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敲鑼打鼓的聲音不絕於耳,熱鬧非凡。
可花轎裏,姜卿羽的神色卻陡然一變。
那惡毒繼母當真是個人才,看原主傻,算計她替渣妹出嫁還不夠,竟然還下了毒,讓原主慘死在花轎上!
若不是她正好穿了過來,庭王府直接喜事變喪事!
呵,既然佔了原主的身子,那麼過往的一筆筆賬自然得算回來!
不然如何對得起原主癡傻了這麼多年,認賊作母不說,還吃盡了苦頭!
她抬手半撐在轎沿上,隨意翻了翻柳如眉給她的“嫁妝”,眼底不禁劃過了一絲冷意。
原主孃親蘇蕙可是給她留了不少嫁妝,可到她手上的,只有稀稀拉拉五百兩銀子,外加幾張不值錢的房屋地契。
打發乞丐呢?
姜卿羽一雙眸子清冷無比,只是嘴卻片刻也沒有停過,把一個傻子人設扮演到了極致。
“要喫糕糕!”
“胭脂花了不好看啦!”
只是不管她說甚麼,一路上愣是沒有人搭理她。
外頭敲鑼打鼓的聲音越發響亮了起來,轉瞬便將她的聲音壓了下去。
只是庭王府對面的茶樓上,一雙如白玉般的手卻陡然一頓。
風吹起轎簾的那一瞬間,景庭側眸一瞥,恰巧看見姜卿羽精巧的下巴。
只是轉瞬,他的眼裏便滿是諷刺,看了眼身後的侍衛,沉聲開口,“本王有要事纏身,讓旁的東西和王妃拜堂。”
既是母妃怨她認賊作母,自己又何必對她太客氣?
景庭隨意一拂袖,竹簾便瞬間落下,片刻之間,便將外頭的喧鬧盡數隔絕。
“新娘子下轎咯——”
喜婆的聲音尖細而嘹亮,可看向她的眼神裏卻滿是嘲諷。
只是姜卿羽卻毫不在意,下轎的瞬間沒注意,絆了一下。
瞬間,她那一張“五彩斑斕”的臉頓時展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嘶!
衆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相府嫡女不僅是個傻子,還是個醜絕人寰的主兒!
人羣裏頓時一陣唏噓聲。
她醜?
姜卿羽卻擰了擰眉,一把抓着蓋頭,又蓋回了自己臉上。
“蓋頭乖,不可以亂跑的!”她拍了拍蓋頭,朝喜堂裏看了過去。
一眼就看到了喜堂正中,那隻綁着紅色繡球的公雞。
“嘻嘻,這是哪裏來的公雞呀!”
姜卿羽依舊是笑着,一步步朝着公雞走了過去,半面紅紗遮住了她眼底的冷清。
“王妃,庭王殿下要事纏身,就先讓這隻公雞和您拜堂,吉時快到了,王妃請吧。”
喜婆一甩喜帕,開口時那看好戲的目光卻絲毫不加掩飾。
和這隻公雞拜堂?
姜卿羽的眉不自覺的微微一挑,像是發現了甚麼新大陸似的,“原來庭王殿下是隻公雞!”
話音剛落,喜婆的臉色瞬間變了,大聲呵斥,“你胡說甚麼!殿下怎麼會是公雞!”
“那我爲甚麼要和公雞拜堂?”姜卿羽語氣不滿,雙手叉腰,一副兇狠的模樣。
一句話,便頓時讓喜婆啞口無言。
人羣裏頓時喧鬧了起來,看向姜卿羽的時候也不斷起鬨着。
這喜堂上豈止是景庭沒來,就連景庭的母妃瑛貴人也沒來,只是派了玉瑾姑姑坐在主位,算是代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