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我找......江寒洲。”酷夏,林希夏一身粗布,挺着孕肚,艱難地對JS集團前臺訴說自己的來意。

前臺打量了她一番,眼神裏盡是鄙夷,“哪裏來的鄉巴佬,快走,別髒了這裏的地,我們總裁不可能見你!”

“我是他的妻子......”林希夏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保鏢架了出去。

天氣燥熱的厲害,汗水沿着她清麗的小臉滑落,她想掙扎,忽然感覺到肚子隱隱傳來一陣陣宮縮。

蒼白的小臉皺起,她抬眼,艱難看着眼前遙不可及的摩天大樓。

就在幾個小時前,她從村口的電視新聞上得知,一年前她從路邊撿回家,後又嫁給的窮男人,竟是JS集團新任總裁——江寒洲!

一週前,他說去城裏給她買東西,卻再也沒有回來。

她想來問他,甚麼時候回家,問他爲何要騙她一個鄉下的野丫頭!

耳邊傳來嘲笑聲,“笑死我了,就你還江總妻子?可笑!你也不照照鏡子瞅瞅你這幅窮酸樣,我們江總,他只有一個未婚妻,叫姚千涵!”說罷,保鏢將林希夏狠狠一推。

林希夏順勢跌倒帶滾燙地平地上,她眼眸猛地縮了一下,甚麼?

他有未婚妻?

他承諾過,永遠不會騙她的。

“我要見江寒洲!”林希夏情緒失控,肚子的疼痛讓她有些窒息。

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正要再次走進去,右側忽然開過來一臺黑色無牌奔馳,那車直奔着她而來,目的十分明確。

林希夏眼睛瞪圓,還沒來得及後退,整個人直接被撞飛。

砰——的一聲!

黑色奔馳,很快後退,消失在大樓前!

林希夏捂着劇烈疼痛的肚子,蜷縮在地上,溫熱的羊水順着大腿流淌而出。

痛——!

就在這時,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集團門口。

男人俊臉深邃,尤其那雙寒潭般的鳳眸,冷厲陰翳,似要抽走這世間所有的溫度,陌生的讓人恐懼。

那是她的老公,江寒洲!

林希夏疼到視線模糊,卻依稀能看見他正挽着一個明豔張揚的女人,好像就是剛纔保鏢口中所說的女人,大明星姚千涵。

同時那女人也正好看向這邊,目光鎖定她時,眼裏寫滿震驚,“呀,寒洲,你快看這人怎麼了?”

“寒......洲......”林希夏用着最後的清醒叫出他的名字,滿是血的右手微微抬起。

男人掃了她一眼,寒眸閃過一絲陰鷙的光。

隨後她清晰地聽見他對身後的助理雲陽說道:“那個女人還沒處理掉?”

言語裏盡是冰冷刻薄。

“是,總裁,我馬上處理乾淨。”

林希夏心口一滯,難道剛纔那輛車就是他派來剷除自己的?

他向她隱瞞了真實身份!

他有自己的未婚妻!

他想抹S她的存在!

一道道真相血淋淋地擺在她面前,她含着淚水,懺悔不已。

“寶寶,對不起,是媽咪不好,沒能給你找個好爸爸。”

一年前初見江寒洲的一幕幕像電影畫面一般在腦海中流轉。

她上山採藥,見到他滿身是血的躺在後山泥濘的小路上裏,羸弱不堪。山裏剛下過一場大雨,他身上的水珠和血水混雜在一起,打溼了他烏黑的發,讓她生了憐憫。

她救了他的命,他說自己身無分文,只能以身相許。

結婚一年,他把世上最溫柔的愛捧到了她面前。

再醒來。

腹部刀口傳開劇痛。

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男一女的臉。

她瞳孔微縮:“你們來幹甚麼?”

繼續羞辱她嗎?

姚千涵挺着隆起的肚子,精緻的臉上寫滿得意:“你的孩子剖出來就是個死胎,大概是不願意投胎到你這種丟人現眼的母親面前,寒洲哥的孩子,只能由我來生。”

沈棠摸着扁平的肚子,失措地大吼:“不,不可能,醫生......醫生!”她要問個明白。

蒼白的臉頰爬滿淚痕,她發了瘋的跌下牀。

一隻大掌扣住她的皓腕,將她提起來,強行摁回牀上:“林希夏,你冷靜一點。”

“你有甚麼資格對我說這句話?那也是你的孩子。”沈棠奮力的掙脫他的手。

孩子沒了,他卻能如此平靜,冷血地不像個人。

“哦,對,我想起來了,你有人給你生孩子,你巴不得這個孩子死呢?現在你滿意了嗎?”林希夏嘶啞的控訴着。

男人蹙着眉,不作辯駁,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她:“離婚協議書,簽了它。裏面有補償條款。”

看到那份協議書,林希夏失聲而笑。

“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姚千涵接過那份離婚協議書特意塞到她手裏:“林希夏,見好就收吧。你不過是寒洲哥過去一年閒暇時找的玩物罷了,別把自己捧的太高。”

林希夏厭惡地縮回手,把那份離婚協議書發泄似的撕的粉碎。

白色的碎紙如雪花紛飛,劈頭蓋臉的砸向江寒洲如刀刻般的俊臉上。

男人不動如山,薄脣緊抿成一條線,臉上閃過不悅:“你別挑戰我的耐心!”

“林希夏,真是給臉不要臉,離婚協議書你不籤就陪你那短命的種一塊去死吧!也省得寒洲哥再走離婚程序了。”姚千涵見她如此羞辱江寒洲,衝到她面前叫囂。

惡毒的話,讓林希夏煞白的臉陷入癲狂:“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她已經一無所有了,他們可以侮辱她踐踏她,可爲甚麼連她的孩子都不放過!

姚千涵不知死活地重複道:“我說,你去死吧。”

林希夏被她一激,徹底喪失了理智,一把揪住姚千涵的手直接往病房門外的樓梯口方向拖:“我就算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想我成全你們,做夢。”

“放開,你這個瘋子,你要幹甚麼?”姚千涵用力想要掙脫,乞求的眼神看向江寒洲:“寒洲哥,快救我,她瘋了。”

江寒洲擰緊眉宇,感覺不妙,一路追出來,厲聲吼道:“林希夏,你放開她!”

姚千涵身形嬌弱,哪裏鬥得過豁出去的林希夏。

二人一揪一扯,便亂了套。

“啊......”姚千涵在樓梯口踩空了。

連同虛弱無力的林希夏一併拽了下樓梯。

江寒洲急切地衝過來,“把手給我。”

混亂中,林希夏下意識的伸了手。

她在賭。

賭這個男人還有一點良知,賭這個男人也曾愛過她。會拉住她的手,哪怕是和姚千涵一起被拉上來。

可是......

他沒有。

寬大的手掌將姚千涵拉了回來,卻放棄了林希夏。

打了好幾個滾,額頭磕在轉角的欄杆上,林希夏已分不清到底是哪裏在疼。

血水混雜着淚水流淌而下。

她蜷縮着嬌弱的身體,捂着撕扯開的剖腹產傷口,模糊的視線對上樓梯口那一抹妖豔的身影。

她依偎在男人的懷裏,得意狂妄的笑。

似乎在炫耀自己贏了。

林希夏自嘲地笑了,眼角落下一滴血淚。她這一生,真是自取其辱,荒唐至極。

在極度悲愴的情緒刺激下,大腦裏似乎湧現出一段熟悉的記憶。

沈棠,沈棠......你醒醒,該回家了!

幾日後,病房一場大火,燒碎了林希夏的屍骨,也燒燬了關於林希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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