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惡毒

另一頭,顧斐寒坐在沙發上沉默的點了又一支菸。

時鐘指向凌晨兩點,他面前那隻菸灰缸已經滿滿當當。

雲檸還沒有回來。

他心裏陡然生出一股怒意,再次撥通了雲檸的電話。

仍然是無人接聽。

指尖那支菸被他一點點捏碎,火星燙得他掌心通紅,他卻像是一點感覺不到。

管家悄然走上前:“少爺,您該休息……”

“去問司機,剛剛接走雲檸的出租車的車牌。”

顧斐寒的聲音冷得浸骨:“要是他不記得,就讓人去查醫院的監控,給我弄清楚那女人去了哪。”

管家愣了愣,斟酌一瞬道:“少爺,這樣大張旗鼓去找,老夫人恐怕會知道,而且也會影響您的名聲,畢竟今天酒會上的事情……”

嘭的一聲巨響,桌前的菸灰缸被顧斐寒拂落在地。

“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嗎?”

他聲音幽冷:“你是她的人,還是我的人?”

對上他冷凝含戾的眼,管家再不敢多說,悄然走了出去,卻沒有去找司機,而是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夫人,少爺對那個女人……”

顧斐寒又在沙發上靜坐一陣,緊繃着脣起身上樓,眼底寒氣幾乎化爲實質。

他不是擔心她,更加不是不習慣她不在,不過是討厭失控的玩具。

這個背叛她的賤人就該服從他,哪怕他一腳踢開她,她也該滾回來討好。

她怎麼敢不回來!

他拳頭捏得青筋暴起,大步上樓回到了房間。

翌日中午。

雲檸勉力睜開眼,鼻尖是濃郁的消毒水味道。

她猛然從病牀上坐起來,卻聽見清潤的聲音傳來:“別動。”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大步上前,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別亂動,水還沒有掛完。”

她的主治醫生陸晏清擰緊了眉看向她:“爲甚麼會發高燒和受傷?發生了甚麼事?你家很亂,是有人闖進來過嗎?”

雲檸張了張嘴,聲音沙啞:“這是醫院?”

陸晏清幫她掖緊被角:“你今天上午本來該複診,但一直沒來,我有些擔心就去你家敲門,聽見手機一直在響卻沒人接,就冒昧讓開鎖公司幫忙開門了。”

雲檸垂下眸子:“辛苦你了……謝謝。”

陸晏清伸手探了探她額頭,微冷的掌心讓雲檸忍不住縮了縮。

“燒已經退了。”

他似乎鬆了口氣,坐到病牀邊輕聲開口:“送你去急救的時候,我重新給你照了腦部CT,腫瘤有明顯增大,很快就會壓迫你的神經。”

“你的視力會減弱,直到甚麼都看不見,記憶力會一點點變差,噁心和眩暈感幾乎會時刻伴隨你……如果你不想手術,至少進行化療,好嗎?”

陸晏清頓了頓:“你還很年輕,未來有很長的路。”

雲檸沉默的蜷緊了指尖,許久纔開口:“如果,我不想要未來呢。”

陸晏清的眉頭一點點擰緊,語氣陡然變得嚴厲:“我是個醫生,所以,我很討厭別人說要放棄生命,不管是甚麼樣的原因。”

雲檸低下頭,眼底一片霧氣:“抱歉。”

“但是,我還是堅持希望治好你,無論身體上的病症還是心理上的。”

清冽的消毒水味忽然湧進鼻尖,陸晏清傾斜上身靠近她,語氣鄭重:“試試看,好嗎?就算你很不喜歡這個世界,至少有一個人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雲檸側頭看着他,忽然笑了起來:“現在當醫生這麼捲了嗎?”

陸晏清愣了愣,看着陽光照在那張精緻的側臉上,忽然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謝謝你,陸醫生,你是很好的人。”

雲檸輕聲開口:“我會認真想想的,但治療的事情,我想留在三個月之後。”

她喃喃開口:“我想完成沒來得及完成的事情,趁着沒有因爲化療變得不敢見人,趁着我還能夠堅持得住。”

……

直到黃昏,陸晏清纔將輸完液的雲檸送到公寓樓下。

雲檸下車,走到駕駛座衝着陸晏清笑着道了聲謝,目送他的車子離開,才轉身走向公寓樓。

可才走出電梯,一隻修長的手忽然從後面伸出,緊緊箍住她手腕。

她的心瞬間一沉,猛然抬頭,正好撞進顧斐寒幽冷的瞳。

他爲甚麼能找到這裏?!

雲檸身體一僵,忽然感覺脊背生寒。

劇痛驟然來襲。

顧斐寒伸手掐住雲檸下頜,俊美的臉帶着森然的寒意:“你昨天,是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雲檸下意識否認:“沒有。”

男人喉間溢出一絲冷笑,手上力道更重:“沒有?那你們是甚麼關係?”

雲檸不能說出那是她的主治醫生,只能含糊其辭:“朋友而已。”

“朋友?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朋友?”

顧斐寒的眼神更加危險,忽然低頭狠狠咬住她的脣。

“還有三個月,就迫不及待想要找下家?”

“雲檸,你的眼光還真夠差……那樣的貨色,你也願意貼上去?”

“是不是爲了錢,你甚麼樣的男人都願意跟?”

雲檸覺得下頜的骨頭都要碎裂,強忍着疼冷聲開口:“跟他沒關係,我說過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別把甚麼都想得那麼齷齪!”

她的後背忽然被重重抵在門上,顧斐寒掐住她的腰將她身上的裙子撕開,露出小腹那道疤痕:“雲檸,你還不夠齷齪嗎?”

他像是怒極的獸,咬牙切齒開口:“拋棄我跟着別的男人出國,然後生下他的野種被甩了,又跑來我這裏恬不知恥的要做我的情人……”

“你不僅齷齪,還下賤得令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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