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他娶她,雖然是出於恩情,但也沒有冷眼看她被人炮轟,而無動於衷的道理。

周景洵對鄒英的聲音揚起,“舅母,沒憑沒據的事,也值得您拿出來說?”

“你別不信,外頭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周景洵怒瞪着她,要不是有外人在場,他早摔門走人了。

孫嫺嫺聽多了那些話,多兩句倒也無妨,可她不想讓他多聽一個字。

不能再任由炮火轉向他了,否則她再死一次,恐怕也不能瞑目。

孫嫺嫺站在他身後,赫然打斷鄒英的話,“舅母也說那是外頭瞎傳的,陸家真有證據,怎麼不敢去支書大隊那兒告我呢?”

他身量太高,堵在門口,她連衣角也露不出來。

她也就只會躲在男人身後,還胡咧咧。

在鄒英的認知裏,陸家既然捆她去祠堂,那就是坐實了她釀下了大錯,還犯得着去報官?

她拉下臉,啐了孫嫺嫺一口,“你不要臉,那陸家還要名聲呢。人在做天在看,你活該被劃破臉,醜八怪一個,還非要嫁給我家景洵,也不怕給他招晦氣。”

這罵聲不是一般的難聽,何況最後一句,鄒英也沒罵錯。

上輩子,她可不就活生生拖垮了他?

孫嫺嫺啞然失聲,心底就像被棒槌狠狠捶了一樣難受。

她的臉雖然好了,但的確爲了救他被劃傷過。

周景洵額角泛黑,“多謝舅母關心,只是我與您不在一個鍋裏喫飯!”

他的言外之意,是嫌她多管閒事?

想想也是,她這個外甥雖然和家裏決裂了,但也是個能耐的,能當兵,會造橋,掙到手的工資津貼,鎮上後生沒一個比得上。

鄒英臉上就像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擼起袖子掐着腰,大有理論到底的架勢,嘴巴上也是說個不停。

孫嫺嫺太懂她的套路了,看男人眉頭越皺越深,悄悄扯了下他的衣袖,等他俯下身來,才附到他耳邊輕聲道,“別說了,越爭她越起勁兒。”

當着她的面就你儂我儂?

這無異於火上澆油,鄒英怒瞪着她,“搞甚麼小動作?”

拜託,人家是新婚夫妻,別說講兩句悄悄話,就是耳鬢廝磨又怎麼了?

不少看官忍不住懟了鄒英。

孫嫺嫺大方的露出笑容來,“多謝大家今天賞臉,不過天色已晚,也該洗洗睡了,各位請回吧。”

她這一露臉,身形雖然還是單薄,可臉上清透白淨,喫瓜羣衆一時都驚呆了。

這還是那個面黃肌瘦、帶疤嚇人的醜丫頭嗎?

鄒英才罵了她醜八怪,打臉來得簡直不要太快,面上更是燒得慌。

孫嫺嫺笑盈盈地立在他身側,也不說話,更不罵人,可着實出了一口惡氣。

周景洵也不再刻意板着臉,不過多年沉浸的氣勢擺在那兒,衆人不想自討沒趣,更不想被鄒英當搶使,也就笑着各回各家了。

剩下鄒英還杵在原地,正沒地兒找補呢。

孫嫺嫺掃了眼知青社門口,見那棵柿子樹沙沙作響,“舅媽不是把剪子搜走了,還不放心?”

她一個長輩,賴在小輩的婚房門口,說出來還要不要做人了?

鄒英翻了個白眼,好在兒媳林黛華頂着冷風來了,一雙三角眼不時往屋裏瞟。

那紅木衣櫃一看就不便宜,別提有多叫人眼紅。

林黛華上前拉了婆婆一把,“媽,爸催咱回去了!”

她不拉還好,一拉鄒英真就槓上了,“景洵,你媽去得早,早幾年也不知道你因爲啥,非要和你爸決裂。”

“你大舅和三個表兄弟可是拿着扁擔,和那些拿槍的警衛員火拼,才保住了那些家產,這番恩情你認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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