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一敵百

王虎雙手負背,昂然挺立,朗聲道:“洪勇,你還沒資格跟我擂上一戰!”他話鋒一轉道:“來,你們百人齊上,要能傷得了我一毫一髮,就算我王某人敗了!”

甚麼!

他這話一出,登時就讓衆人眼珠子都瞪直了。

好狂妄的傢伙!

真以爲自己是無敵?

洪勇更是二目圓睜,心想:“你竟拿我不當一回事?”他心裏怒火翻騰,覺得被羞辱了一般。

曾幾何時,有人敢如此小瞧他?

“好!我叫你嘴硬。”洪勇暴喝了一聲,直撲向王虎。

王虎是立身如泰山,穩然不動,如同一個木人樁似的,任由他攻打。

“怎麼回事?”洪勇起初還有些狐疑,生怕中了王虎的甚麼詭計,但後來他放手一搏,連連出拳。

啪啪啪啪啪!

一頓猛拳如暴雨,紛紛擊打在王虎身上。

這頓拳頭,換了別人,早已是骨斷筋折,至少得進醫院躺半年。

但王虎呢?

簡直是毫髮無損,給他撓癢癢似的,毫無作用。

甚至,王虎還在冷笑着。

這讓洪勇心裏咯噔一下,就犯起了驚疑:“這傢伙……練的是硬功?”

他不信邪。

沉喝一聲,縱躍起來,使出得意的旋風踢腿。

凌厲地踢了十八腳。

腳腳都使了全力。

哪怕是銅牆鐵壁都得踢出窟窿。

但踢在王虎身上,就聽砰砰砰的厚實聲音穿起,除此之外,毫無反應。

“你還有甚麼能耐不?”王虎深意地問道。

洪勇臉色是黑得發紫,他落在地上,猛覺得腳下一個趔趄,再低頭一看,兩條腿就紅腫了一大片。

這一下子。

他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這肉體究竟練到何等地步!”

他意識到今天算是踢到鋼板了。

憑自己之力,恐難取勝。

但就這樣打退堂鼓,認栽?

他臉上過不去。

如何是好?

洪勇心裏糾結,最後一咬牙關,斷喝道:“衆位!我們一起上,他口氣這麼大,就叫他嚐嚐本館團結的力量。”

這話講得就有些僵硬牽強了。

衆人面面相覷,有些迷惑,但心說打就打,人多欺人少,怕甚麼!

就這樣。

嘩啦一聲,在場上百號跆拳道學員嗷嘮叫着,如同蟻羣般湧向了王虎。

“且看你們聚螻蟻之力,能不能搬動巍然泰嶽!”王虎玩味地說了一句,沉沉吸進一口氣,整個身軀就冒起了條條青筋,一塊塊肌肉鼓了起來!

很快。

拳頭如同狂風暴雨、山泥傾瀉般地,打在王虎身上。

啪啪啪啪啪。

這種打法。

別說是人,就算是一棟樓都能給拆垮了。

但是呢?

忽聞一道道慘叫:

“我的手骨折了!”

“我的腿……好痛!”

“媽呀!”

……

這些人慘叫着摔倒在地上,一個個五官扭曲,痛苦不堪。

這就是以卵擊石的下場。

不自量力。

洪勇見狀,心中更是發毛,心想:“糟糕糟糕!怎在我主持館內事務的時候碰上這怪物,這事鬧不好,名聲大損,協會里肯定對我有意見,我升職又要耽擱了!”

想到這裏,他眼裏流露出陰險之色,躲在人羣背後,鬼鬼祟祟走上前來,趁着王虎不注意,猛地伸出雙指,去插王虎的兩隻眼睛。

這可真夠毒辣卑鄙的。

跆拳道中就有原則,不準攻眼!

他竟公然違背。

更是趁人之虛。

然而王虎何等敏銳,心頭一凜,立刻五指伸出,揪住了他的手掌。

兩人目光對視着。

洪勇臉龐抽搐了幾下,他感受得出王虎眼中的龐然S氣。

“你該死。”王虎森然地吐出了幾個字:“更沒資格習武。”

下一秒。

就見王虎雙爪齊出,扣着洪勇的兩個肩膀,狠狠一扯!

啪嗒。

洪勇嘴裏發出了S豬般的慘叫聲,如同斷了支架的木頭人,摔在地上,渾身都痙攣着。

他兩條手臂已經斷了。

下輩子都抬不起來。

成了廢人一個。

“練武先練德,老祖宗多少年的忠告。”王虎眉宇間怒氣散發:“傳承到這裏,是蕩然無存!這種會館,要來何用。”

說到這裏。

王虎長嘯一聲,縱身飛起,來到那掛滿了獎盃和獎章的大櫃檯前,鐵拳翻飛,啪啪啪將其打成了一片粉碎。

緊接着,他來了個凌空翻,一腳將掛在門前那金漆招牌直接踢斷兩截。

咣噹。

兩截招牌摔在地上。

“哼!”

王虎還不泄憤,再施展驚人絕藝,雙腳一沉,竟陷入了地面,他來回走了幾圈,這才揚長而去。

等他們離開之後,衆人定睛一看,不由得心神巨震。

會館那地面上,赫赫然多出了幾個蒼勁有力的陷地大字:無才無德!

所有人都感到難以置信。

王虎竟然用腳寫字,而且是貫地三尺,這究竟要多大的腳勁!

……

會館陷進了巨大的混亂。

一輛輛閃着紅藍燈的救護車停在門口,將一個個傷員抬進來。

館內是一片狼藉。

這種陣仗,很快就傳到了寒州跆拳道協會的高層耳中。

不用半小時,兩輛黑色的加長版勞斯萊斯,載來了七八個一看就知道是上位者的中年人。

爲首的一人,約莫五十歲上下,神采奕奕,二目如燈,走路如風,正是寒州跆拳道協會兼本館館長,張雲聰。

張雲聰領着衆人走進館內,看見滿地碎掉的獎章獎盃,臉色逐漸難看下去。

等他們看到地面上那四個陷地大字“無才無德”的時候,所有人氣得臉色都綠了。

挑釁。

這是極大的挑釁。

絕不能輕易饒恕。

這時候張雲聰身後走出一名瘦削的小老頭兒,他留着八字撇鬍子,眼睛眯縫地打量這一切,嘿嘿笑道:“有點意思。”

“吳先生,您怎麼看?”張雲聰似乎很重視這小老頭兒。

小老頭兒玩味地道:“是個硬茬!不過……也僅此而已,在我面前,雕蟲小技。”他深意地道:“我倒想跟他玩玩,敢踢我吳太嶽朋友的場子,我豈能坐視不理?”

張雲聰一聽,甚是欣喜,點頭道:“吳先生您肯出手,我是多謝了!”

“包在我身上,你只負責將他找來就好。”吳太嶽滿肚子都是自信,他的目光落在牆壁上那封戰書上:“那個如何處理?”

張雲聰拂袖道:“區區無名之輩,何須驚動我們司馬總會長?等折斷他一臂一腿,看他還能張狂不。”

說到此處。

張雲聰對身後的幾個人沉聲道:“去!發動人脈網絡揪出那人行蹤,就說七日後,我張雲聰在此地恭候他來比武較量!”他陰惻惻地道:“告訴他,他要不來,等我親自找他,那就是生死廝S!”

“是!”那幾個人恭敬地離開了。

……

……

王虎早已預料到寒州跆拳道協會爲了找回面子,定會高調報復。

這不算甚麼。

他壓根沒往心裏去。

相反的,他受人之託,還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去辦。

王虎在惡魔監獄島當臨時獄長的時候,跟其中最爲窮兇極惡的一名犯人結下了深厚的交情。

這犯人叫陳義山,是純正的華夏人,也是個入魔的練武狂人,他天資之高,甚至比王虎還要高上幾分!

陳義山是唯一一個,將國內武林打穿,打到歐美地下格鬥界的人!

他的兇名,讓人聞虎色變。

想當年,他入魔偏激,恰逢在一場公開酒宴上,俗稱OOP的自由搏擊聯盟的董事長“漢頓”半醉之下,對他說了一句刺耳話語。

啪。

一掌。

陳義山就將這董事長頭顱給掀了下來。

這可闖了彌天大禍。

漢頓那可是國際名人,這無數媒體的鏡頭下,被活生生打死,怎能輕易作罷?

無數高手齊出,要擒伏陳義山。

但死傷大片。

最後竟是靠一支六百人的超精銳的機械化武裝部隊出動,纔將他勉強制服,關在惡魔監獄島的SSS級的高規格牢籠中。

陳義山在服刑期間,心性漸穩,想起自己所S的無數條人命,時常落淚。

但他對王虎說:“我最痛心的,不是這一身罪孽,是我那女兒!想來她也二十出頭,我竟沒盡過一日父親的責任。”

他是痛哭流涕,嗚咽抽泣。

一個將世界攪動得翻天覆地的漢子,哭得不能自控。

王虎深受感動,就說:“有朝一日我要回了祖國,我替你照顧女兒。”

“真的?”陳義山顫聲說。

“男人間的承諾,一言九鼎。”王虎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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