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借夫君的名號一用

第15章 借夫君的名號一用

出了巷子,顧九欣喜的直奔顧府而去。

聽得顧九回來的消息,劉氏第一反應便是女兒受了委屈。否則昨日纔回門,怎麼今日這個時候就回來了?

誰知女兒進門後,非但沒有半分的委屈,反而是滿臉的喜色:“母親,大喜!”

劉氏的一顆心瞬間落了地,一面拉着她的手走到羅漢榻前坐了,一面嗔怪道:“都是嫁了人的大姑娘了,怎麼行事還如此的莽撞?這是怎麼了,讓你歡喜成這個樣子,都不通報一聲便跑了回來。”

顧九笑眯眯的任憑母親數落,待得她說完之後,纔將那神醫的事情說了,末了又道:“那神醫醫術高明,只是有些恃才傲物,好在他現在已經答應給藍兒看診,這下藍兒必然能恢復成正常孩子了!”

聞言,劉氏也不由得大喜,問道:“當真如此麼?若真是這樣,若蘭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

若蘭是顧鶴鳴的原配,也是顧念藍的生母,當年生孩子難產死的,臨終前只見了孩子一眼,最後一句話便是抓着劉氏的手哭:“這孩子……只求娘憐惜她……”

哪怕現在顧鶴鳴續絃,在劉氏心裏也比不上先前那個媳婦,對於這個孩子更是上心不已。

更何況,顧念藍又是個乖巧的性格,三房的孩子裏面,劉氏偏疼她的厲害。

此時得了顧九的肯定,劉氏又歡喜的唸佛:“阿彌陀佛,那真是太好了,你放心,若是這位神醫當真如此厲害,咱們顧家必然虧不了他!”

顧九點頭應了,安撫了母親激動的心情,又得知顧念藍才喝了藥睡下,也不去打擾她,待得說定了此事,又問道:“父親可在家裏麼?”

  劉氏笑着應聲道:“你來的巧,一早他就出去了,卻是纔回來。這會兒應當是在書房,找他有事兒?”

  顧九因笑道:“倒也沒甚麼大事兒,只是我來之前,夫君讓我給他捎幾句話,說是跟官場上有關的,是好事兒,讓我去跟他說一說。”

昨日顧九原本就想跟父親單獨談談,只是當時秦崢在,所以她沒有找到時機。

  今日既然過來了,倒是可以跟父親好好兒說一說。

  只是前世那些事情若是說出來,只怕家中都要拿她當傻子的。所以她早想好了說辭,直接拿秦崢做藉口。

反正在父親看來,自己與秦崢是夫婦一體。故今天自己說了甚麼,他也只當是秦崢的意思,斷不會再去求證真僞的。

  顧九心裏打定主意,雖說對於借了秦崢的名頭有些過意不去,但眼下也尋不到更好的主意了。大不了以後找機會親自向他賠禮就是。

  好在劉氏並未多問,聽得她這話,當下便笑道:“那你快去吧,待回來咱們再說話。”

  顧九應了,起身行禮之後便去了書房。

  顧承澤才從外面回來,正處理生意上的事務,聽得門外顧九聲音的時候,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待得見女兒腳步輕快的走進來,詫異的笑道:“阿九回來了?”

  顧九笑眯眯的給顧承澤請了安,一面撒嬌道:“父親這是甚麼話,就這麼不歡迎女兒回來麼?”

  聞言,顧承澤睨了她一眼,吩咐僕從給她倒茶,道:“小沒良心的,爲父倒是希望養你一輩子,也不知是誰不中留的。”

  聽得這話,顧九嘿然一笑,接茶道了謝,在顧承澤左側下首的椅子上坐了,道:“父親疼愛女兒的心思,阿九最知曉不過了。”

  她先將尋到孫伯殷的事情說了,果然見顧承澤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藍兒那孩子體弱,若是這位神醫當真有本事,顧家花多少銀子都在所不惜的。”

  他說到這兒,又道:“倒是難爲你了,那大夫可有爲難你?”

  顧九擺手笑道:“神醫雖有些脾氣,但卻是個心地好的,並未爲難便答應下來。”

  她說着,又道:“不過女兒今日來,卻不止是這一件事,還有另外一樁。”

  見顧九收斂了笑容,顧承澤也放下了手中的筆,揮手讓僕從們都退下,待得房中只剩下他們父女二人,才道:“說吧。”

  顧九沉吟一番,將自己想好的說辭和盤托出:“其實今日來,夫君也囑託我跟您說幾句話。當今聖上勤勉樸素,一向節儉慣了,我朝上下官員皆效仿,顧家雖不是官家,卻也是皇商,可家中行事,未免有些奢靡了。若是傳到有心人的耳中,便是把柄一件。”

  說到這裏,顧九頓了頓,瞧着顧承澤的臉色鄭重起來,便又繼續借着秦崢的名義給他下猛藥:“且我聽他的意思,似乎已經有人盯上了咱們家,所以夫君託我跟您說句老話,小心駛得萬年船。”

  她說完之後,顧承澤的神情有些冷峻,到底顧忌着顧九還在,因勉強緩和了神色,點頭道:“你回去告訴世子,就說我知道了。”

  顧承澤瞧着女兒的臉上滿是擔憂,心中又有些不滿,這女婿本是好意,只是阿九一個小姑娘,焉知不會被這幾句話給嚇到?

不過,顧大人卻不知被埋怨的兒婿是被自家夫人給拿出來“頂鍋”的,只是平白受了“牽連”。

  因此他又放柔了神情,寬撫道:“你放心,爲父心中自有分寸,不會有事兒的。”

  他總覺得顧九還是小孩子呢,可一眨眼,稚童已然成了人婦,也要主一家事務了,縱然他不捨得,但女兒終歸是大了。

  得了顧承澤的話,顧九便也安心下來,復又恢復了笑容,道:“爹爹做事,女兒自然是放心的。您也不必太過緊張,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們顧家一向持身正,也不怕那些人手段下作。”

  顧承澤笑着應了,略與她說了幾句,便道:“昨日你走後,藍兒找不到你,哭了小半夜才睡下。你今日既然來了,去看看她吧。”

  顧九先前就掛念顧念藍,此時聽得這話,頓時起身笑道:“那女兒先去看看,父親您且忙着,我便不攪擾了。”

  顧承澤溫和的笑着點頭,待得顧九起身走了,他方纔斂起了笑容,神情冷肅道:“去,將大少爺請過來。”

  “父親。”

  顧鶴鳴進門時,看到的便是顧承澤濃眉緊鎖,他腳步微頓,揮手讓人出去,這才問道:“出甚麼事情了?”

  印象裏,上一次顧承澤這個表情,還是小妹出事,執意要嫁給秦崢的時候。

  聽得他的聲音,顧承澤抬起頭來,道:“近來收到的書信還頻頻麼?”

  這話一出,顧鶴鳴的臉色也微變,沉吟道:“回父親,那位的示好不斷,這幾日尤甚。”

  畢竟,顧家幾日前嫁女,可謂是風光無限,這樣的示好機會,那位怎麼可能放過。

  他說到這裏,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是出甚麼事兒了麼?”

  顧承澤嘆了口氣,將顧九的話說了一遍,末了又道:“雖說今上是勤儉之人,但這京中鋪設排場者並不在少數。顧家雖富,然底蘊較之那百年世家卻次之,如何會因鋪張被人盯上?更何況,秦崢身在大理寺卿,他讓阿九來傳這些話,怕是大有深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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