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晚餐結束後,顧家四口陪着秦司年喝茶說話,顧星晚回房間又溜出門,都沒有人發現。

她偷摸着爬進秦司年的車,秦司年開車門後看到她竟是半點不意外,稍稍擋住顧時錦的視線,說了沒兩句話便上車。

司機發動車子離開顧家大院,秦司年嗓音不冷不熱,“你膽子倒是挺大的!”

顧星晚在司機識趣地升起隔板後,爬到了秦司年的腿上,雙臂摟住他的脖子,聲音嬌軟地抱怨,“你今晚來顧家,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她好像忘記了早上兩人之間的不愉快,如往常一樣同他撒嬌。

窗外透射進來的光時有時無,秦司年臉上的表情模模糊糊,語氣一貫的冷淡,“你不是說我覺得顧時錦好,讓我來睡她?”

顧星晚聽着他諷刺的話,有那麼點好笑,“你這麼聽我的話,那我讓你不要娶她,你怎麼不聽?”

他們居然連訂婚日期都定好了,他根本就不會按照她說的做,還說甚麼睡顧時錦。

秦司年嗤了聲,淡漠不語。

顧星晚更近地貼着他,好聲好氣地跟他道歉,“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別跟我一般計較。”

秦司年目光深深地睨着她,“錯哪兒了?”

嘴上認錯心裏不認,顧星晚柔聲哄慰,“我有自知之明,不該對你的事指指點點,更不應該妄圖讓你娶我。”

秦司年諷刺意味十足,“呵——”

顧星晚向來猜不透男人的心思,她藉着窗外照進來的明明滅滅的光盯着男人的臉,“你和顧時錦的婚事都訂了下來,那我怎麼辦?”

他們暗中來往兩年,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他不婚,她不介意跟他保持這種關係,可他要娶顧時錦,她當小三嗎?

秦司年鼻尖處縈繞的是他所熟悉的獨屬於她的香氣,淺淺淡淡的清幽香味,順着飄蕩進了心裏,不動聲色地撩撥人。

他眉梢輕輕一揚,嗓音低低沉沉,“你想要甚麼?”

顧星晚跟他兩年的時間,他出手大方,給她買了豪華公寓,限量款的包包和最新季的衣服都是第一時間送到她手上。

錢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數字,無所謂多少,只要她要,他就給,而且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在他心裏,她就是個鑽進錢眼裏,心裏只有錢的女人,而且每次開口都很直接,一點都不含糊。

顧星晚聽見他熟悉的詢問腔調,明明早該麻木,偏偏心臟還是被藤蔓纏繞,尖刺毫不留情地扎入,細細密密的疼蔓延全身。

她靜靜看着他,車內氛圍寧靜僵滯,許久,她纔出聲,“你要跟我分手嗎?”

其實用分手不準確,她只是他的女人,又沒有貼上女朋友的標籤,哪來的分手。

按照紈絝子弟的習性,不過是跟某個女人玩了一段時間,玩過了,不要了,就丟了,像是丟棄某件垃圾。

顧星晚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速很慢,細聽的話,有很輕微的顫抖,她不想問的,可又好像不得不問。

秦司年緩緩慢慢的語調,“既然我要訂婚了,被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不好,那就分了吧!”

他說得合情合理,又輕描淡寫,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可以輕易捨棄的。

其實早就知道他並不多在意她,可乍一聽見他的話,還是會覺得難過,好歹有兩年的親密交纏,難道就一點感情都沒有?

眼淚瞬間漫了上來,可被她剋制着蓄在眼中極力往下壓,偏偏那股酸澀感太過洶湧,又太難壓制。

顧星晚壓着心酸和疼痛,手攥緊他的襯衣,哀聲懇求,“不分手行不行?”

秦司年鬆開她,低沉的聲音淡淡冷冷,“不分手,繼續當我的情人?我沒這種癖好。”

情人的字眼總是伴隨着不堪和羞辱的,顧星晚不喜歡這個詞彙,即便經常拿這個詞調侃她的處境。

顧星晚強忍着沒落淚,軟軟慢慢地說:“我們好歹相處了兩年的時間,就算是養個寵物,也是有點感情的吧?你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

有種垂死掙扎的味道,帶着不甘心,明知道答案,偏要自取其辱地問一問,他心裏是不是有她,或者說是有過她,哪怕只是一點微末的感情。

秦司年聞言笑了聲,意味不明地道:“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你跟人講感情?”

圈內有傳聞,顧星晚母親上吊自S那一天,她放學回家看到她死去的母親,半滴眼淚都沒掉。

心腸冷硬到甚麼程度,纔會毫不在意母親的死,是不是還想着母親死了她能進顧家,搬離那個又破又小的房子?

想到這一點,秦司年冷聲嘲諷,“過慣了驕奢銀逸的生活,跟我分手,免不得要被打回原形,你不捨得,我可以理解。”

顧星晚閉了閉眼,將眼中盤旋的眼淚逼退下去一些,再開口,口是心非地說:“你說得對,我跟你拿錢拿慣了,突然被你甩了,等於失去了一個大金主,當然會不捨,可我對你的留戀,也僅限於你的錢。”

秦司年喊司機停車,嗓音冷冷地趕人,“滾!”

簡單粗暴又無情無義的單字眼,顧星晚從他身上爬起來,開了車門下了車,將將站穩,車門被甩上,黑色轎車疾馳而去。

顧星晚木木的站在路邊,眼淚再不受控地大顆大顆地順着臉頰滑下來,模糊了視線。

都說她心腸冷硬,可她真要是心如磐石,能在男人親口說了要分手的時候,疼得呼吸困難嗎?

她對秦司年,從來都是物質欲.望多過貪戀他的一點感情,她知道他不缺女人喜歡,男人可以在金錢上滿足她,但是沒法給她感情。

如若她表現出一點對他的喜歡,他怕是早就甩了她,又哪來的兩年溫存呢!

她清醒地知道不能對一個寡情又位高權重的男人動感情,可理智有時候是不受控的,心動了,就難以撥回來。

她小心翼翼地掩藏着那一點可憐又可笑的感情,老天似乎對她有所憐憫,落了一場大雨,同她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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