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靜

“顧清,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蘇瑾在聽到顧清話語後,強忍的憤怒被瞬間點燃。

他把蘇言打成重傷,居然連句道歉的話都不會說嗎?

故意裝清高?

還是離婚之後的冷漠?

“有甚麼可說的?”顧清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蘇瑾簡直不可置信,想到兩人目前的關係,她還是強忍心頭怒火,質問道:“好,既然這樣,我也不想廢話,蘇言是不是你打傷的?”

手機另一端傳來顧清淡漠的聲音:“如果你打電話來是爲了這件事,我可以告訴你,是我打的,他活該!”

這就是顧清承認錯誤的態度?

他甚麼時候變得這樣冷漠無情?

難道作爲她的前夫,連對蘇家人一點點的同情心都蕩然無存了?

“混蛋!顧清,我告訴你,你要是想報復就衝我來,不要傷害蘇家人,尤其是我弟弟!”蘇瑾怒吼道。

平時這些話,蘇瑾根本不會說出口。

可此刻的她卻根本無法抑制心頭的怒火。

就像是一座壓抑了千年的火山,頃刻間就爆發了出來!

“蘇瑾,你夠了!”

顧清冷厲的呵斥聲音,從蘇瑾手機另一端傳來,讓她聲音戛然而止。

隨後,就是對方不顧任何情面,掛斷電話的忙音。

心如死灰。

一聲輕笑,蘇瑾將後背緊緊貼在駕駛室座椅。

這,纔是他的真面目,一直以來都是她看錯了!

這時,蘇瑾手機鈴聲忽然想起,打斷了她所有思緒。

按下接聽鍵,樂雪清澈的聲音,從她手機另一端傳來:“蘇總,今天的會議宋家也會派人蔘加,只要能在宋家人面前表現優異,取得好感,就有望跟宋家合作,那對我們公司來說,等於是平步青雲!”

“放心,這些事情影響不到我。”蘇瑾整理好凌亂的情緒,勉強一笑。

“唉!都是那個該死的顧清!蘇總,回頭我幫你找人收拾他一頓算了!”樂瑤氣憤的聲音,再次從蘇瑾手機另一端傳來。

蘇瑾一聲輕笑:“算了,我結婚五年,蘇言沒少欺負他,這次就當做是補償。”

“蘇總,你真是太善良了,不然顧清也不會這麼肆無忌憚。”樂雪道。

“不說這些了,我很快到公司,你把事先準備好的資料發給我。”蘇瑾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一次的會議對蘇瑾來說很重要。

只要在會議表現出色,贏得宋家人好感,就能順理成章跟宋家合作。

從此以後,蘇氏集團將登上一個新的臺階。

她不想再因爲任何事情煩心,只想專心致志做好一件事。

至於顧清,今後她都不想再聽見這個名字,甚至更不願去想起。

…………

另外一邊,顧清坐在宋家車內,大約兩個小時後,就到了宋家。

宋家距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屬於市郊,這裏風景秀麗、花香怡人。

奔馳車隊徑直駛入宋家別墅莊園,繞過假山泉水,來到後院幽靜之處。

“顧先生,我只能送你到這,宋總在那邊等你。”宋家保鏢恭敬地給顧清行了個禮,說道。

“好!”顧清點點頭,朝着另外的方向看去。

宋家後院,一顆參天老槐樹。

樹下,一名老者手拿毛筆,似是在紙上寫着甚麼,這就是宋經國。

顧清腳步朝着那道身影走去。

他走到宋經國身邊,並沒有直接開口,而是看向他面前的宣紙。

“靜!”

嘴角微微上揚,顧清誇讚道:“行雲流水、落筆如煙。”

宋經國並沒有像顧清想象的那樣,很激動,或者表現的很感激。

他靜靜寫完那個字,最後才抬眸看像顧清,問道:“哦?顧先生還動毛筆字?”

“略知一二。”顧清雙手自然下垂,淡淡道。

“那顧先生,還看出甚麼來了?”宋經國將毛筆放在筆架,朝着顧清饒有興致地問道。

顧清淡淡一笑,目光再次落在那副字畫,頗爲感慨地說道:“這幅字畫表面看起來如同巨龍騰飛,似乎詮釋着作畫者內心對未來的嚮往。只是可惜……”

說到這裏,顧清略微停頓了片刻。

宋經國眉頭微促,追問道:“可惜?”

顧清揚了揚眉毛,直言不諱道:“可惜,表面的一切都難掩下筆人內心的惶恐與不安。”

“哦?顧先生何出此言?”宋經國眼光灼灼,近乎察覺到顧清的欲言又止,繼續追問道。

顧清沉默半晌,說道:“古人常說一個‘靜’字,就等於是在考量自己的內心,若能做到清淨且又心無雜念、心無旁騖,那纔是天人合一的真我境界。”

“‘靜’實際指的是心!”顧清補充道。

顧清的話,讓宋經國對面前的顧清,更是刮目相看。

他滿意點頭,笑道:“顧先生說的不錯!”

兩人相視一笑。

顯然,顧清的話,說到了宋經國的心裏。

他之所以寫這個字,就是爲了靜心。

可對於一名身患絕症的患者家屬來說,想要做到靜心,那將是一件多麼煎熬的事情。

從這一點,足可以看出,宋經國對宋家老爺子病情擔心的程度。

來到顧清身邊,宋經國伸手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客氣道:“顧先生,這邊請。”

他已經爲老爺子請了江城各地不少有名的神醫。

可那些人除了招搖撞騙、就是坑蒙拐騙,沒有一個真才實學,能醫治好老爺子病情。

只有少數人能看出老爺子有病,卻全都對病情束手無策。

這一次能請來顧清,宋經國心裏頗爲感觸。

這樣的高人,一定能醫治好老爺子的病。

跟在宋經國身邊,顧清來到別墅莊園頂層,宋老爺子的臥室。

此刻,宋老爺子臥室已經站滿了人。

不少手拿藥箱的老中醫,滿頭是汗,全身顫慄地站在一邊。

宋老爺子牀邊,兩名打扮妖嬈的女人,神色滿是焦急。

這兩個女人都不是外人,一個是宋經國的女兒宋紅顏,另外一個是他女兒的閨蜜於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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