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慕晚晚,你摸夠了嗎

慕晚晚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她經過深巷,被一羣流氓跟蹤,她回過頭,陸景琛就在她的身後,默默地送她回家,夜晚的路燈把他們的身影拉的很長,相互交纏,密不可分。

她對他說,陸景琛,我喜歡你啊。

在機場的時候,陸景琛抱着她,人來人往,他低頭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吻,跟她說:慕晚晚,等我娶你。

再後來,她真的穿着婚紗,懷着期待嫁給了陸景琛。

男人穿着白色西裝,站在紅毯盡頭風度翩翩對着她伸出手,在她耳邊輕聲叫她的名字:“晚晚……”

他們在衆人的祝福之下接吻。

陸景琛地笑容和高中她第一次路過他教室地窗前看的的一樣。

是照亮她黯淡世界裏唯一的光。

一晃已經七年了。

慕晚晚伸出手,想要去觸碰那張她喜歡了一整個青春地臉。

男人的臉有些冰涼,觸感很真實。

好奇怪啊。

這三年,她從來沒做過這麼真實地夢。

“慕晚晚,你摸夠了嗎?”

男人低沉冷漠地聲音在早晨格外的清晰,慕晚晚刷的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清楚了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臉。

這張臉,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

陸景琛,他們怎麼在一張牀上?!

慕晚晚刷的一下子坐了起來,條件反射地伸出腳,想要把身旁的人踹下去。

“姓陸的,你怎麼在這裏?!”

洞悉了她動作地陸景琛翻身下牀。男人穿戴整潔,除了微皺地白襯衫和褲子幾乎看不出甚麼。

“慕晚晚,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吧?”

陸景琛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底帶着淡淡地嘲弄:“昨晚對我又親又抱的,你該不會以爲用這樣低劣的手段就能叫我改變主意了?”

“陸景琛,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慕晚晚的好心情全無,雖然三年前就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甚麼東西了,但還是不免被氣到,她爲自己辯解,“我昨晚只是喝多了。”

眼前的人早就非彼時人。

“說實話,你的吻技真的很爛,還沒有我花錢買的鴨會伺候我呢。”

昨晚的事情慕晚晚記得不大清楚了,只是隱約記得她好像親了陸景琛。

造孽,真是喝多誤事啊。

“喝多了?”

陸景琛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他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亂的襯衫。

很顯然不相信慕晚晚說的話。

“那慕小姐現在清醒了嗎?清醒的話,我們就來談談離婚的事情。”

慕晚晚低頭髮現自己的衣服完好無損,眼底滑過一抹自嘲,她踩着拖鞋,坐到了陸景琛對面,不客氣地諷刺道:

“陸先生看來很喜歡那個小明星啊,剛回國追我到酒吧就是爲了離婚?”

“慕晚晚,你覺得我們除了離婚還有甚麼別的事情好談嗎?”

陸景琛理所當然的反問。男人冰冷的語氣像是一把刀子一樣,S人不見血。

他挽起袖子,露出自己地手臂,整個人看起來矜貴又優雅。只是露出的皮膚比女人的都要白,甚至能夠看到皮膚下青色的血管。

慕晚晚不以爲意地笑了,她支着下巴,漫不經心地開口:

“成年人來酒吧這種地方,當然是乾點成年人該乾的事情嘍。我以爲陸先生是因爲這個來的,畢竟你那個小白花一樣的新歡,那身板看起來就像是要死在牀上一樣。”

她用口型無聲說了三個字。

“住口!”

陸景琛臉上有些慍怒:“別拿你和她相提並論。”

“這就護上了,看來是真的很喜歡呢。”

慕晚晚向後一靠,嘖了一聲:“昨晚都那樣了,你還爲她守身如玉,如果你不是我老公,我都要誇你是柳下惠了。”

她身體前傾,湊過去和陸景琛對視,笑容帶着幾分揶揄:“昨晚有感覺了吧?”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被氣得低聲咳嗽了幾聲,胸膛劇烈的起伏。

陸景琛是天生地冷白皮,皮膚帶着一種病態的美和鋒利。

特別是他那雙本該含情脈脈地桃花眼,無情地時候,像是結了冰的寒潭一樣,由內向外散發着冷氣:“慕晚晚,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爲甚麼不簽字離婚?三年了,你還沒有認清楚真相嗎?我不喜歡你了。”

男人冷漠地質問。

“你人都不來我爲甚麼要簽字?要提離婚也得是本小姐給你提離婚。”

慕晚晚笑着反問,她微微上挑地丹鳳眼帶着若有似無勾引的意味:“想我乖乖簽字了好成全你和那個小明星嗎?陸景琛,你想的美。”

“你喜歡的那個小明星這輩子都只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小三。”

陸景琛倏然起身,捏住了慕晚晚地手腕,力氣大的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捏斷一樣。男人眼尾狹長,近距離看顯得更加的無情,男人聲音裏帶着幾分狠厲:“慕晚晚,你賤不賤?”

“放開!”

慕晚晚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卻沒有辦法。

她心底蹭的冒出一股火:

這三年被冷落和嘲笑的一直都是她,憑甚麼她現在要乖乖給陸景琛小情人讓位?

明明是陸景琛一句話都沒有就爽約,從她的世界消失的那麼幹淨,現在卻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質問她?

他憑甚麼?

慕晚晚一點點抽出自己的手,毫不避諱地和陸景琛對視。

“陸景琛,彼此彼此。你不也朝三暮四嗎?”

陸景琛起身,摸出自己口袋裏的手帕,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心,嫌棄之情溢於言表。他斜睨着慕晚晚:

“慕晚晚,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伶牙俐齒。三年前是你主動答應這場商業聯姻的,從頭到尾不要臉湊上來的人是你,你有甚麼資格跟我說這些話?”

“我以爲慕家大小姐有多心高氣傲呢,當年我表現的那麼明顯沒想到三年了對我還不死心。”

男人無情地話語,像是一個個巴掌落在慕晚晚的臉上,把她的自尊狠狠地踩在地上,肆意踐踏。

她緩緩地起身,嚥下了自己一肚子的苦澀連同這三年的每一點點期待。

原來曾經他們的陪伴和她三年的等待在陸景琛的眼裏像是街邊的垃圾一樣不值錢。

她低低地笑了,眼尾發紅,卻挺直了脊背,低聲喃喃着:“是啊,誰叫我這麼喜歡你呢。當初你說要娶我,我就費心思嫁給你”

慕晚晚突然伸出手,抓着陸景琛的衣襟,脣故意擦過他的下巴,在他耳邊低聲呢喃,語氣格外地曖昧:“陸景琛,我遇到過那麼多人,他們都比你好,但是隻有你這麼傷害我……”

“你說的對,我就是賤骨頭。看到你的這張臉我就走不動路了。所以,只要能看到你,別說是守活寡三年,三十年也無所謂了。”

她眼神一片清明,看着面前的男人,五指用力地抓着他的襯衫:“爲甚麼?”

“甚麼爲甚麼?”

陸景琛低頭看着他。男人天生含情脈脈的桃花眼,看甚麼都很專注。

“明知故問。”

慕晚晚開口:“我可以離婚,只要你告訴我,爲甚麼三年前你一去不回,違背約定?”

“有甚麼爲甚麼,”男人身上帶着淡淡地檀木香水的味道,叫人忍不住上癮,但他的聲音卻那麼的冷酷無情,“逢場作戲而已。慕小姐不會這都不懂吧?”

“逢場作戲?”

慕晚晚嗤嗤地笑了,笑地眼尾發紅,她抓着陸景琛襯衫地手越發的用力,指尖泛白,另外一隻手卻攀着他的肩膀,仰頭,輕聲說:“既然得不到你的心,結婚三年了,那我得到你的皮囊也不虧啊。你身材這麼好,我睡到你也算是賺了。”

“那你現在跟我睡一晚,我們離婚,怎麼樣?”

“陸景琛,你不是很會逢場作戲嗎?談風月這種事情應該很擅長吧?嗯?”

她說着,整個向着陸景琛倒去,一副柔弱無骨地樣子,眼中帶着直白的慾望。

陸景琛毫不留情地推開了,慕晚晚猝不及防地摔倒了沙發上。

男人轉過身,彷彿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

“慕晚晚,你真叫我噁心。”

他說完,毫不留情地離開用力的關上了酒店地門。

坐在沙發上的慕晚晚像是失去了全部地力氣,滑座在了地上。

蒼涼地笑聲從她的嗓子裏溢了出來,一瞬間她像是飽經風霜地老太太一樣。

笑着笑着,慕晚晚仰頭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真沒出息啊,慕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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