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顧南枝不解地看了過去，卻只看到空空如也的座位。
見狀，蕭北辰不解，“奇怪，人呢？”
定睛一看，裴瀝川的外套還在座位上，便知道他沒走遠。
於是蕭北辰將顧南枝拉了過去，“他一會就到，我們先坐。”
“我很喜歡你們樂隊，三年前第一次看你們表演之後就一直想再看一次來着，奈何總是失之交臂，今天也算是緣分，嫚嫚小姐，咱們喝一個？”
聽到蕭北辰喊出了葉嫚在樂隊裏用的名字，顧南枝知道這是真的喜歡葉嫚的樂隊，只好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爽快！”
蕭北辰靈機一動，湊近顧南枝，“我那個朋友啊，即將離婚，她老婆好像給他戴了綠帽子，所以心情不好喜歡擺臭臉，一會見到他嫚嫚小姐多擔待。”
此話一出，顧南枝險些將喝進去的酒嗆出來。
這真的是她能聽的麼？
顧南枝幹笑，“你朋友挺慘啊。”
“可不是麼，不過我那朋友也有老相好，害，豪門的事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啊。”
蕭北辰的話，成功地逗笑了顧南枝。
她雖戴着面具，笑起來眉眼彎彎，漂亮的雙眸像是會說話，讓人格外賞心悅目。
有那麼一瞬間蕭北辰後悔了，這樣的女人當裴瀝川那個木頭的紅顏知己，實在是虧！
兩人有說有笑間，蕭北辰提出玩骰子。
顧南枝眉頭微挑，直接拿起骰盅，“玩就玩。”
玩骰子她還沒怕過誰。
蕭北辰也不甘示弱，二人幾個輪迴下來，蕭北辰輸得面前堆了一排酒。
他心有不甘，準備再翻盤。
就在這時，一道輕柔的嗓音響起，“北辰哥，好久不見。”
聞聲，顧南枝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是一個女人，看上去很溫和清純的女人，臉色白皙得有些病態，似乎風一吹就倒了般柔弱。
這張臉......她在照片裏見過。
是裴瀝川喝醉了也要念着的人，姜瑤。
如今看到真人，還真是......弱柳扶風啊。
下意識的，顧南枝捏緊了骰盅，手指關節微微泛白。
蕭北辰此時已經起身上前，“姜瑤？你甚麼時候來的？裴瀝川呢，我現在就去叫他。”
姜瑤抿嘴輕笑，朝後看了看，“不用了，是他接我進來的。”
話落，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站在了姜瑤身邊。
那不是別人，赫然就是裴瀝川！
顧南枝眸子緊了緊，頓時呼吸不暢，他們後面聊得話題她已經一個字也聽不見。
耀眼的燈光下，裴瀝川立在姜瑤側後方，像極了保護的姿態，而他還貼心地拿着姜瑤的包。
嫩綠色的手提包，在裴瀝川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小巧。
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丈夫，如此小心翼翼對待別的女人，顧南枝不知道自己應該是甚麼心情。
她想逃離這裏，正要走，卻聽到蕭北辰提到了她。
“對了，這是嫚嫚小姐，暗夜樂隊的主唱。”
一瞬間，幾道目光紛紛朝着顧南枝而來。
她剛起身，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只好硬着頭皮打招呼，“你們好。”
裴瀝川微微頷首，算是回應，隨後徑自坐了下來。
姜瑤則很熱情，“我知道你們樂隊，雖然我纔回國，不過我經常關注國內的消息，尤其是雲城的。”
“瀝川，上次打電話我和你提過這個樂隊，我說我想回來看看，你記得嗎？”
她旁若無人地貼着裴瀝川坐下，雙手自然地挽住了男人的小臂。
連撒嬌都這麼自然討喜，果然是裴瀝川放在心尖上的人。
裴瀝川垂眸，掃了一眼胳膊上的手，而後抽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替姜瑤披上，“夜裏涼，多穿點。”
如此親暱的畫面，簡直羨煞旁人。
顧南枝站在原地指尖發麻，心臟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痛。
蕭北辰以爲顧南枝尷尬，湊了上去神神祕祕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被老婆戴了綠帽子，自己還有老相好的朋友。”
顧南枝：“......”
“不過你也別因爲這個就對我朋友有偏見，雖然他有老相好，但婚內可從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
“是麼......”
顧南枝低聲呢喃，她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掩蓋住眼底的情緒。
姜瑤和裴瀝川說了許多話，對方總是不冷不熱地回答，不免有些冷場。
好幾次想靠近，總是被裴瀝川不着痕跡地繞開。
姜瑤心中不甘，回國幾天了裴瀝川也沒提起感情的事，今天若不是她纏着裴瀝川，非要過來玩，只怕下次見面不知道是甚麼時候。
她掃視一圈，目光定格在了顧南枝身上。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那雙眼睛好像在哪見過。
倏地，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人。
姜瑤看向顧南枝道：“嫚嫚小姐，我真的很喜歡你，既然你和北辰哥是朋友，能不能摘了面具，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話落，蕭北辰也跟着起鬨，“是啊，不如就以真面目示人，我保證，我們絕對不會傳出去。”
顧南枝眉心發緊，她本就是假的主唱，況且裴瀝川還在這，她不想暴露。
對上姜瑤的目光，同爲女人，她看出了對方的探究，旋即拒絕，“抱歉，這是樂隊的規矩。”
“可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嫚嫚小姐喫飯睡覺也不摘面具麼？”
姜瑤勾着脣，笑容無辜，可眼裏卻閃着別樣的情緒。
她總覺得眼前的嫚嫚小姐不對，尤其是她看向裴瀝川時的眼神，裏面包含了太多東西。
曾經，她鬧着向裴瀝川要了顧南枝的照片，顧南枝的長相很有辨識度，尤其是那雙眼睛，和眼前的人格外相似。
顧南枝目光沉了沉，她起身道：“姜小姐，強迫別人做不想做的事很不禮貌。”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玩。”
說罷，顧南枝提起包徑自離開。
姜瑤眸光閃了閃，她找準機會，在顧南枝經過自己身旁時，一把拽掉了面具。
啪嗒一聲，面具掉在地上，當看清面具背後的那張臉時，姜瑤故作驚訝道：“南，南枝姐，怎麼會是你？”
話音落下，場面陷入了一片死寂。
裴瀝川死氣沉沉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他銳利的雙眸直勾勾地看向那張畫着精緻的妝容，足以魅惑人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