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下手果決,一看便是老手。

一根針落下,顏夕歌又拿出另一根銀針紮在同一處穴道。

張大夫在一旁目瞪口呆,“這如何使得?”

“你家王爺病症較別人更重,需得用蠻力將淤血逼出。”顏夕歌耐心解釋,聲音沉穩,似乎比張大夫還經驗豐富。

但她所言皆有理,張大夫聽得醍醐灌頂,眼巴巴地跟着學習。

過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顏夕歌將銀針一一拔出,不過兩息,君天擎便胸口一震,吐出一口黑血,浸溼衣袍。

顏夕歌本要功成身退,但見君天擎吐血時腦袋竟然沒有歪向一旁,這樣姿勢極容易嗆破血管,一旦血管破裂,到時候想救都難!

她想也沒想,上前抱住君天擎,讓他趴在自己懷中側身吐血,自己的淺綠衣衫也溼了大片,她卻好似不知。

君天擎被一陣刺痛逼醒,喉頭一陣腥甜,不管不顧地吐出來,睜開眼,卻見自己竟被顏夕歌抱在懷中,只稍稍轉頭便能看見那女人清澈的眸子。

隔着面紗也如此清亮。

君天擎醒得突然,顏夕歌也沒料到他會這麼快睜開眼,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視線。

隔着兩人的衣裳,顏夕歌也能感受到對方傳來的磅礴氣息,彷彿要把她包裹其中。

她下意識要鬆開手,卻被一雙大手扣住手背,微微用力便壓得她動彈不得。

這是要算賬?

不滿地看向大手的主人,顏夕歌擰眉道:“是竹影求我,我才勉爲其難救王爺。”

君天擎垂眸盯着她,並不言語,似乎要把她這個人看透才肯罷休。

那雙眼睛實在深邃,被他凝望宛若墜入浩瀚星辰,不知天地何物。

顏夕歌就算再無所謂,也做不到任由他這樣肆無忌憚地打量,但若退縮,到先得她怕了。

她便心一橫,忍住脖頸痠痛凝眸對上君天擎,大有比一場的架勢。

——君天擎實在是高,便是她坐在牀上也得仰頭才能對上他的視線。

隔着一層薄薄面紗,顏夕歌甚至能看見那雙眼睛裏唯一存在的自己,好似......好似她是唯一。

有這想法不能生出,否則便會如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點燃她白 皙的肌膚。

君天擎雖不知曉她心裏那點爭強的意味,卻看見了她面紗沒遮住的肌膚佈滿紅霞,像極了母妃院中的春夏繁花。

但這頓原本屬於那個人的花,現在被他折下來了。

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愉悅漫上心頭。

心情大好的攝政王深沉地盯着眼前女子,毫不吝嗇地揚起嘴角笑了一下。

精緻的五官在毫無血色如白綢一般的臉上恰到好處的安放,那抹笑就像給這白綢注入了最驚豔的顏色。

“砰——”

不知是不是聽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的緣故,顏夕歌手一鬆,當即把人丟出去,“你......你醒了就讓大夫給你看吧,我先回去了。”

丟下這話,她拔腿便走,就連薄荷都差點沒追上她。

要不是感受到身後君天擎的視線還落在自己身上,顏夕歌恨不能長翅膀飛出去纔好。

“沒出息的傢伙!以前又不是沒見過美男,至於這麼驚豔嘛!”顏夕歌暗罵自己。

不過,從前見過的美男雖然不少,卻沒有一個像君天擎這般氣質高貴冷厲的。

與生俱來的上位者威嚴,是培養不出的。

這麼說的話,她還真沒見過這個類型的美男。

回房之後,顏夕歌藉口餓了要喫點心支開薄荷,意念一動回到空間裏找能給那個短命王爺解毒的藥材。

“白朮、槲寄生、龍血竭......”

她一邊唸叨一邊擺弄藥材,數到最後才發現少了一味三葉青。

她從空間裏出來,正巧薄荷端着廚房的點心回房,顏夕歌捏了一塊,隨口問道:“知不知道哪兒有三葉青?”

三葉青珍貴,但在農村常見,她只是碰碰運氣,沒想到薄荷竟然知道。

“奴婢聽王府的下人說攝政王府外面的後山上有各種各樣的藥材,那裏連着皇家狩獵場,三葉青也有,那裏的鳥雀可愛吃了。只是山裏野獸多,尋常沒人去。”

顏夕歌心中大喜,塞了兩口點心,對薄荷說自己要出去一趟,就匆忙離開,從王府後門出去,直接去了後山。

起初聽到是攝政王府的後山,顏夕歌還以爲只是個小山頭,但推開後門,她瞧見王府外一條綿延山路,頓時傻了眼。

綿延山路直通崎嶇山林,深林陰翳,繁茂枝葉遮天蔽日,一眼望去是漫山翠綠,重巖疊嶂,望不到頭。

顏夕歌:......

她們管這個連着龐然大物一樣的高山,叫攝政王府的後山?

封建社會再度刷新顏夕歌這個共 產 主 義 者的三觀。

不過薄荷沒說錯,或許是人跡罕至的緣故,這裏的藥材長勢極爲喜人,顏夕歌真想在這兒扎個帳篷住下來。

正當她隨手扯下面紗,盡情享受新鮮空氣的時候。

突然,不遠處的草叢裏傳來一陣騷動,緊接着是幾聲動物的哀嚎。

“嗷嗚——”

顏夕歌霎時脊背發寒。

這荒郊野嶺,野獸頗多,不會就這麼巧被自己碰上了吧?

還未等她反應,一股濃重刺鼻的血腥味兒隨之而來,在空氣中肆意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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