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字後,趙真把文件直接遞給姜惜月。
他只是在協議上簽字,裏面的內容連看都沒看一眼,更不說關於財產的文件了。
“惜月姐,我們走吧!”
見事情處理好了,楊琪急忙開口提醒。
“嗯!”
姜惜月正要邁開步伐時,心裏突然一酸。
她猛然回頭,看着這個熟悉又狼狽的身影,竟然有些不捨,心底好像生出一絲後悔。
‘我到底怎麼了?!明明是我要求離婚的,我應該高興纔對啊?!’
不過讓她沒想到,趙真卻淡然道:“既然早就做出決定,那就別往後看,因爲背後的風景不一定是你想見到的。”
“誰想要看你,自作多情。”
楊琪冷哼一聲,轉身拉着姜惜月:“惜月姐,我們走吧,你和沈少還有約會,再晚點就要遲到了!”
姜惜月惘然若失,任由楊琪拉着離開,直到坐上車後,還從後視鏡裏死死盯着趙真。
她這才發現,那個惆悵的身影被細雨漸漸掩蓋,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隨着汽車漸行漸遠,那個身影也越來越小,她的內心深處也越來越空,彷彿有甚麼珍貴的東西離自己遠去。
姜惜月面色蒼白,忍不住問道:“楊琪,我是不是做錯選擇了?!”
“怎麼會!”
楊琪輕嘆一聲。
她對這倆人的感情很清楚,否則姜惜月當然也不會義無反顧的嫁給趙真,可惜兩人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隻能怪他太無能,他除了幫姜家頂罪外,沒有半點作用,對你來說就是個累贅。”
“他若有沈少的半分能力,你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只能說,你們有今天這個結局,是他自找的。”
“再說,你以後有沈少幫助,只會越來越好,怎麼會做錯選擇了呢?!”
“不錯!”
姜惜月最後看後視鏡一眼,目光再次變得堅定起來:“我要學會與過去告別,準備迎接更好的未來!”
然而她不知道,等她們離開後,監獄門口走出一羣人來,除典獄長外,還有許多大佬級人物。
只不過這些人除了畢恭畢敬,臉色還有點慘白,畢竟誰也沒想到,會看見這麼尷尬的修羅場面。
趙真並沒有理會,提着行李轉身就要往公交站臺走去。
“懷道真人,且慢!”
典獄長卻急忙小跑着追了上來,義憤填膺道:“您何必爲這種小事鬧心,那賤女人完全就是不知好歹……”
“啪嗒!”
趙真突然停下腳步。
懷道!
這是他師父賜予的道號。
他當時在監獄病入膏肓、彌留之際時,突然出現一位老道士,對他說,想要活命就要棄俗入道,才能覓得一線生機。
從那天起,他就改名‘懷道’,並拜老道士爲師。
或許是他天資聰慧,又或許求生心切,結果只用了短短半年,就學會了很多東西,其中醫術最爲傳神。
於是老道士便傳給他一套伏羲金針。
也是因爲這套金針和傳神醫術,他才僥倖活了下來,自然也闖下‘懷道真人’這個名號。
從那時起,他就能很輕鬆的離開監獄。
他也好幾次思念妻子想要回來看看,但怕對姜家有影響,再加上老道士的吩咐,他從未踏出監獄半步。
可惜,他那麼爲姜家作想,姜惜月卻如此回報他。
即便這樣,也容不得外人侮辱。
他緩緩回頭,似笑非笑道:“典獄長,您這是來看我笑話的?!”
“傻X!”
遠處那些監獄大佬們都在嘴角狂抽。
這傢伙簡直太蠢了,你怎麼能當面罵懷道真人的前妻呢?!
“撲通!”
感受到那股滲人的寒意,典獄長直接跪在地上:“我錯了,我口無遮攔,求您千萬大人不計小人過。”
這一幕,如果讓姜惜月看到,恐怕她就不止後悔離婚那麼簡單了。
堂堂典獄長比她父親的地位不知高多少,現在只能跪在地上求饒,這還能說趙真無能嗎?
“行了!”
“都出監獄大門了,你還是要注意形象,別動不動就下跪!”
趙真瞥他一眼道:“說吧,甚麼事!”
“是是是!”
典獄長急忙起身,像賊一樣看向周圍,確定沒路人後才鬆了口氣道:“鎮南王雲府剛纔打電話來,說有要事求見您!”
趙真眉頭微微一皺:“那個武國唯一女戰神的鎮南雲府?!”
“對對對!”
典獄長連連點頭,急忙獻媚道:“聽說那位女戰神身患重病,應該找您治病的,如果您能把她治好,到時說不定還能抱得美人歸……”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趙真就已經提着行李走了。
開甚麼玩笑,他才被相愛數年的妻子拋棄,又立馬去泡甚麼女戰神。
他可不是那種濫情的人,否則以他現在的手段和身份,豈會在意區區一個姜惜月。
再說,他可不會管你甚麼富豪、平民、強盜、S人犯,若不願意,誰也別想逼他出手。
“懷道真人?!您別走啊!”
見到趙真走了,典獄長又邁着小短腿追了上去。
結果跑動過程中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好傢伙雲府的電話。
“就算您不想出手,至少也要口頭拒絕,再怎麼說別人也是鎮南王啊!”
“啪嗒!”
趙真突然停下腳步,側目伸出右手。
“嘿嘿嘿,多謝真人!”
典獄長急忙捧起手機遞過去。
結果讓他沒想到,趙真把電話掛掉,直接丟回來,然後提着行李就走了。
“嗖!”
秋風掃過。
典獄長頓時脊背發涼。
整個武國恐怕只有您敢對鎮南王如此無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