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週後，林凱帶來了個不好的消息。
他沒談成水蜜.桃的《奶爸駕到》這檔綜藝。
這對沈夏來說卻是個好消息。
只要她搞定這個合作，她就能升職。
也是運氣好，沈夏有個學姐就在水蜜.桃工作。
通過學姐的搭線，水蜜.桃的副總裁文薈願意在中午抽十分鐘的時間見一下沈夏。
沈夏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一會，在前臺簽到後，祕書就帶着她去了文薈的辦公室。
“你好，文總。”沈夏進去後有禮貌地跟文薈打了招呼。
“你好沈夏，坐吧。”文薈也很謙和有禮。
文薈很年輕，也很漂亮。
穿一身菸灰色套裝，從頭到腳都透着一股職場女性的颯爽。
沈夏在上一世的時候就看過不少關於文薈的推文。
文薈也是草根出身。早年在劇作跑過龍套，當過場記，後來開始做藝人經紀，又拼搏幾年，S進了水蜜.桃，當上了水蜜.桃的副總裁。
在水蜜.桃，凡是文薈出品的的綜藝幾乎都能大爆。
所以業內開始流傳一句話——【想紅就上文薈的綜藝】
上一世的沈夏很仰慕文薈這樣的事業女性，也曾想在事業上施展拳腳，做出點成績，奈何還是認命於現狀，安心當一條鹹魚。
“文總，之前林凱找過您，所以我就......”
文薈挑眉，“林凱沒有找過我。”
沈夏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
早年林凱跟文薈在同一家經紀公司工作，作爲前輩的林凱沒少給文薈穿小鞋。
如今，當初不起眼的後輩搖身一變成了視頻大頭的副總裁，心高氣傲的林凱不願意拉下臉去求人，所以就在周斯言面前撒了謊。
反正周斯言不會求證他到底有沒有去爭取這檔綜藝。
她們很默契地沒有在林凱這個名字上過多停留。
一個小家子氣的男人罷了。
沈夏說：“文總，我今天拜訪您的目的，是想替周斯言爭取下《奶爸駕到》這個綜藝的錄製機會。”
“首先，你以甚麼身份替周斯言爭取。其次，用周斯言對我來說有甚麼好處。”文薈笑着問道。
文薈本質是商人，做事的目的就是控成本，求利潤。
《奶爸駕到》的製作預算並不高，擬邀的嘉賓也在剛出道的，或者不太火的三線藝人這個行列。
周斯言作爲新晉流量，出場費都可以請三個小糊糊了。
在不確定周斯言能給節目帶來多少利益前，文薈不想冒險。
這個時候的沈夏覺得自己像一個銷售，正在向客戶推銷自己的商品。
雖然這麼比喻有點不恰當，但事實確實如此。
尤其是現在的周斯言，還沒有強大到能夠隨意挑選綜藝上的程度。
“文總，先回答您的第一個問題。我是以周斯言助理的身份來替他爭取工作機會，如果我爭取到了，我就能從助理轉到執行經紀。”
沈夏不急不慢，繼續道：
“衆所周知，周斯言本人的性格有些古怪，不好接近，如果能在帶小朋友的過程中產生反差感，其實是能帶給觀衆驚喜的，而且他本身就自帶流量跟話題度，我很有信心，周斯言跟《奶爸》能雙贏。”
文薈看着眼前這個落落大方的女孩，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在沈夏身上，她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有野心，知道自己想要甚麼。
有腦子，懂得分析利弊，將最好的利展現到客戶面前。
她笑着問，“沈夏，有興趣來水蜜.桃嗎？我保證這裏的發展比待在周斯言身邊更好。”
沈夏承認她心動了。
水蜜.桃可是視頻網站界的一哥。
項目種類多，能施展的空間大，能得到的回報也更大。
但理智還是佔上風，她很清楚自己重活一世的目的是甚麼。
“謝謝文總的好意，周斯言是個很好的老闆，我目前還沒有換工作的打算。”沈夏眉眼彎彎，“但我希望，未來能和文總有更多的合作。”
接下來的過程，相談甚歡。
沈夏不僅替周斯言爭取到了《奶爸駕到》的錄製機會，還與文薈互留了聯繫方式。
......
《奶爸駕到》錄製前，工作室爲了後續的宣傳又開了一次會。
會議上，員工一邊討論着工作流程，一邊暗自打量沈夏。
輪到沈夏發言的時候，有幾個人還會互相交流眼神。
那眼神似乎在說：“快看，關係戶說話了。”
沈夏從平平無奇的修圖師，花了幾天時間，搖身一變成了老闆的執行經紀。
其跨度和時間之快，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
所以，流言蜚語也應時而生。
大家都覺得，沈夏可能跟周斯言有一腿。
上升期的男明星，不能在明面上談戀愛，解決空虛寂寞最好的辦法就是找身邊的工作人員，既能朝夕相處，還不會惹人懷疑。
周斯言是個很擅於觀察的人。
員工們偷偷打量沈夏的眼神盡數落在他眼裏。
他側過頭去看沈夏，她正一臉認真地記筆記，時而皺眉，時而點頭。
看起來工作挺投入的，完全沒注意到眼前的烏煙瘴氣。
有這麼認真工作的員工，周斯言頓感欣慰。
下一秒，沈夏的心聲傳到他的耳朵裏，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一羣三八。眼睛飄來飄去不怕成對眼嗎。】
——【許一珊、米娜、阿豪、......】
周斯言有點好奇，她爲甚麼要在心裏念他們名字。
——【記在小本本上了，一個個幹掉你們。】
周斯言：“......”
好記仇的女人。
看來以後跟她相處的時候得多加註意些。
中間休息的時候，沈夏去了趟廁所。
她在洗手的時候，負責宣發的許一珊也過來了。
“夏夏，後面的工作還得麻煩你多多配合啦。”許一珊一面擠洗手液一面說道。
許一珊一頭齊肩短髮，平劉海遮住了眉毛，平淡的五官上總掛着燦爛的笑容，使這張臉多了幾分親和力。
她很會來事，跟誰都能稱兄道弟，處成閨蜜。
哪怕是在周斯言面前，她也能嘻嘻哈哈地開玩笑。
沈夏上一世的時候就覺得許一珊很奇怪。
不是偏見，是在某些細枝末節上嗅到的信號。
是甚麼呢？得想想。
死了一回後記性就不太好了。
“當然，我的工作我會做好的。”沈夏淡淡應着。
“夏夏，你是怎麼說服老闆讓你做執行經紀的呀？”許一珊用肩膀親暱地撞了下沈夏，“都是姐妹，你說實話，你跟老闆是不是睡過了？”
過道，周斯言的腳步頓住。
他悄悄靠近女廁所的門，豎起了耳朵。
——【哎。好賤的一張嘴。】
沈夏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
然後，潑在了許一珊的臉上。
“看你腦子不太清醒，現在有好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