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安楚顏看着墨北冥還有他身後的那些人,整個人如墜冰窟。

不能了,她不能再解釋了。

這麼多外人在,她不能讓這些人知道耗子藥是睿睿拿來要毒死自己的。

才四歲的孩子就毒辣到弒母,不管是出於甚麼原因,人們都會覺得他狠辣非常,毫無人性。

他的名聲會因此毀了,他的人生他這輩子都會由此徹底毀了。

睿睿並沒有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他在最後一刻攔住了自己。

所以,絕不能讓人知道耗子藥和他有關!

睿睿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本就懼怕墨北冥,見他此時渾身都是凌冽的肅S之意,猶如煞神一般站在門口,更是嚇得把腦袋深深埋在鍾伯的懷裏,不敢吭聲也不敢抬頭再去看任何人。

只是他這副樣子卻引起了墨北冥更大的誤會,誤會他剛纔真的差點再次慘遭安楚顏的毒手。

墨北冥看向安楚顏,寒眸怒火重重。

安楚顏不能當衆解釋真相,只能無力道:“這耗子藥是我拿來毒耗子的,我沒想過也絕沒有要傷害睿睿。”

“你撒謊,我趕來的時候,明明在屋外聽到小世子大喊不要,肯定是你想要灌小世子毒藥,小世子在拼命拒絕!

你還想毀滅證據,幸虧我眼疾手快,搶到了這些。”

鍾伯邊說邊將手裏撿到的藥包藥粉遞給已經進屋的墨北冥。

墨北冥看着毒藥已經不剩多少的藥包,寒眸裏的S氣頓時翻湧而起。

“毒婦,本王現在就S了你!”

恨怒裹挾着滔天的S氣自墨北冥的掌中朝安楚顏襲去。

“不要!”

一聲稚嫩的哭聲搶在墨北冥的手掌落下前驟然響起。

是睿睿!

墨北冥愣了一下,朝哭着喊不要的睿睿看去。

睿睿趴在鍾伯的懷裏,眨着淚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不要!不要S她,S了她就沒有孃親了,就算是壞孃親也是孃親,我和妹妹不想沒有孃親。”

睿睿見他黑着臉不說話,舉起的手仍舊沒有放下,有些懼怕但還是鼓起勇氣繼續道:“睿睿和妹妹想要孃親變好,想要和別人一樣有孃親疼。”

他雖然小但是心裏懂,壞女人撒謊說耗子藥是用來藥耗子的,其實是在保護他,他不知道她爲甚麼會這樣做,但他現在不想她死。

“玄王,既然孩子都求情了,還是小懲大誡一下算了。”

“對,對,讓她記住這次教訓就算了,最主要的是別傷了孩子們的心。”

門外的權貴世家們紛紛跟着勸和了起來。

墨北冥眉頭緊擰,俊臉上的凌冽寒霜並未因爲衆人的求情而有一絲緩解。

反而安楚顏因爲得到睿睿的維護,激動到紅了眼眶。

她衝墨臻逸一臉激動道:“墨北冥,我對孩子們的心是真是假,孩子們心裏是最清楚的。”

墨北冥見她此時竟然還敢厚顏無恥的衝自己炫耀,深邃寒眸裏的S意旋即翻湧而出。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氣大到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好,那就讓本王好好看看你的這份真心有幾分真!來人,將這毒婦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說完,一臉嫌惡地將她甩趴在地上。

很快,侍衛們湧了進來,要將安楚顏押去了院子。

安楚顏奮力掙扎:“墨北冥,你沒資格打我!”

已經走到房門口的墨北冥駐足回首,露出完美的俊逸側臉。

“安楚顏,從你膽敢算計嫁給本王那一刻起,你的命就已經被捏在本王手裏了,本王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

說完領着衆人淡漠離開。

二十板子重重打下來,安楚顏幾近昏迷,氣若游絲。

這時,一直躲在屋後的翠屏悄悄走了出來。

經過一夜生不如死的折磨,此時的翠屏憔悴不堪,彷彿一下蒼老了十歲。

她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安楚顏,猶如淬滿了毒液的眼裏,S氣越來越盛。

“蠢貨,敢對我下黑手,我現在就弄死你!”

她對着安楚顏的頭,狠狠一腳跺了下去!

安楚顏想反抗卻眼前發黑,意識模糊,連動一根手指頭都難。

就在她以爲自己要慘遭毒手之際,一道細瘦的身影突然從旁邊的灌木叢裏飛撲了出來。

“敢害王妃,我和你拼了!”

翠屏猝不及防,一下被飛出的人影壓倒在地。

安楚顏看着壓在翠屏身上的細瘦身影,眼裏閃過一抹驚喜的同時,腦子裏有關她的記憶也一下湧了出來。

紅苕,原主八年前在街邊撿的一個快要病死的小乞丐,被原主收留後一直都留在柴房幹粗活。

原主嫁入玄王府時她主動跟了過來,在玄王府幹的也是柴房裏的粗活。

紅苕幹慣了粗活,翠屏一直都是養尊處優的一等丫鬟,昨晚又差點被折磨死,哪裏是她的對手。

沒一會,她就被紅苕壓在地上打得鼻青臉腫,只能連聲求饒。

“紅苕妹妹,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

紅苕一臉憤恨道:“你撒謊,你的心腸壞透了!”

翠屏見自己求饒不成,只能把目光轉向一旁奄奄一息的安楚顏。

“快別打了,你看王妃,她要死了。”

這句話果真讓紅苕停了手,她回頭朝安楚顏看去。

見她眼睛已經閉了起來,臉色明顯比方纔白了兩分,嚇得急忙從翠屏身上起身。

她爬到安楚顏面前,大聲喊道:“王妃,王妃。”

安楚顏雙眸緊閉毫無回應,紅苕急了,看向翠屏,“趕緊過來搭把手。”

可是翠屏轉身就跑了,邊跑還邊衝她惡狠狠威脅道:“小賤人,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弄死你的!”

安楚顏是後半夜被燒醒的,渾身滾燙無力,像是置身在炙熱的岩漿裏。

守在一旁的紅苕見她燒得滿臉通紅,擔憂道:“王妃,奴婢去給您請大夫。”

安楚顏將其拉住:“不用,你去給我弄點喫的,我出身汗就好了。”

“好。”

紅苕一走,安楚顏立刻從醫療空間拿出兩支針劑。

一針退燒的,一針防止傷口惡化感染的。

兩支藥劑打下去沒多久燒就退了,紅苕這時也端了喫的來。

拿來的是雞絲粥,香味濃郁,入口即化。

安楚顏自被關進冷院就沒喫過東西,一連吃了三碗纔算徹底填飽肚子。

喫完出了一身汗,整個人爽利了不少。

紅苕細心的又幫她擦洗了一遍身子,上了藥換了身衣裳。

安楚顏見她細心又手腳麻利,不用問也知道,昨晚把這屋子收拾的一塵不染的是她。

本想再與她說說話,但實在是太累了,沒一會便又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日落西山之時。

因爲出了太多汗,安楚顏渴的不行,她嘶啞喊道:“紅苕......紅苕......”

一連喊了兩聲,沒得到紅苕的回應,卻響起另一個陰惻惻的聲音。

“紅苕那個賤人已經被王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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