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青依的死亡?

幾日過後,林青依就開始病重,可能是因爲昨夜下起了雨,微風冷冷,也可能是給墨榕折騰住處,出了汗,加上白天的天氣又回暖,一冷一熱,林青依就這樣生了病。

林青依躺在牀上偶爾甦醒,被灌入藥湯的時候,她都儘量配合着,任由着郎中、大夫絡繹不絕的給自己診治,又輕嘆而去。

她明白,自己這副身子,怕是活不長久,其實心中也沒甚麼掛念,早點入土,也早日爲安。

林秦氏故作一臉擔憂,責問着林青依身邊的婢女,“爲何突然又生了大病?”

婢女們低着頭,互相看看,誰都不敢做聲,顫抖着身子,聽着主母的責罰。

林青依喫力的抬起手,喚着林秦氏,嗓音有氣無力。

“是我自己的過失,無關他人。”

而林秦氏心中翻了個白眼,也就隨她去了,畢竟都是要死的人了,懶得計較。

這病就一天又一天的生着,林青依心裏明白,這次恐怕,真是到了陌路。自己這次……真的可以去往鬼門了。

院裏的藥渣已經越堆越多,湯藥就一碗碗喝着,林青依的身體,卻絲毫沒有起色。 

她感覺身上開始忽冷忽熱,熱起來的時候,彷彿置身在火海之中,冷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墜入冰窟,冷的讓人打顫。

身上難受到無法讓她容忍,精神更是疲累。

林青依躺在牀上,甚至連翻身都感覺到了疼痛。

窗外本該盛開的繁花,隨風輕輕晃盪,花瓣紛紛落下,落在地上的花瓣隨風飛揚,散發着特殊的香氣,在空中打轉,又落於地上。

墨榕就這樣看着林青依,一天又一天,眼中全是擔憂,他很想施個法術,想讓她疼痛消掉,卻又不敢這麼做。

一是怕她命格承受不住,二是自己若過多幹擾人間之事,也會受到懲罰,他好歹是個神君,懲罰倒也不懼,只是怕林青依會受到牽連。

自己救治於她,便產生了因緣,而她也需還這果報,其中種種,自是難說。

林青依感覺湯藥又一碗灌入,將胃灌的漲痛,她只是覺得那湯藥味極其作嘔,卻也配合着盡力吞嚥下去。

到了晚上的時候,林青依感覺胃裏開始翻江倒海,苦澀的藥汁不停的湧上喉中,她終於受不住的張開嘴,藥汁從她嘴中噴湧而出,枕頭,被褥,牀榻,全都溼透。 

林青依嘔着嘔着,就感覺到胃裏的湯藥,還有來不及分解的丸藥,一起嘔的乾乾淨淨。

嚇得婢女小廝端盆遞水,忙成一串。

林青依感覺自己真的再也服不進湯藥,就連聞一聞,都怕是要和膽汁一齊嘔出來。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林青依躺在牀上,蒼白的臉色如紙一般,彷彿一不注意,她就會沒了氣息。

夜深人靜之時,趁着婢女小廝昏昏欲睡,墨榕睜開眼睛,從凳子上跳下,緩緩變爲人形,他走到林青依牀邊,眼神複雜的看着她。

心中坐着艱難的決定,沉吟了一會,他想直接改了林青依的命格。

墨榕右手攤開,心念一動,匕首就在他手上出現,墨榕握緊刀柄,對着自己的手指劃了下去,

血珠溢出,墨榕口中念着咒語,手指在空中做着神祕的手勢,讓血珠微微變色,他眼神一變,讓血珠浮在林青依的額頭之處,準備讓它滋養她的身體。

可血珠就是停留在林青依的額頭之上,血香四溢,甚至不安分的湧着波動。

墨榕神色一緊,如果血珠再不融入她的體內,自己就怕是要收回血珠,畢竟神獸之血,他怕時間一長,惹來不必要的禍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墨榕的額頭開始冒出了冷汗,眼睛半眯,他就不信,自己的血,還奈何不了它!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怒意。

“融!”

金色的血珠顫動了一下,開始緩緩沒入,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要不是這幾日凝聚些許仙力,這個祕術說不準……

墨榕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眼中閃爍着明明滅滅的光,他不知道爲何要插手此事,明明只是一個凡人,死了便死了,但看到林青依呼吸一天天的變淺,想起這段日子的種種,他竟然有些不捨。

更一想到她會灰飛煙滅,再也不存在着天地間,心,就控制不住的顫動。

墨榕眼光一沉,林青依現在已是半隻腳踏入地府,與其看着她死,還不如試試能不能逆天改命。胸前的手勢快而複雜,散發着柔和的光暈,坐着最後的善後。

而林青依的身子在血珠沒入的時候,她就好像感覺到了痛苦,眉頭緊皺,煞白的小臉宛若死人一般,過了一會,一股死氣從她體中清出,眉頭慢慢的舒展,蒼白的面容也開始漸漸紅潤。

墨榕剛舒了口氣,就又震驚的吸一口冷氣。

因爲他發現,林青依“喫”了自己的血,本應該變爲長久的命線,卻變得灰淡而又死氣,但面容的紅潤卻又提醒着他,彷彿看到的命格是錯覺一般。

天際開始濛濛發亮,墨榕就站在林青依牀邊,發了一晚上的呆,直到聽到門外有了動靜,他才化做原身,跳到林青依的身側出,臥了下來。

三日過後,林青依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看着牀頂的帳幔,微微出神,自己不是快要死了麼?

但在昏迷時,身體的虛弱如風一般,而現在,居然感覺到身體開始有了力氣。

腦海中隱約閃過虛弱時看到的人影,是墨榕吧?

只有他纔能有這般神力,讓自己起死回生。

又過了三日後,林府夜晚開始了宴請酒席。

因林青依從鬼門關走了一趟,險些丟了性命,林家主母爲了彰顯自己的賢良,特給林青依張辦酒席,理由是給她沖沖死氣。

而林青依也在這三日,身體開始逐漸好轉,面色紅潤,墨榕就在她身旁一直看着,心中的疑惑和擔憂讓他煩悶。

林青依坐在屋內的窗邊,透過窗欞,聽着外面的嘈雜出神。

這樣的酒席不知道要開多久,就算墨榕救治了自己的身體,讓她與常人無異,但世事無常,哪有那麼容易。

也不知……以後自己會如何。

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想起小時候,二孃藉故把自己關入柴房,陰冷而又潮溼。

誰曾想到,那溫柔婉轉,小家碧玉的美人,嫁入林家之後五年,當了主母之後,就開始變了性子。

往日裏對她疼愛有加的二孃,想要了她的性命呢? 

想都不曾想過。 

甚至隔了這麼多年再次想起,林青依始終有一種被至親狠狠背叛的傷痛感。

墨榕突然竄到林青依的腿上,暗紫色的眸子注視着她,他感覺到了林青依的心境變化,剛剛甚至都覺得她快要消失不見。

“沒關係的,你別擔心。”林青依看出了墨榕眼中的擔憂,輕聲的安慰。

墨榕從林青依的腿上跳下,化作人身,看着林青依的眼神,有些莫名。

她不知爲何,從小到大受過的委屈一一在眼前浮現,忍不住的站起身,輕輕的抱着墨榕的腰身,頭靠在他的肩上,眼淚湧出了眼眶。

感覺到胸前的溼潤,墨榕有些呆愣的站着,過了好一會之後,才伸出手緩緩的抱着林青依,微微收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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