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癩蛤蟆,插上翅膀也上不了天!

林文聳了聳肩:“沒錯。”

蘇秋月越想越迷糊:“可是……你已經給爺爺買了按摩椅,還要按摩儀幹甚麼?再說了,不是有人給你錢了嘛,你想要按摩儀大可以買個更好的,我送你一個也行,你爲甚麼非要拼夕夕上那個?”

“怎麼說呢?我這人吧……不喜歡半途而廢。”

“行吧,那就依你的!這是你自己說的啊,可別後悔!”

“不會的。”

林文知道自己提的條件有點像兒戲,但一時想不出更好的。

要錢吧,就算把整個蘇家的產業都給他,他都不稀罕。

要面子吧,郭翠蘭和蘇永峯是打心眼裏看不起他,蘇秋月對他恨鐵不成鋼也是發自肺腑的,不可能通過這次“交易”就摘掉有色眼鏡。正如蘇秋月說的,面子和尊嚴一樣,不是別人給的,要自己爭取,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提出這個條件的重點不是按摩儀,而是想讓郭翠蘭和蘇永峯長點記性。

可蘇秋月把她和林文的談話轉述給她父母后,有了另一種解讀。

蘇永峯冷笑着說道:“癩蛤蟆終究是癩蛤蟆,裝上翅膀也上不了天!要是換了別人,肯定會趁機宰我們一筆。但林文已經貧窮、懦弱到了骨子裏,逮住了好機會都不敢利用。在他看來,免費拿一個按摩儀,就是莫大的賞賜了……”

郭翠蘭接着說道:“還以爲他發財了,原來是別人施捨給他的啊?他有錢了不留着自己花,卻斥巨資給一個註定沒法還禮的植物人買禮物,別是個傻子吧?”

蘇永峯和郭翠蘭對自己的判斷,都深信不疑。

唯獨蘇秋月察覺到,事實可能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甚麼都沒說,拉回正題,聯合她爸媽一塊兒給林文砍了價,然後把林文喊了出來:“這下你滿意了吧?”

林文大馬金刀的在沙發上坐下,笑了笑說道:“媽,你好像只幫我砍了一分錢。”

“嗯?”蘇秋月一臉好奇,“媽,你不是新用戶?”

“我……”

郭翠蘭面紅耳赤,一時語塞。

誰能想到,張口閉口說拼夕夕是垃圾的人,背地裏其實經常使用拼夕夕?

林文一語激起千層浪,搞的現場一度很尷尬。

蘇永峯都感覺面子掛不住,紅着臉輕咳兩聲,強行轉移了話題:“林文,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家人都已經幫你砍價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我可提醒你,別以爲你有老爺子的遺囑就穩了。大哥覬覦家產已久,現在好不容易得手了,不可能輕易放手!爲了保險,我還是建議你把遺囑原件交給我們……”

“不必了!我自有分寸,你們等着看好戲就是了。”

林文還沒有搞清楚蘇家的狀況,除了蘇秋月和蘇建軍,誰都信不過,不想多說。

第二天,林文早早起牀,打算去之前給蘇建軍做調養的那個療養院看看。但洗漱的時候,有人發來微信:林文哥哥,我想退學,可老爸不同意,能請你幫忙勸勸他嗎?

林文看完消息,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個請他幫忙的人叫周若溪,打小就認識。當年第一個在垃圾堆邊發現他的人,就是周若溪的爸爸,也是當時蘇建軍的司機,周強。迫於經濟上的壓力,周強沒敢收養他,把他轉交給了蘇建軍。

而蘇建軍爲了更好的照顧他,請了周強的老婆給他當奶媽。

雖說周強夫妻倆是拿錢做事,但視他如己出的那份兒感情是無價的。

只可惜,後來周強的老婆生周若溪的時候,難產而死。

周強深受打擊,辭了職,帶着周若溪回鄉下和老母親一起生活。

去年林文回到蘇家,從蘇建軍那裏瞭解到,幾年前周強在其老母親去世之後,也回到了海州,打工供周若溪上學。蘇建軍念及舊情,出錢給周強租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

住房問題倒是解決了,可週若溪去年考上了海州音樂學院,學費貴的嚇人。

導致他們父女倆的日子,還是過得異常清苦。

現在周若溪說不想上學了,八成是因爲交不起學費!

林文發語音勸了周若溪一會兒,隨即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自助銀行取了兩萬塊錢,又打的趕到了周強的住處。

門是虛掩着的,他沒看到周若溪,卻發現蘇秋月的姑媽蘇永梅在屋裏站着的。

穿紅戴綠的蘇永梅,一手挎着驢牌包包,一手插在腰上,直勾勾的盯着周強,語氣不善:“姓周的,我前天就給你打過招呼了,讓你把房租準備好,現在你卻告訴我拿不出錢來,你是住免費的房子上癮了還是怎麼着?”

“不是……”周強連連擺手,“蘇女士,若溪馬上要報名了,我剛把她的學費湊齊啊,請再寬限我幾天,成嗎?最多一個禮拜,我就算砸鍋賣鐵,也一定會把房租交到你手上!”

林文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當初蘇建軍因爲太忙了,就把錢交給蘇永梅,讓蘇永梅出面給周強租了這套房子。

而蘇永梅看不慣蘇建軍這種行爲,現在蘇建軍變成植物人了,就仗着租房協議是她籤的,來找周強要房租。那點房租對她來說其實不算甚麼,對周強而言,卻是小半年的總收入!

林文早就看斤斤計較的蘇永梅不順眼了,也早就想幫幫周強以報答恩情了。

都沒心思聽下文,直接推門而入:“姑媽,別難爲周叔,有本事衝我來!”

“嘶……”

蘇永梅眉頭一皺,上下打量着林文,盛氣凌人的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個廢物!林文,我勸你找準自己的位置,不要多管閒事。要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強不想連累林文,也急切的說道:“林文,這事兒我自己處理就好,你……”

“周叔!”

林文抬手製止了周強:“你要是不想若溪退學,就讓我來處理!”

“我……大不了我不住這個房子了,換個地下室,能便宜不少。”

“別說了周叔!既然這事兒讓我碰上了,我非管不可!”

蘇永梅聽到這個,搖着頭接過了話茬:“房租一千五一個月,一年就是一萬八。林文,你拿的出來嗎?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只是依附於我們蘇家的一個小白臉而已,在這兒冒充甚麼大尾巴狼?”

“不就是錢嘛,誰沒有啊?”

林文把剛取的兩疊鈔票砸在了蘇永梅身上:“這是兩萬,不用補了!”

蘇永梅看着滾落在地的鈔票,臉上火辣辣的。

着實沒想到,林文竟然拿的出錢來。

但很快,她就恢復了冷漠臉,撿起鈔票,瞪着林文說道:“你想當好人是吧?那兩萬可不夠!這房子他姓周的已經住了五年了,你得再給我八萬!不對……應該是九萬!怎麼樣,兜裏還有嗎?”

“貪得無厭!你給我等着!”

林文將鈔票搶了回去,迅速離開,過了半個小時纔回來,還把房東帶來了。

蘇永梅見林文兩手空空,再次冷笑起來:“你取的錢呢?”

林文隨口應道:“誰說我去取錢了?”

“哦,合着你是搬救兵去了啊?那我明確的告訴你,今兒你把誰找來都不好使!林文,本來吧,只要你補齊房租,姓周的還可以繼續在這兒住,但現在我改主意了!這房子他別想住了,立馬收拾東西滾蛋!”

“不不不,姑媽,該滾蛋的人是你。”

蘇永梅聽的有些懵:“林文,你甚麼意思?”

這時房東開了口:“蘇女士,這套房子,已經是林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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