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許晴一進門,我就感受到了有如泰山壓頂般的緊迫感,這緊迫感尋常人感受不到,是因爲我體內作爲修煉者的玄陽之氣與煞氣衝撞所致。
“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或許是被我盯得不自在,許晴臉色一紅,表情愈發難看。
知道許晴誤會了自己,不過我也沒太在意,收回目光,提醒道:“伯母,您脖子上戴的那串項鍊,還是扔掉比較好。”
這話一出,我就意識到不妙。
因爲會客廳衆僕人紛紛愣住,摒住呼吸,像是聽到了甚麼不得了的事。
這人誰啊?
腦子進水了吧?
合着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要知道,夫人脖子上戴的項鍊,那可是葉家準女婿沈百歲親手送給她的,價值近千萬。
可這小子,一上來就讓夫人把項鍊扔掉。
這不是有病是甚麼?
“裝神弄鬼!”
許晴厭惡的瞪了我一眼,冷聲道:“這串項鍊是我女婿沈百歲送的,你說它不吉利?可別笑死我!別以爲跟你那個江湖騙子爺爺學了幾年,就真當自己多了不起了,我不管你跟紅魚有甚麼婚約,也不管你今天來是幹甚麼的!我只告訴你一件事!”
“葉紅魚,是我許晴的閨女,追她的人,能排滿整個西江市,論出身,論學識,你都比不上她半分,葉家更不是你能攀附得起的!我不知道青山揹着我跟你爺爺談過甚麼,但我絕對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就算你拿出婚書,葉家也不會承認!這樁婚約,作廢!”
說完,許晴沉着臉,直勾勾的盯着我。
居高臨下。
像是在俯視一隻螻蟻。
許晴絲毫不在意她的話是否會傷到我的自尊心,或許在她眼裏,我陳黃皮就是一隻螞蟻。
螞蟻的自尊心,她又何須在意?
可下一秒,她失望了。
我並沒有跟她想象的那樣慌張,憤怒,羞愧。
自始至終,我的臉上都沒有出現任何情緒波動。
我抬起頭。
“說完了?那輪到我了。”
說話的同時,我拿出已經保存有十餘年,紙張早已泛舊的婚書,輕聲道:“其實您誤會了,我這次來葉家,就是來退婚的。”
話音落。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許晴眼睛瞪大,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着我,甚至忘記了形象,一度認爲自己剛纔產生了幻覺。
回過神來,許晴面容陡然變得鐵青,臉色冰冷的可怕。
她是想退婚沒錯,十幾年來,自己女兒跟眼前這個窮小子的婚約對她來說,就是心頭的一根刺,令她夜不能寐!
但唯獨我本人親自提出退婚,讓她無法接受!
就在她準備開口的同時,我卻先她一步。
“但是……現在我不想退了。”
溫和平靜的聲音再度落下,令整個會客廳的氣氛都變得壓抑。
周圍的溫度彷彿都開始逐漸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