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個屋子有20幾個平方左右。
牀，衣櫥，輿洗室都有，如此，能行走的空間，就極小。
整個屋子裏瀰漫着一股狗毛味兒，估計，這裏以前是狗窩。
宋念打掃了房間，打開窗戶通風，凌晨，才深深睡去。
這是她出獄後第一個夜晚。
沒有她想象中睡得香甜。
她夢見自己從一個魔窟掉進了另一個魔窟。
有人還拿着斧頭，不斷地追S她！
咚咚咚。
咚咚咚。
斧頭快要將門砸開，宋念蹙着眉頭，額頭上全是虛汗。
直到門外有聲音響起，宋念才後知後覺，從牀上驚坐起來！
“開門啊！人是死在裏面了嗎？！”
宋念聽見有人在喊她，就走過去把門打開。
門外站着一個女傭人，神色非常不耐煩。
“地上是你的早飯。還以爲你是新來的傭人呢，原來不是啊，住狗窩，看來比傭人都不如！”
宋念早就聽慣了這些諷刺人的話。
只是把眼前的早飯端起來。
一個饅頭，和一小碗稀飯。
突然，她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請問，這個饅頭是不是餿了？”
女傭人白了她一眼：“餿了就別喫啊，住狗窩還想喫好東西，真以爲自己是個甚麼人物！”
女傭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宋念看着手裏的饅頭，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她必須喫飽了，才能走力氣，去找工作。
昨天路途中，她就注意到有一家機構在招聘英語老師，她想去試試運氣。
宋念打開自己的社交圈，發現自己的好友圈聯繫人所剩無幾。
她找到了自己的高中好友，在她那裏借了點錢。
去服裝店買了身看得過去的衣服，去往了機構處。
原來招聘會早就開始了，宋念差一點，就來晚了。
好在面試順利通過。
宋念一口英語純正又流利，得到了經理的賞識。
“宋小姐，經過我的考覈，你已通過本次面試，可以的話，後天就過來報道吧。”
這家學派機構是A城最好的機構，能夠面試上，在宋唸的意料之外。
而且，這裏工資並不低，一個月三萬+。
這麼想着，宋念開心了些。
窗外一陣暖風吹來，吹開了宋唸的額髮，醜陋的傷疤在這一刻，顯示出來。
經理瞬間大喫一驚！
“宋小姐，你額頭上？”
宋念趕緊摸了摸額頭，道：“對不起經理，我這個疤，嚇着你了。”
經理道：“宋小姐，你這個疤我剛纔沒有看清楚，這個面貌上，影響不是很好啊。”
宋念感到經理話中的婉拒，趕緊道：“經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傷疤露出來的。”
“我知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像剛纔這樣，不也是意外嗎？”經理道，“再說，宋小姐，你以後要面對的，是孩子們，我看着都有點心裏發怵，更別說心靈單純的孩子了。對不起，你還是另尋他處吧。”
宋念還想說甚麼，可是這位經理態度堅決。
宋念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留下來的了。
她的餘光，瞥到走廊上的保潔。
此時在心裏做出了一個決定：“保潔，我應聘保潔，可以嗎？”
“甚麼？”經理再一次被震驚，“你要應聘保潔？你知道保潔的具體工作事宜嗎？”
“我知道。但是現在，我需要錢。”宋念毫不避諱。
經理打量着宋念，道：“做保潔你要想好了，你還這麼年輕，這個工作，太蹉跎人了。”
“我會堅持下去的。每個月有錢拿就好。”宋念道。
如此，經理沒再說甚麼。
把宋念帶到了保潔更衣室。
“你要做保潔，這裏就是更衣室了。主要工作我剛纔都給你說清楚了，還有甚麼不明白的嗎？”經理道。
“沒有。”
“行，今天開始你就上班吧。有不懂的，問其他的同事。”
走之前，經理讓幾個女人和宋念，先去打掃廁所。
宋念穿着藍色的保潔服走出來，外頭有幾個女人在等着她了。
“搞快點啊！磨磨噌噌的。”說話的是一個塊頭大的女人，年紀五十多歲。
胖胖的，看着有點兇。
幾人去往了公共廁所，胖女人把掃帚一扔，對着宋念道：“新來的，進來就要懂規矩，這裏，還有那裏，該打掃的，就打掃乾淨！”
宋念以爲，這一幕只會在監獄裏出現，沒想到，會再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想必其他的人也反抗過，只是不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有甚麼本事，讓這些人聽令於她。
宋念默不作聲，撿起地上的拖把，在水槽裏沖洗。
“打掃廁所，臭死了，把這個新來的加進去，以後打掃廁所，算她一個。”胖女人道。
“一個小時之內啊！打掃乾淨！不然饒不了你！”
胖女人讓其他人搬來凳子，自己則坐在門口煲電話粥。
整個廁所裏，只有宋念一個人。
一個小時過去，胖女人進來了，看着打掃乾淨的廁所，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看着瘦不拉幾的，做事還挺麻利。馬上下班了，把這些收拾一下。”
轉身，一桶水兜腿而下，胖女人驚呼一聲：“你個死新來的！水桶放在路中間幹甚麼？！搞謀S是不是？！”
整個地板，水盪出來，溼了一大片。
“洗洗！洗洗！想讓客人摔跤是不是！趕緊去！”
宋念拿着拖把，重新掃了一次。
再把所有的工具，放到外面的櫃子裏。
走廊上，程肆言牽着一個小男孩，迎面而來。
他看到了穿着保潔服的宋念。
劉海被汗水打溼，不像她，很狼狽。
“你在這裏做甚麼？做保潔？”程肆言眯了眯眼，問。
宋念微微驚訝後，心緒恢復了正常。
“我會還你錢。”宋念道。
她真以爲他會在乎那三千萬塊錢？！
“真是自甘墮落，不思進取。”
他憑甚麼以爲她自甘墮落，他憑甚麼認爲她不思進取！
他根本就不瞭解她！
他也不是她！
“與你無關。”宋念道。
程肆言臉色一沉，毫不留情的譏諷道：“昔日高高在上的宋家大小姐，當初壞事做盡時，想到了今天會淪落到這步境地嗎？”
宋念低垂着眉眼，眼底微微發紅。
她不再理會程肆言，從他身前走過。
一旁結伴的保潔瞪大了眼睛，嘿呦，這個宋念還大有來頭？
宋念不知道這些保潔竟然私下打聽了她的過往，知道她現在跌落雲端，對她更是嗤之以鼻。
“嫉妒未婚夫談了女友，因此不惜開車將對方撞死。宋念，你這樣的人，怎麼沒判死刑。”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劉姓保潔，對着宋念指指點點，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