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獨自一人待在浴室中,阮初用了好一段時間,纔將地上的血都衝乾淨。

隨後坐在浴缸邊,強忍着疼痛,她用毛巾將裂開的傷口重新包裹起來,確保鮮血不會流出,黑色褲子也看不出痕跡後,她才勉強撐着洗手檯站了起來,佯裝無事地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而此時,薄修明正在廚房煮着甚麼。

一向冷峻不沾春水的男人,在廚房中遠遠看去竟然有幾分溫柔。

可看見她從浴室出來時,阮初很快發現,薄修明所謂的溫柔只是她的錯覺。

“你怎麼沒洗澡?”

“不樂意。”

阮初看着薄修明不悅的神情,淡淡道:“每次在你這裏洗澡,總是做了那種事情之後,感覺很糟糕......今天難得來了沒做,我就想讓好心情保持地久一點......薄總,我這麼說你不會生氣吧?”

“......”薄修明站在阮初身前,沒有回答。

但阮初能清楚地看見,薄修明的面容一點點沉了下來。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高傲矜貴,手握全球經濟命脈的薄修明,怎麼會喜歡被人說事後感覺很糟糕?

可阮初偏偏就是要說,一邊說,她還一邊嘲諷地勾着脣角看向薄修明,蒼白的面容就像是午夜中綻放的白玫瑰。

尤其是阮初自小學箏,十數年來,她的身上更是有一種區別於她人的清冷雅韻,明明那麼美,那麼嬌,卻偏偏有種叫人想要凌虐碾碎的純欲動人。

“我若是生氣,你該被怎麼處罰?”薄修明的陰翳的眼眸漸漸聚起風雨。

而阮初跟了眼前的人三年,第一時間便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於是下意識地,她連忙伸出手想要推開薄修明的距離:“等,等等......唔!”

綿軟微涼的小手剛觸及到男人堅實的胸膛,便被反手握住,阮初身子一輕,下一刻已經被整個託了起來,吻住了雙脣。

動作間,薄修明炙熱的體溫就像是帶着毒,粘上皮膚一點便能頃刻燎原。

阮初被親的整個人都麻了,於是一邊在心中暗罵,一邊她也胡亂抓起桌上的花瓶,就準備給狗男人爆個頭。

可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傳來:“薄總,陳小姐在醫院說腿疼,哭着想見你......”

蘇助理的聲音戛然而止,連忙慌張地原路離開,想當自己沒來過。

但薄修明的臉還是黑了下來,幾個停頓後,他才深吸着氣,放開了禁錮着阮初的手,嗓音迷人喑啞。

“你走吧,既然不想留在這裏洗澡,就回去把自己處理好。”

呵呵,這話說的。

若不是阮初聽見了方纔蘇助理的話,恐怕又要自作多情地以爲,薄修明是在關心她了。

但現在,放在手中的花瓶,阮初冷笑道:“我當然要回去,今天莽撞妨礙了薄先生,以後不會了。”

“你知道莽撞就好。”

薄修明看着阮初道:“我不想今日的事情再發生,所以,這段時間你不必來找我,我們的契約中止。”

說完,他也從房間中拿出一張支票,遞到了她的面前。

明顯是早就準備好的。

阮初下意識地接住,隨後就着燈光,她也看清了上面的數字:一億。

這是,薄修明給她這三年的分手費?

看來這個冷漠的男人真的對醫院裏的淤青小姐動了情,甚至還花這麼多錢,唯恐她會糾纏......

於是硬生生壓下眼裏的酸澀,阮初揚起笑靨,一字一頓道:“你的錢我不要,在一開始的交易裏我就說了,我爲你暖牀,你幫我解除聯姻。現在契約四年不到就提前中止,說起來還是我賺了。”

“畢竟薄修明,從你幫着你的小姨白蘭萍成爲我繼母開始,我多恨你,你是知道的。”

“......”

薄修明眸光中隱晦不明。

在寂靜中,他注視了她許久,才一字一頓道:“我知道。”

因爲阮初有多恨薄修明,整個東徐城都知道。

三年前,阮初的母親不知爲何忽然失蹤,下落不明。

事發第一時間,阮初便央求了父親阮正成派人去尋找母親,可沒想到的是,記憶中對他一直寵溺疼愛的父親卻將她狠狠甩開,還冰冷地通知她:後日,他便要和一個名叫白蘭萱的女人結婚,她也會有一個親姐姐。

阮初不能接受地不斷鬧事,還發狠地在兩人結婚那天,想將白蘭萍從高高的臺階上推下去,摔死這個破壞她家庭的壞女人。

也就在那時,前來觀禮小姨婚禮的薄修明給了她一巴掌,還暴戾地掐着她的脖子,告訴她:

白蘭萍,她動不得!

於是最後,白蘭萍還是風風光光地帶着女兒嫁進了阮家,第二日還給阮初下了藥,要將她這個礙眼的繼女送到一個六十歲老男人的牀上,用來聯姻。

而中了藥渾身發熱的阮初,只能孤注一擲,逃進了被白蘭萍視爲靠山的薄修明房中......

後來,她成功地動了白蘭萍的靠山,還動地山搖地動......

但深知白蘭萍不會善罷甘休的性格,所以阮初在觀察出薄修明和她上牀是滿意後,忍着第一次的疼痛對他提出一份地下情人的合約:薄修明護她四年不被白蘭萍送去聯姻,她也陪薄修明四年。

而或許是她的身體確實叫薄修明稱心。

三年中,這個冰冷的男人不但只會對她索取,還會大發慈悲地教導她許多生意上的本領,業務上的能力,讓她可以從一開始那個不諳世事,只想做古箏演奏家的嬌寵小姐,一路逆風翻盤,不但在羣狼環伺的阮家生活下來,甚至還S進了阮氏企業,成爲了總經理助理。

薄修明只知道她恨他。

卻不知道在這三年裏,阮初其實也不由自主地愛上了他,這個她最不應該愛的人。

所以現在,她的懲罰來了。

“薄修明,我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了。”阮初笑着看了薄修明最後一眼。

轉過身去後,她一直隱忍的眼淚這才掉了下來,落在支票上,灼傷了上面的數字。

但爲了不被看出端倪,阮初藉着離開的動作,將支票決絕地扔進了垃圾桶裏。

......

十五分鐘後,這張支票被一隻大手從垃圾桶裏撿了出來。

被召回的蘇助理看着上面模糊的數字,小心翼翼詢問:“薄總,阮小姐哭了嗎?”

“......那是她弄在身上的水,不是眼淚。”

薄修明冷凝着眉眼,陰翳暴戾的黑沉卻怎麼也無法掩飾:“她恨我入骨,我讓她走,她開心地笑都藏不住,怎麼可能哭?”

但,但是,他總覺得這件事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作爲跟在薄修明身邊十年的助理,也是見證了阮初與薄修明點點滴滴的旁觀者,蘇助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可蘇助理不太敢說,只能小聲問:“薄總,那陳小姐那邊還去嗎?”

“備車。”

薄修明撕碎模糊的支票,下一刻走出門時,他卻忽然低聲說了一句:“把廚房的薑湯倒了。”

蘇助理:“!!!”

最厭惡下廚的薄總竟然做了薑湯!

可這是爲了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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