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電話被掛斷。
程安的臉色瞬間鐵青。
她知道,再爽約意味着甚麼。
“太太,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帶小景買,您找地方休息一下?”卓航洲的助理見她一直走神,給出建議。
程思景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伸手揪住她衣袖胳膊處的一角,“媽媽休息,叔叔買,可以。”
她找到直梯,一路下行。
電梯門開,男人站在門口一把拉住她往地下車庫深處走。
“傅景城......”
她不知道,此時不論她說甚麼,對這個男人來說都是能讓他失控的藥。
車門打開,她被推進車裏。
他調動了車椅。
“傅景城!你爲甚麼要這麼對我......”
“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製造這種偶遇的巧合,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車門被關。
她驚恐着一雙眼,不!這不是她想要的!
當年是他拋棄她,丟下她突然離開,現在回來爲甚麼要這麼繼續糾纏!
可她不敢問,她怕揭開孩子的事。
她更不想讓程思景知道,他的爸爸曾經默認他的奶奶逼迫她打掉他!
他欺身而上,傅景城捏住她下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乾澀的喉嚨中方滾出一個“我”,沒有兩字被吞進了兩人已交纏在一起的呼吸間。
有那麼一刻,她感覺傅景城動情了。
“跟他這樣過麼?”
程安瞬時被拉回現實。
覺得好笑,兩人現在這算甚麼?偷情?
他揹着唐酥帶着自己的地下車庫做這種事情,就不怕他那小未婚妻傷心麼......
當年,他明明已經去國外陪唐酥讀書了,爲甚麼現在要回來,還這麼對她......
事後,他整理了衣物,將車椅調節回原處。
“安全期麼?”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是目瞪口呆的看向男人。
“不是的話,記得吃藥,你不配懷我的孩子。”他打開車窗,也沒顧着她有沒有整理好衣服,點了根菸,吞雲吐霧之間,車內煙霧繚繞。
她嗆得直咳嗽,眼淚也跟着嗆了出來。
當年她懷孕後,就知道他不想要兩人的孩子,但如今由他親口說出來,她還是鑽心的疼。
他對她,大概一直都抱着只是玩玩的心態,當初是捨得說動人的情話,現在卻只想羞辱她。
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得罪了他。
聽着她咳嗽,他蹙眉,下意識的將拿着煙的手向窗外伸了一些,“卓航洲煙癮那麼大,這麼多年都沒習慣?”
她擰着眉推開車門,淡淡道,“跟我在一起後,他戒菸了。”
“是麼?”他不經意的挑眉,“他爲你戒菸,你爲他賣肉換平安,你們到是般配。”
看到女人面色難堪,他更心煩氣躁。
他明明想報復她,讓她後悔當初的背叛,覺得沒得到報復快感是她還不夠難堪,他扔了菸頭,揶揄的調笑,“不知道他要知道你又承歡在我身下屢次動情,左右逢源在我們之間,會不會順了卓家的意,跟你離婚?”
“跟你交易是我跟你的事,你不要告訴他。”程安關上車門離開。
看着女人揚長而去,男人眼底的痛楚更甚,她不知悔改,至今爲止所做的一切,仍是爲卓航洲。
程思景的東西早就買好,聯繫不到她人便給她發了消息,由卓航洲的助理帶着在甜品店等她。
程安將衛生紙丟進垃圾桶,而後轉去廁所洗了手纔去找他們。
她又看到了唐酥,此時唐酥披着的頭髮已經紮成一個馬尾,她坐在甜品店裏,雙手託着腦袋,眼睛盯着甜品店的進門處,面前放着一塊提拉米蘇和一杯果飲。
找到程思景,程安抱起他想離開,正遇到傅景城進甜品店。
程安自嘲,只覺得自己如今的不堪,都是當年自以爲是的活該。
身份地位的懸殊,註定了她只可能是傅景城那樣男人的玩物,她當初怎麼就鬼迷了心竅,纔會以爲能跟他一生一世一輩子。
看着唐酥挽着傅景城的胳膊離開,曾經,她也曾那樣做過。
眼底酸澀不止,彷彿下一刻就會淚崩。
可她憑甚麼覺得難受,唐酥是他的未婚妻,自己只是令人不齒的他的泄慾工具,連情婦都不如。
她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那段塵封已久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出。
她和傅景城相識於大學。
她預先認識的人是卓航洲,卻喜歡上了傅景城。
三人同校不同專業。
她學金融,爲了有一份得體的能賺錢多的專業。
傅景城也在金融系,專攻的卻是企管。
卓航洲不同,他讀的是醫學。
程安認識傅景城時,並不知道他是傅氏集團的繼承人,她只知道學校有一個很厲害的學霸,代表學校拿過很多獎項。
她不是玩咖,也不容易感動。
她和傅景城始於一場校園辯論賽,她是贏家。
辯論賽結束,雙方辯友被拉進在一個羣裏,傅景城加了她。
後來她才知道,那場辯論賽,是傅景城放棄了一部分辯證,有意讓她贏的。
那年聖誕,傅景城對她告白,粉紅的氣球掛滿了她的名字,羨煞旁人。
她感動了,答應了他的告白,實則在這之前,她一直都關注着校園裏的這個人,卻始終藏着這份喜歡的心思。
初嘗禁果時,傅景城攢了幾個月的工資帶她到江城最好的酒店,他說,這輩子都要給她最好的。
兩人畢業後,一起應聘到一家金融公司,他上手很快,她卻很喫力。
煩悶之際會拿他撒氣。
“傅景城,我要換公司!你這樣的工作速度,讓我覺得自己很蠢。”她推開電腦,將小半個身子攤在桌上,看他在廚房操作檯忙碌。
“你要學會認清現實,不過不用太悲觀,以後孩子智商會像我一樣,生兒子我們爺倆養你,女兒的話我疼你們娘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