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便宜父親江成濟

不過好在崔瑜還是很靠譜的,聽了這話,當即面色一沉,駁道,“她無此意!還望大人不要然崔某爲難。”

竟然敢兇皇帝,崔瑜這幾年是個甚麼情況,脾氣越發大了啊。

侍衛頓時大怒,“大膽!崔瑜,你……”

崔瑜面色如常,不爲所動,倒是元熙抬手,冷聲道,“閉嘴!”

侍衛頓時乖乖閉嘴。

“此事已了,崔大夫,元某便先走了。”他話語雖溫和,但眉宇間卻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讓人不敢直視。

“大人請。”崔瑜不情不願地拱手行禮,見人走了才慢慢起身。

他輕嘆一聲,喃喃道,“到底還是躲不過啊。”

“師父在說甚麼?”江懷素佯做不知,歪了歪頭,一派天真模樣。

“說了你也不懂,”崔瑜嗤笑一聲,他抿了抿薄脣,斟酌了一番纔開口道,“小素兒,因着方纔那人的緣故,爲師得去京師一趟,怕是不能教你了。”

江懷素眨了眨眼,道“如何不行?”

她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可我家也在京城啊。”

得知江懷素身份後,崔瑜震驚過後便是壓抑的欣喜,只摸她的頭,喜道,“看來你我這師徒緣倒還未盡。”

於是,接下來的幾日,除了吃藥起居外,江懷素每日都在崔瑜那裏學藥——雖然師徒身份完全是調換的,崔瑜每次有不解的地方都要問過江懷素纔行。

此時,自江懷素治病開始已將至半月,爛掉了臉雖不說歸原,但已好了大半,至少看着不那麼噁心了。

崔瑜早就收拾好回來,就等皇帝派人來了。

然而在第十四天的時候,帝王元熙的人未到,尚書府的人卻先到了。

江成濟剛一進門,就見江懷素煞介有事地擺動着藥材。

想起自己舟車勞頓,歇都沒怎麼歇就爲了看着逆子一眼,可他半點事都沒有還如此悠閒,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大喝道,“不是說這逆子要死了嗎?我看他活的好好的!”

這氣自然是衝春江發的。只這一句,已讓江懷素從瓶瓶罐罐中回了神。

轉頭看見江成濟,江懷素瞬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隨後撲了上去。

“父親啊,你終於來了!你要是再不來可就看不見你兒子了啊。”江懷素聲淚俱下,哭的很有昔日‘江懷素’的風格。

江成濟本來心有火氣,但被自己兒子這麼一哭,火氣立即消了大半,皺眉看她,“怎麼回事?”

江懷素抽噎着,哭道,“父親,有人給孩兒下毒,若不是孩兒僥倖遇到了神醫崔瑜解毒,你可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啊。”

本來這事江成濟已信了幾分,可眼見她越說越離譜,還提起了崔瑜,不由斥道,“竟說胡話!那崔瑜早在五年前退隱,號稱是天皇老子都不救,活不活着都不一定,你去哪尋得他?”

江懷素聽了,眼睫一顫。原來,崔瑜在五年前便歸隱了。五年前……也就是她與族人死後。

至於爲甚麼會退隱,怕也是因爲他們吧。

心頭一嘆,江懷素欲要再次開口,就聽一道中氣十足地聲音道,“承蒙尚書吉言,小老兒活的尚可,離作古還遠着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來人正是崔瑜。

江成濟看直了眼,有些不信道,“你,你是崔大夫?”

也不怪他不信,昔日唐家鼎盛之時,想請唐越出診,除了當今S上,就是千金也難求一面,所以,有些達官顯貴等不起了,就退而求其次,轉向唐越嫡親弟子——崔瑜身上。

說起來,江成濟多年前喚的咳血頑疾,就是崔瑜所治。因着這層救命之恩,他對崔瑜的印象格外深刻。

印象中的崔瑜,總是着一身淺藍衣衫的少年,性情雖冷了些,但醫術高超,做事靠譜麻利,因而一些患有隱疾地貴族對他也極爲放心。

唐家傾臺後,崔瑜變成了世上公認醫術最好的醫者,只可惜因着唐家的事,這人直接退隱。而他退隱後果便是,近年來京城的貴族死亡率不斷上升。

以往貴族不像平民,只能生了小病去醫館,醫館能治就治,不能治或者沒錢治就等死。可貴族們有錢啊,讓他們用錢買命他們是一百個一千個樂意,可問題是,自唐家的人被抄家,崔瑜隱退,許多病就是太醫們也束手無措。

所以沒辦法,有錢的貴族們也只能等死。

可,江成濟上下打量着崔瑜一番,眸帶不解,印象中的崔瑜,還是五六年前的少年模樣,怎麼也不該是眼前這個年紀看樣子比他還要大許多的老者。

正自不解,崔瑜卻陡然摸了摸臉皮,將面上的人皮面具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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