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長地久
“郝仁，沒想到你小子不聲不響的，一下子搞了這麼一個大新聞！”
趴在課桌上打盹的郝仁被林昆這牲口一拳拍醒，揉了揉眼睛，疑惑地問道：
“怎麼了，甚麼大新聞？”
“你小子還裝！校門口都貼出大紅榜了，你不是要代表我們學校去參加全省數學競賽嗎？”
林昆扯着嗓子喊道，一下子把整個班級同學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
就在郝仁一頭霧水的時候，班級裏同學的竊竊私語傳入他的耳中。
“數學競賽的人選不是早就定好了嗎，怎麼會突然換人？”
“你還不知道嗎？聽說我們學校的種子選手張標昨天出車禍了，手骨骨裂，沒法參加比賽了……”
“就算這樣，這個名額怎麼也輪不到郝仁啊……”
“可他最近不是文綜滿分嗎？”
“文綜滿分是文綜滿分，但這次是數學競賽，完全不是一個概念。聽說金牌得主還會獲得名牌大學的保送資格。”
“郝仁那小子這次二模數學才考了85分，要我看，派我去都比他強……”
“是啊，就這樣被他白白浪費了一個名額！”
郝仁跑到一樓的大紅榜前，果不其然，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了上面。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一身高檔名牌、長得英俊瀟灑的男生走了過來。在他身邊，還有一個穿着紅色格子超短裙的美女，小鳥依人地投入他的懷抱，舉止十分親暱。
冤家路窄，兩人正是周子墨和趙潔。
……
“哦呦……這麼巧，這不是我們文綜滿分的大才子郝仁嗎？真沒想到，這次竟然由你和我一起代表一中出戰數學競賽！”
周子墨摟着趙潔，故作驚訝地說道。其實他知道郝仁得到消息後，一定會來看大紅榜，所以爲了嘲諷郝仁，他早就在這兒等着了。
郝仁皺了皺眉，看到這對狗男女，他如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可惜我們郝大才子的數學水平——二模考試85分……嘖嘖……還真是不忍直視啊！啊哈哈哈哈……”
說着，周子墨嘲諷地譏笑起來。而爲了討周子墨的歡心，趙潔也恬不知恥地對郝仁冷嘲熱諷起來：
“郝仁，就你那慫樣，就算過一百年也不能跟我們家子墨相比！真不知道我當初是怎麼瞎了眼和你好的……就你那數學成績，還敢出去丟人現眼，我要是你就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看到郝仁沒有說話，周子墨覺得是他怕了自己，繼續說道：“郝仁，不妨告訴你，今天早上，是我向孫偉老師推薦讓你代替張標參加競賽的，沒想到吧……老子就是要整死你，就是要讓你在全校人面前出醜。哈哈哈，就你那水平，去做競賽題估計也就得個零鴨蛋吧！”
說着，周子墨攬在趙潔腰上的手慢慢滑下，趙潔的臉上一片紅暈，嬌嗔了一聲“討厭”，但她的臉上卻是無比享受的神情。
下一刻，周子墨竟然當着郝仁的面和趙潔一陣親吻，接着還挑釁地朝郝仁示威。
“老公，你討厭，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和人家做羞羞的事情！”
“親愛的，你害羞甚麼！”
看到這一幕，郝仁不怒反笑。
這兩人在一起，還真是賤人配狗，天長地久！
“周子墨，吻的開心麼？”
郝仁淡淡地說道，“哼……一個禮拜前，你身邊的那個賤人還跪在我身下給我那啥呢……看你現在親得這麼開心的樣子，我敬你是條漢子！”
聽了郝仁的話，周子墨臉色大變，下意識地甩開身邊的趙潔。按照郝仁的話，自己和趙潔接吻，那不就相當於變相在……
一想到這裏，周子墨就感到喉嚨裏一陣噁心。
“子墨，你別聽他的話，我和他根本沒有……”
趙潔連忙解釋道，但周子墨根本沒有搭理他，一手甩開趙潔摟着他的手，一手捂着嘴急急忙忙地跑了。
他現在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快點回寢室，最起碼刷上半小時牙！
郝仁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個惡趣味的笑容。
趙潔當然沒有在他身下……但他僅憑着幾句話，就讓一直和他作對的周子墨噁心上好一陣子，這筆買賣划算極了。
……
下午的課結束後，喫過晚飯，郝仁並沒有直接回到教室自習，而是偷偷翻牆出了學校，然後坐公交車，直接到了位於西子湖畔的蘇杭市圖書館。
蘇杭市圖書館是江浙省最大的國立圖書館，擁有藏書高達上百萬本，其中還包括不少各類孤本、絕版。
王宇是江浙大學數學專業的高材生，因爲出生於農村、家境貧寒的原因，平時工作日的晚上，他都會到蘇杭市圖書館勤工儉學。
這裏的工作並不繁重，主要是登記一下外借的書本，平時不忙的時候還能在這兒看看書，所以他對這份工作很滿意。
“您好，我要借這幾本書。”
“哦，好的！”
王宇抬頭一看，來借書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五官單獨拿出來看都不怎麼耀眼，但偏偏組合在一起，說不出的舒服，彷彿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接過那個高中生遞過來的書本，在掃碼器上一刷，電腦屏幕上跳出了的書名嚇了王宇一跳。
《高等數學》、《線性代數》、《概率和統計》、《拓撲概論》、《流形理論》……
王宇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高等數學》？
《線性代數》？
這不是我們數學專業大學的課程嗎？而且還是最令人頭疼的課程，每年不知道要多少人掛在高數上面！
這個小夥子看着最多也就十八歲吧，難道他是哪個大學少年班的天才？
《概率和統計》，還TM是全英文版的……
王宇改變了之前的想法，就算是少年班的天才也看不懂這樣專業的英語教材，這個小夥子估計是想借回去裝下逼吧！
《拓撲概論》？
《流形理論》？
王宇在上專業課的時候，曾經聽一個博導教授提到過這兩本書的名字。
這好像是美國麻省理工大學數學博士專業的必讀書，因爲裏面的內容太過高深的關係，已經屬於前沿科學的領域了。
王宇看了一下出借記錄，在這個小夥子之前根本沒有人來借過。
看到這個高中生借的全部都是數學領域極其高深的書，而所有的書都有一個特點——厚，厚到可以當板磚用。
這一刻王宇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這小子不會借這些書回去當枕頭用吧！
……
到蘇杭市圖書館借書的人自然是郝仁了！
這麼多年來，郝仁一直都是一個與人爲善的人，從來不主動去招惹別人，但這不代表別人就可以騎到他頭上來爲所欲爲。
而周子墨今天那副挑釁的嘴臉確實噁心到郝仁了！
上次抽中的三枚“記憶增強丸”，郝仁已經用了兩枚，現在還剩下最後一枚。
看着堆滿整個書桌的各類數學教材，郝仁打開手機QQ，選擇“提取”最後一枚記憶增強丸。
隨着手機上圖標的消失，下一刻，一枚藥丸出現在郝仁手裏。
丹藥入腹，曾經體驗過兩次的那種如有神助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要把握好每一分鐘。
想到這裏，郝仁翻開了那一本本數學書，心無旁騖地投入到了數字的王國裏。
哼！
周子墨，你耍計謀讓我去參加全省的數學競賽，就是爲了讓我在全校面前出醜！
好，那就正如你所願，我倒要看看誰纔是垃圾！
郝仁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