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戰南爵的態度十分客氣,甚至要送風如雪下樓,言語晦澀的打探她住址。

風如雪不耐的拒絕,一路走的飛快。

而病房門口的戰南爵,則盯着風如雪纖瘦的背影,目光深長。

一樓,收到風如雪通知的護士早就帶着風朵朵在大廳等候。

風如雪仔細檢查了一下女兒,發現她沒有受傷,又被餵了一口甜糖,心情不由愉快起來。

“走吧,媽咪最近要在國內工作,先帶崽崽先去柳奶奶那住!”

“好哦媽咪~”

......

藍泉山莊,一老婦人從風如雪手中接過風朵朵,嘴角樂得不行。

“難爲你還記得我這個老婆子,把朵朵送到我這陪我。”

風如雪淡淡一笑。

“最近工作忙,有個病人來頭很大,比較棘手,把朵朵交給您帶我才放心。”

老婦人哼了一聲。

“在A國可沒看你這麼小心翼翼!怕是見到不該見的人了吧。”

風如雪默許了老夫人的猜測,熟稔的囑咐起來。

“我的情況,您知道的,我會解決好的,朵朵皮實,被我摜的天不怕地不怕,您可要栓牢她,不能任由她胡來了!”

“放心吧,朵朵也是我看着長大的,五年了,你比當年穩重多了。”

柳奶奶意有所指,風如雪沒有說話,只是深深低頭。

“當年,謝謝您了!”

柳奶奶意味深長的抿了口花茶。

“是成舟那孩子心好......”

拜別了老婦人,風如雪找到南城最有名的五星級酒店,開了間總統套房。

這裏安保嚴密,酒店裏入住的都是有身份,有臉面的人。

還有很多外地過來出差的老總。

很方便風如雪結實人脈,爲擊垮戰家做準備。

風如雪領了房卡,剛要離開,一隻骨節修長的大手從面前伸過。

霸道的雪松香瞬間卷席全身,淡淡的菸酒氣息讓風如雪寒毛直立。

“白醫生住這?”

戰南爵遞給前臺邀請函,立刻被經理親自迎接,而他沒有離開,反而揮退兩人。

風如雪下意識摸上臉上口罩,悶悶應了聲。

“嗯。”

“好巧,這家酒店的老闆跟我有商業合作,今天受他邀請參加一場晚宴。”

戰南爵指了指天花板。

“就在九樓。”

風如雪不懂戰南爵是甚麼意思,微微側身離開。

清冷的聲音帶着幾分心不在焉的敷衍。

“祝戰爺玩的愉快。”

席面的清風拂來一絲安茶花香。

戰南爵雙眸微眯,跟了上去。

風如雪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電梯,她進門就瘋狂按鍵,但還是晚了——一雙大手抵住電梯箱門。

戰南爵厚着臉皮蹭了進來。

“不介意我一起上去吧,關於我兒子的病情,還有很多地方想跟白醫生聊聊。”

戰南爵審視的目光讓風如雪渾身難受。

她知道他在試探甚麼。

爲了治好戰欽策的病,戰南爵陸陸續續找了不少名醫,但無一例外,最後全以失敗告終。

所以當她白天如此輕鬆的說出有九成把握。

戰南爵便盯上了她。

他要確切一點——她是真有本事。

想到這裏,風如雪調整呼吸,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輕漫的回他。

“沒甚麼好聊的,我不說空話,能治就是能治,治不了我會提前讓病人準備好棺材。”

她言語的刺激並沒有帶來戰南爵情緒上的波動,反而被他步步緊逼。

“我當然不是懷疑白醫生的本事,畢竟白醫生在A國可是出了名的傲氣,本事大,脾氣大,情有可原。”

“不過,我奇怪一點,白醫生似乎對我十分抗拒?”

“或者說,是——害怕,更爲確切。”

狹小的空間內,只有兩人輕慢的呼吸聲,風如雪下意識回頭,她眼裏的怨恨還沒完全收攏,電梯猛地一晃!

“卡擦!”

不知從哪傳來的聲響,電梯停在六樓和七樓中。

頭頂的燈光閃爍記下,忽然熄滅。

黑暗,卷席了風如雪。

她急促的驚呼一聲,用力的抵在角落,將自己縮成一團。

粗重的傳息聲從風如雪嘴裏溢出。

她用力咬牙,強硬的逼迫自己不要多想。

但她緊縮的瞳孔,還是被摸出手機的戰南爵捕捉到。

微弱的屏幕燈光,照盡了她眼中的恐懼,而因慌亂被蹭掉的口罩,則露出她瀲灩的容貌。

戰南爵呼吸一窒。

像!太像了!

雖然對方的言行和容貌有了極大的改變,但那時不時對他泄露的敵意和幽閉恐懼症,幾乎讓戰南爵瞬間確定了風如雪的身份。

“風如雪!”

他咬牙切齒的一聲冷哼。

角落蜷縮無助的女人下意識抬頭。

對上戰南爵似有若無的嘲諷目光,風如雪心裏‘咯噔’一下。

暴露了,她居然敗在一個小小的幽閉環境裏!

戰南爵冷臉打開手機照燈。

視線重新恢復光明,但狹小且封閉的空間還是讓風如雪心臟加速,思緒驚混。

戰南爵眼中露出驚人的恨意。

他恨風如雪當年對孩子這麼殘忍。

也恨風如雪如此絕情。

明明是她和風家對不起他和母親的,明明他早就做好安排,準備用離婚協議安撫了母親病情後,就搬到公寓照顧她和寶寶。

明明......

戰南爵深吸口氣。

他重重的將地上的風如雪拽起身,眼中的怒火快要將她一同燃燒。

見身份暴露。

風如雪毫不掩飾的回瞪回去。

隱忍了五年之久的恨與怨。

頃刻間爆發出來。

五年裏的每日每夜,她都死死銘記那場大火。

她不能忘,也不會忘。

是這個男人,給了她永生難滅的傷疤!

“叮鈴。”

氣氛凝固如刀時,電梯突然一響,隨後穩穩停在九樓。

門開。

兩人的目光卻還在交匯。

令人窒息的壓迫力瀰漫在走廊裏。

還是戰南爵率先冷笑。

“怎麼,當年謀財害命不夠,如今還要回來繼續你爹的‘大業’?”

“你真當我還是五年前的那個戰南爵?”

“戰家還是五年前的那個戰家嗎!”

戰南爵的質問震耳欲聾。

風如雪滿眼不可置信。

害他?用那些她沒做過的事情定罪?

他夢迴那晚大火,那場要結束她和寶寶生命的大火,他就不會愧疚,不會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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