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當然看不見。

梁善咬着脣,甚麼也沒說。

幸好,進來的時候辦公室外面的人都去喫午餐了,唯一還在忙的宗英也下樓了。

她甚至懷疑孟既明是故意的。

梁善緊張得不行。

“乖。”他咬住她揚起的脖子,明明咬得用力,卻似溫柔的安撫:“你這麼白,這條項鍊配你,送你了。”

梁善不想要,太貴重了,無奈把項鍊退了又選了件禮物,下午就放到了孟既明的辦公桌上。

他連眼皮都沒抬,看了一眼扣上蓋子,繼續翻看手裏的文件打着電話。

還沒下班,孟既明就走了。

梁善鬆了口氣,踩着下班的時間回家,連晚飯都沒喫就洗澡睡覺了。

躺在牀上又睡不着。

她很少怨念甚麼,此時把孟既明罵了個痛快。

孟既明一進門就聽見細微的聲音,輕悄地走到她的房門外聽了一會,突然把門推開,於黑暗中走到牀邊。

“哪兒疼,我幫你看看。”

梁善緊攥着被角。

他倒是也沒生搶,手一鬆從被子下面摸進去,直接握住小腿肚,捏了捏,問:“這兒疼了?”

她搖頭。

捏到大腿,又問:“這兒?”

被角遮了半張臉,“嗯。”又酸又麻。

孟既明輕輕揉着梁善的小腿肚,等梁善好了之後才鬆開。

隨後隔着被子拍了拍腦袋,“聽我的話纔是你的本分。”

說完,如來時那般走了。

門一關,阻隔掉外面的燈光,又是一室黑暗。

梁善掀開被子,長呼了一口氣,這下更難受了。

不止身體,還有腦子。

孟既明的意思說得挺明白,她的主人是他,她只需要聽他的話。她不可以自作主張地逢迎孟家的其他人,自作聰明地選了那條綠寶石的項鍊。

所以,中午對她那麼狠,不是因爲他幫她解決掉了宋元明要個感謝,而是對她幫着家裏人替他做主的懲罰?

梁善好像明白了,又覺得自己沒明白,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天都快亮了。

就在她半夢半醒的時候,孟既明敲響了她的房門,沒再推門而入,站在門外告訴她要去一趟平城,讓她今天晚上把禮物給蔣年年送過去。

梁善回了聲好,聽着外面的動靜,大門開了又關,人確實走了。

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了,乾脆起來洗漱,看到洗面臺上隨意放着被她退掉的那條項鍊,鎮紙似的壓着一張便箋。

孟既明的字寫得龍飛鳳舞,簡短一句:

——今晚戴着項鍊去見蔣年年,禮服掛在衣帽間。

梁善頓時心涼了半截。

這是拿她當擋箭牌,要她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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