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聽大牛竟然還打了元寶,大伯母的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了。

而且他已經吃了人家一大塊排骨了,也算是解饞了,大伯母這才拉着大牛的手,道:“大牛,走吧,回家喫飯。”

然而,大牛剛剛吃了一塊色香味俱全的燉排骨,那種軟爛濃郁的香味還縈繞在脣齒間,剛剛勾起了饞蟲就沒得吃了,如何肯依?

他不肯起來,仍然躺在地上又哭又叫道:“不!不回家喫飯!不要喫窩窩頭!我要喫肉!我要喫肉!阿奶,我要喫肉!你讓我來這裏喫肉的!我要喫肉!”

聽了大牛的話,宋淺心裏頭頓時就露出了一抹冷笑。

怪不得呢,平日裏頭大牛最是瞧不上元寶的,今天竟然破天荒的主動來找元寶玩。

原來是有人教唆的。

大伯母臉上掛不住了,也不管大牛了,猛地甩開他,道:“你要喫肉你自己去找肉喫!你愛喫不喫!我不管你了!”

說着,大伯母頗有些落荒而逃地走了。

宋淺勾脣一笑,看着地上不依不饒的大牛,道:“大牛,你不是想喫肉嗎?”

大牛一聽宋淺這話,頓時一骨碌爬了起來,雙眸期盼地看向了宋淺。

宋淺道:“你回家將你家雞弄死了,你阿奶可不就給你燉肉吃了嗎?總之我家的肉是給元寶喫的,可不給你這樣的壞蛋喫。”

說着,宋淺啪的一下,將門都給關上了。

大牛正饞着呢,見宋淺關上了門,喫排骨是無望了,當下一想,沒錯啊,只要將雞弄死了,那阿奶可不就得燉肉了嗎?

他撒丫子跑回家。

大伯母見大牛總算回來了,還罵罵咧咧道:“那死丫頭果真這麼心硬,你都這樣了,還不留下你喫肉?”

話音未落,大牛已經鑽進了後院的雞窩,猛地拎出了一隻母雞來。

“臭小子,你捉雞做甚麼——那隻雞要留着下蛋給你弟弟煮粥喫的!你娘沒奶、水!”

然而,不等她說完,大牛已經咔擦一下,直接將雞脖子都給扭斷了。

“你要餓死你弟弟是不是!你這個混賬東西!”大伯母見那隻雞死了,氣得差點吐血,當即就抄起了旁邊的掃帚,朝着大牛的身上招呼下去。

這邊,宋淺坐下不久,就聽見那邊傳來了大伯母罵罵咧咧的咒罵以及大牛驚天動地的哭嚎。

聽了這聲音,她都覺得格外的下飯,一口氣吃了兩個鍋貼。

這房子跟前還有塊空地,宋淺打算將地挖了,用來種菜。

她讓元寶在旁邊玩着,拿來鋤頭,開始開荒。

正幹着,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流裏流氣的聲音,道:“小寡婦,種地呢?你一個婦道人家挖地累壞了吧?要不要我幫忙?我家裏可是有牛的。”

宋淺抬起眼,就對上了一雙不懷好意的雙眸。

是村裏頭出了名的流氓痞子,徐彪。

宋淺的臉色瞬間沉冷了下來,語氣冰冷道:“不用了。”

徐彪還想繼續跟宋淺套近乎,笑着道:“客氣啥呢,這樣吧,我給你將地耕了,你留我喫頓飯,如何?”

話音未落,宋淺已經用鋤頭猛地撅起一把泥巴,劈頭蓋臉地朝着徐彪飛了過去,寒着臉道:“滾!”

徐彪被飛了一頭一臉的泥土,就連嘴裏頭都有,見宋淺還是一如既往的剛烈冷漠,他這才罵罵咧咧地走了。

“呸!不過是個寡婦!剋星!老子看得上你你還不識好歹!就該你守一輩子的寡!小賤人!”徐彪一邊吐着嘴裏頭的泥巴,一邊咒罵道。

他恰好經過徐大伯母的菜地,被大伯母聽了個正着。

大伯母剛因爲宋淺死了一隻雞,沒有雞蛋給小孫子拌粥喫,小孫子哭了半天了。

聽徐彪這麼一罵,她眼底頓時閃過了一抹陰毒的光芒,招了招手,示意徐彪過來。

“大娘,有事?”徐彪走近了徐大伯母,滿臉戾氣地問道。

徐大伯母一笑,道:“怎麼?又惹了那小寡婦了,我說你,眼饞了人家這麼多年了,還沒有拿下?”

徐彪氣悶不已道:“別提了,這宋淺就是個傻子,我看她是打定主意要給徐文彥守一輩子寡了!性子剛烈得狠,都不帶正眼瞧人的!”

徐大伯母冷哼了一聲,湊近了徐彪,道:“她就是再剛烈,你要是將生米煮生了熟飯,她還能怎麼蹦躂?以往她住在宅子裏頭,有圍牆,可是如今,她住的可是個破草房,一間破草房而已,還能攔得住你嗎?”

聽徐大伯母這麼一說,徐彪頓時也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意來。

對啊,如今宋淺可是搬到那破草房去住了。

那地方又偏遠些,附近都沒有鄰居,只得徐家這一個宅子,既然徐大伯母都給自己獻計了,想必他們也不會管閒事的。

徐彪當下來了主意,道:“沒錯,大娘說的不錯!這事兒要是成了,回頭讓大娘喫杯喜酒。”

這徐彪因爲遊手好閒,三十好幾都沒有娶媳婦,若是真將宋淺睡了,自然就可以娶回家了。

到時候將那拖油瓶賣了,還能得幾個錢!

徐彪心裏頭越想越美,心急如焚地盼着天黑。

宋淺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徐彪算計上了。

忙活了一整天,她總算是開好了菜地,撒了一些菜種,澆上了水,這才做了晚飯。

晚飯喫的仍然是排骨,不過這一次,宋淺做的是排骨燜飯。

將排骨切成小塊,只放了一點薑絲和鹽醃製,等白米飯蒸得差不多到時候將排骨撲上去,再蒸個十來分鐘,一鍋香噴噴的排骨燜飯就做好了。

嫩滑可口的排骨,香濃有嚼勁的大米飯,讓元寶喫得意猶未盡。

“孃親,你做飯甚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吃了?”元寶舔完最後一粒米飯,有些疑惑地看着宋淺。

宋淺愣了一下,當即解釋道:“孃親做飯甚麼時候都這麼好喫啊,只是以前沒有肉,沒有大米,所以只能煮粥,元寶放心,以後孃親天天給你做這麼好喫的飯,讓元寶喫得飽飽的,長得高高的。”

元寶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元寶長得高高的,就能保護孃親,不讓壞人欺負。”

宋淺摸了摸兒子的頭,道:“好。元寶真乖。”

她收拾了碗筷, 用熱水給元寶和自己洗漱了一番在,這才躺倒了牀上去。

元寶很快就沉入了夢鄉,但是宋淺卻聽見窗口處發出了一陣細微的聲響。

有賊?

宋淺當即警惕了起來,緊緊盯着了窗口,並且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剪刀,放到了枕頭下。

果不其然,窗口再次發出了一聲響動,緊接着有人將窗框整個端了下來。

再接着,一陣落地聲響後,一陣腳步聲緩緩走到了宋淺的牀前。

“小寡婦,我來了,嘻嘻——”徐彪見宋淺仍然在熟睡,當即嘻嘻一笑,脫下了自己的衣裳。

就在徐彪將衣裳都脫光,想要壓在宋淺身上的那一瞬,本來熟睡中的宋淺瞬間睜開眼,猛地朝着剪刀,抵在了宋彪的肚子上。

本來心情得意洋洋的徐彪瞬間渾身汗毛豎立,頭皮緊繃,舉起雙手,謹慎又卑微地看着宋淺,道:“宋娘子,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宋淺冷笑了一聲,道:“你都摸到我的牀上來,還有甚麼好說的?今天不廢了你,日後你還不是要欺負我?”

說着,宋淺手中的剪刀動了動。

那徐彪嚇得冷汗淋漓,恨不得當即給宋淺噗通一下跪下來了。

他臉色煞白,求饒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宋娘子饒命啊!都是你們家大伯母挑唆我的!要不然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又是大伯母!

宋淺眼底閃過了一抹冷色,拿着剪刀就在徐彪的小腹處猛地劃了一道。

徐彪又痛又怕,看着小腹處湧出來的鮮血,聲音發顫道:“宋娘子,饒命啊!宋娘子,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宋淺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冷聲道:“立刻滾!”

徐彪見她手下留情,這才鬆了一口氣,連衣服都顧不得拿,驚慌失措地從窗口處跳了出去。

因爲走得太急,天又黑,徐彪走出不遠處,猛地踩中了一坨牛屎,整個人猛地一滑,瞬間跌在地上,來了個狗啃泥。

好巧不巧,他摔倒的地方也是依託牛屎,整張臉都埋進了牛屎中。

徐彪忍着惡臭和疼痛,罵罵咧咧地起來,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宋淺目睹着徐彪離開,這纔將窗框撿起來,又錘錘打打地嵌了回去。

雖然趕走了徐彪,不過宋淺這晚上睡得並不好。

次日,她起了個大早,將原先存下來的一些銅板全都拿了出來,請了一個大叔過來將窗子和門緊緊釘了 一遍。

解決了心頭大患,宋淺想拿銀子到城裏頭上添置點東西,順便給元寶弄兩身好點的衣裳。

但是他們家一直窮,今日又加固了門窗,若是貿然買了太多東西回來,恐怕會招人眼紅。

宋淺想到村裏頭的女眷時不時會上山採些蘑菇拿到街上賣換些零錢,她爲了掩人耳目,決定也上山採點山貨。

她背起了籃子,叮囑元寶在家關好門,這才帶着柴刀上了山。

爲了採多些蘑菇,宋淺一口氣爬到了山頂,這山頂來的人少,不僅能採多些蘑菇,按照她這錦鯉屬性,說不定能夠採到一些好藥材。

若是能採到野山參或者靈芝甚麼的,那就更好了。

然而,宋淺想不到,來到山頂,竟然能碰到熟人。

沒錯,正是她那天救的那個男人,還有他的下屬。

不過,此時,那男人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好,正躺在擔架上,面無血色,慘白如紙。

“這,這是怎麼了?”宋淺嚇了一跳,看向了那個下屬。

那個下屬見是宋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家主子得了怪病,情況很不好,需要服用千年靈芝,我們多方打聽,聽說這處懸崖有一株千年靈芝,我們想來碰碰運氣,但是找了好半天了,靈芝的影子都看不到。”

宋淺又看了看躺在擔架上的男人,長得這麼俊,又這麼年輕,偏偏得了怪病,若是就這麼死了,着實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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