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今天我就將話撂在這裏了!要麼將這房子讓給我們!要麼我將這小野種的身世捅出去,讓你們母子浸豬籠!你自己選吧!”

宋淺剛睜開眼,就對上了一張凶神惡煞的臉,指着她罵罵咧咧地說道。

“壞人!欺負我孃親!壞蛋!”還不等宋淺回過神來,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猛地衝出來,將手裏頭拿着的木頭玩具朝着那男人狠狠地砸了過去。

那男人被砸了一下,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變得越發的猙獰,當即一把揪住了小男孩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罵道:“小雜種!給你臉了是不是!竟然還敢對我動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你這個壞蛋!放開我!放開我!孃親!孃親救我!”孩子到底年紀小,被提在半空瞪着小短腿,嚇得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宋淺聽到哭聲,本來空白怔愣的腦子就像是咯噔一下,瞬間接受了一股不屬於她的回憶。

她穿越了,從一個順風順水的人形錦鯉小白領穿成了一個大大的倒黴蛋!

原主也叫宋淺,但從小就是個孤女,父母不詳,被養父母撿回來養大的。

不過,養父母卻接連亡故,哥嫂覺得是宋淺這個倒黴蛋剋死了養父母,所以轉手就將她賣給了桃花村的徐家當媳婦。

然而,新婚當天,丈夫因爲厭惡她克父克母的名聲所以一怒之下竟然逃婚從軍去了,而且還戰死了沙場!

這不,除了克父克母之外,她又背上了一個剋夫的惡名!

更倒黴的是,原身在某日上山採野菜的時候突然被打暈,還被人奪了清白的身子,而且還一舉懷了孕。

寡婦懷孕,本來就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好在徐家老太太仁善,覺得兒子逃婚對不住她,護住了她,對外就說這孩子是新婚夜懷上的,還照顧她,讓她將孩子生了下來,當成宋家的孩子養大,並且取名元寶。

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徐家的大房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元寶的身世,在老太太剛剛過世後,就衝進來威脅她,要將徐家的宅子奪去,否則就將元寶的身世捅出去,讓他們母子浸豬籠。

宋淺看着元寶驚慌的樣子,當即站了起來,對着徐大伯道:“大伯,有話好好說,不要拿小孩子出氣。”

徐大伯冷笑了一聲,看着宋淺,道:“可以!你兩母子馬上收拾包袱滾出去,將這宅子讓給你二堂哥娶媳婦,我就饒了這個小崽子!”

宋淺臉上浮起了一抹猶豫,這要是搬出去,她無親無故的,還帶着個孩子,如何活下去?

“壞蛋!這是奶奶留給我們的房子!憑甚麼讓給你!我咬死你這個大壞蛋!”元寶猛地扭過頭,在徐大伯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這一口元寶是用了狠勁的,所以徐大伯的手腕當即就被咬出了血。

徐大伯疼痛之下怒火高漲,揚起手就朝着元寶的腦袋狠狠扇了一下,罵道:“小崽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元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宋淺見狀,只覺得心口頓時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心痛如絞。

她猛地上前,一把從徐大伯的手上狠狠將元寶奪回來,緊緊抱在懷中,低聲安慰道:“元寶不哭,娘在呢。”

元寶抬起俊俏可愛的小臉,雙眸還掛着兩顆眼淚,卻無比堅定道:“孃親別怕,元寶是小男子漢,會保護你的!”

宋淺只覺得心中暖洋洋的,雖然穿越異世,而且還成了個倒黴蛋,但是有這麼可愛懂事的兒子跟她相依爲命,也算是老天爺給她的補償了。

“哼!你們娘倆別在我眼前耍花槍了!徐文彥死了,這宅子世我們徐家的東西,本來就應該歸我!讓你們孤兒寡母住了這麼多年,我也算仁至義盡了!今日我是鐵了心要收回宅子的!要麼你們自己收拾東西滾出去!要麼我揭穿這小野種的身世,讓你們浸豬籠之後我再住進來!”

徐大伯冷冷地看着宋淺,神色篤定地說道。

宋淺咬了咬脣,這是古代,若是元寶的身世被捅出去,就算不被浸豬籠,她和元寶也會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權衡利弊之下,她只能妥協。

“大伯,這宅子你收回可以,但是我和元寶孤兒寡母的,我婆婆剛走,你就趕走我們,這傳了出去,你的名聲也不好聽,而且二堂哥現在正在說親,若是被女方家裏聽到了風言風語,這親事還不一定能成呢。”

徐大伯聽了宋淺的話,眼底也閃過了一抹顧慮來。

“要不這樣吧,我可以搬出宅子,但是大伯那邊有個破草房,可否將那個破草房和地都記在元寶名下,讓我們母子住過去?”宋淺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那破爛的草房,不過是豆丁大的地方,而且在村子邊緣,對於他們來說不值一提。

“行,既然你這麼識趣,也省得人家說我趕盡S絕,那破草房就給你們了!給你們半天時間搬家,明日我要看到這宅子空出來!”徐大伯冷哼了一聲,答應了。

宋淺爲了免去後顧之憂,當即道:“口說無憑,咱們還是要去找里正過來,寫了文書摁了手印,否則日後若你反悔,我們母子倆豈不是無處可去?”

徐大伯眼饞徐文彥這個大宅子已經多年,眼看宅子弄到手,也不介意折騰一下。

很快,徐大伯和宋淺就找來了里正見證,簽下了那破草房過給元寶的文書。

宋淺拿了文書,也沒有耽擱,將東西都從宅子裏頭搬了過來。

她和婆母兩個婦人過日子本就艱難,所以屋中也沒有多少東西。

只得一張破牀,兩張被褥,還有一些鍋碗瓢竈。

最值錢的,也就是後院兩隻母雞了。

那破草房多年不住人,很是破爛,宋淺又請了村裏頭的一個大叔幫忙修繕了一下屋頂和門窗這才帶着元寶住了進去。

收拾妥當之後,宋淺愁容滿臉地看着廚房中僅剩的糧食。

只得兩碗糙米,幾條紅薯,還有一隻南瓜。

“娘,我餓了——”元寶拽了拽宋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話音未落,剛剛修繕好的破門忽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將宋淺和元寶都嚇了一大跳。

宋淺猛地抬起眼,竟然見到一個男人摔了進來,直接跌在了門口。

她走到那男人身側,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道:“這位大哥,你——你還好嗎?”

然而,那男人一動不動,也沒有回應。

宋淺大着膽子將他的臉翻過來,一張俊美清絕的俊臉就映入了她的眼簾。

這男人長得也太好了吧!

冷厲如劍的眉,狹長好看的眼,高挺立體的鼻,菲薄緊抿的脣,下頜線清晰的下巴,輪廓完美而英朗,有種天生的矜貴氣質。

然而,宋淺將手指探到了他的鼻子間,卻發現這男人居然沒了呼吸!

宋淺嚇了一大跳,但是看男人青紫的面色,像是突發的狀況導致不能呼吸了?

可以做心肺復甦!沒錯!還可以搶救一下的!

宋淺強行鎮定了下來,急忙半跪在到男人身前,解開了他繁重的外衣,摁住了他的肋下,開始給他心肺復甦。

不幸中的萬幸,在宋淺堅持了十幾分鍾後,這男人總算髮出了一聲沉重的咳嗽,緩緩恢復了呼吸。

宋淺見他臉上的青紫漸漸褪去,恢復了正常的呼吸,雖然還沒有清醒過來,不過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

做心肺復甦也是個技術活,她這才大舒了一口氣,滿頭大汗地癱軟在地上。

“娘——”元寶雖然不懂發生了甚麼,但是看着屋子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圓溜溜的雙眸也浮起了一抹戒備和警惕來。

“沒事的,元寶,孃親救了一條命呢。”宋淺看着兒子,又費力地將男人挪到牀上,給他餵了一點溫水。

見男人順利喝下了水,宋淺徹底放下心來,去了廚房煮了一鍋紅薯粥。

糙米的口感不如大米,煮出來的粥也沒有大米的粘稠香甜,不過加了帶着一絲甜味還有澱粉的紅薯,本來清湯寡水的糙米粥倒也多了一些滋味。

元寶是個皮實的孩子,本來就不挑食,不知道是今天搬家餓得太狠了,還是這鍋番薯粥格外的香甜,元寶竟然一口氣喝了整整一大碗,將本來癟癟的肚子都喝得圓圓滾滾的了。

“孃親,那個人不喝粥嗎?會不會餓壞?”元寶喫飽後,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碗,用一雙閃亮閃亮的眼睛看向了宋淺。

因爲粘稠的那部分宋淺都盛到元寶的碗裏頭了,所以鍋底剩下的那些都差不多是米湯了。

救人救到底,宋淺將剩下的米湯倒出來,然後端到牀邊,用枕頭將那個男人墊高,然後餵了半碗米湯進去。

宋淺剛好收起碗,剛剛被自己用九牛二虎嵌進去的木門再次砰的一聲,跌在了地上。

宋淺極爲無語地抬起眼看過去,便見外頭站着一羣不知所措的陌生男人。

爲首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宋淺旁邊躺着的男人,頓時大喜,猛地衝進來,確認男人還活着之後,這才客客氣氣地看向了宋淺,道:“多謝夫人救了我們家主子。”

宋淺正要開口,那人已經手忙腳亂將牀上的男人背起來,道:“夫人,我們家主子得了病,需要馬上救治,就不叨擾了。”

不等宋淺反應過來,那羣人就帶着這個男人一陣風似的上了馬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宋淺看着地上還一顫一顫的門板,任命地走過去,再次費力地將門板扶了起來,找了一塊趁手的石頭,努力將門板釘了回去。

這倒黴蛋就是倒黴蛋,跟自己上輩子的錦鯉體制完全沒法比。

這救了個人,吃了她半碗米粥,就換得一句敷衍的謝謝,居然還將她門板都弄壞了兩次!

“孃親,元寶困了,咱們睡覺吧。”宋淺正在心中嘆氣,元寶便挪到了她的身側,軟萌軟萌地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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