演，豈不是在這麼多人面前教她難堪嗎？！
貴女大臣們的表情也有些異樣，偏偏那些大使不解其意，紛紛開始彩虹屁：“早問帝后伉儷情深，原來是因爲娘娘才貌雙絕！那娘娘不如就讓我等開開眼界吧？”
噢，原來在這等着她呢？
蘇婉婉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本宮怎麼好意思搶妹妹風頭呢？”
蕭也不經意皺了皺眉，看見她脣角有點戲謔的笑，才反應過來這丫頭憋着壞水。
他也冷着臉淡聲開口：“皇后又不是舞女，需要譁衆取寵麼？”
蘇芸兒被她嚇着了，卻更加覺得是因爲蘇婉婉甚麼都不會才如此心虛。
她偷偷看了一眼側座上的琴妃等人，後者立時間會意，含笑道：“陛下，這怎是譁衆取寵呢，明明是臣工們一道歡慶佳節，纔想請皇后娘娘彰顯母儀天下的風姿呢，何況大使們不也很是期待嗎？”
“再者說，先前陛下可是說了，皇后娘娘自創的曲子《卡農》，簡直驚爲天人，讓人如聞仙樂呢，難不成......咱們都不配聽？”
這一頂高帽子帶下來，蘇婉婉如果再拒絕，怕是各國的使臣們便要在心裏非議了。
蘇婉婉似笑非笑看一眼蕭也。
狗男人，看不出來還會背地裏誇她呢？
可是卡農......這也沒鋼琴啊，難道得用古琴彈鋼琴曲？
這彈起來，着實有點怪了。
蕭也也終於意識到樂器侷限，纔想說話，蘇婉婉卻大大方方起身：“既然諸位如此抬愛，那本宮便隨意獻醜了。”
琴妃和蘇芸兒都覺得她是被趕鴨子上架了，心裏一喜，前者更是急急道：“那臣妾去幫您取琴......”
“不必，不過是即興節目而已。”
蘇婉婉喚來宮人，讓他們拿來幾隻瓷碗，拿起身旁的酒杯按照次序從多到少注入酒液。
衆人都不知道她是打算做甚麼，眼神狐疑，卻不敢多問。
蘇芸兒卻當她是在故弄玄虛，又故作訝異道：“難不成姐姐是要爲我們表演倒酒不成？這倒是聞所未聞！”
下面的大臣和大使見狀也覺得有些怪異，在下面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只有蕭也微微勾了勾脣。
做完準備工作，蘇婉婉拿起旁邊的金勺，輕輕叩擊瓷碗試了試音。
清越的聲音讓衆人下意識安靜下來，就看見蘇婉婉行雲流水般敲擊着那些碗，敲擊聲竟然組成了一首悅耳的樂曲。
那動人的節奏簡直聞所未聞，在座的衆人聽得分外沉醉，而蕭也卻是盯着蘇婉婉的側臉發起了呆。
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是在一家樂器店，當時的蘇婉婉穿着白色長裙背對着他彈卡農，只是一曲，就撥動了他的心絃。
可是他們怎麼就......
一曲終了，衆人還沉醉在那一首卡農中無法自拔。
蕭也先回過神來，率先鼓起了掌，而後參加宴會的其他大臣終於醒悟，趕忙附和着鼓掌。
“皇后娘娘此曲實在是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聞啊！”
一位番邦大使萬分仰慕的起身，手都在顫抖：“實在是精妙絕倫！”
蘇婉婉隨意的擺擺手，若有深意看一眼蘇芸兒：“本宮不過是湊個趣，哪裏比得上妹妹們精心準備，打算大放異彩的才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