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趙曉清的婚事

第九章 趙曉清的婚事

 顧何氏擰着一張臉問,好像會做飯也是欠了她似的。

  沈青一揚眉,“我何時說過不會?”

  說着,手中也不停歇,將兔肉塊快速地焯水瀝乾後,下入油鍋,和蔥段蒜末一起爆香。

  蔥和蒜是地裏種的,不值錢。

  只這一會兒的功夫,肉香就瀰漫在了顧家破敗的小院兒裏。

  顧何氏直勾勾地盯着鍋裏的肉,直吸鼻子,完全忘記了自己要說甚麼,半晌回不過神來。

  沈青做天師之前,自己一人清修了十來年,這些生活技能早就爐火純青。

  她動作利索地翻動鍋鏟,直至肉塊表面焦脆。

  隨後倒入豆醬、豉油和自家釀的米酒,加水燜煮一刻鐘。

  這道悶燒野兔肉就算成了。

  三人痛快地吃了一頓晚飯,席上顧何氏也不再挑刺,只顧着低頭喫飯。

  “你是不怕那火刑的。”

  喫完飯,二人回屋時,顧寒修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沈青一愣,道,“我自然是不怕。”

  “那是爲何?”

  沈青暗笑,知道這人終於憋不住了,想問問她爲甚麼有這些變化,當下起了一點玩心。

  “從前是我不對,現如今我想改了,相公可給我這個機會?”

  顧寒修聞言,那剛剛緩和了一些的神情,立馬又凍結成了萬年寒冰。

  “我說了,你有這心就好,以後不必這樣稱呼。”

  “逗你玩的,成天板着個臉,多無趣呀。”

  沈青看他又認真起來,搖了搖頭,自顧自鋪牀準備睡覺。

  從前顧寒修便沒有碰過原主一根指頭,兩人雖是同屋住着,卻是顧寒修打地鋪,把臥榻讓給了沈青。

  如今沈青也沒打算跟他謙讓,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

  天已黑透了,屋裏點上了蠟燭。

  顧寒修節儉,那燭火只有黃豆般大小,照得一室昏黃。

  他捧着書讀,修長的倒影在牆上斑駁。

  沈青就漫不經心看着他那俊朗的側影,不知甚麼時候就睡着了。

  到了醒來的時候,天剛矇矇亮,但沈青卻聽着院牆外人聲嘈雜,還伴着嗩吶奏樂之聲。

  這才五更天,外頭在做甚麼?

  沈青起了身,屋內已經不見顧寒修的身影。

  她也打水洗漱,忍不住好奇,推開院門瞧了一瞧。

  紅衣紅轎,一隊人正路過顧家門口,向着村外的方向走去。

  “大嫂子,這是誰家,怎麼在這大清早的娶親?”

  沈青納罕,隨口向身邊的婦人問道。

  “你十指不沾陽春水,自然是不知道,咱們這一帶的人,納妾侍進門那都是要趕在天亮以前的,要不然不合規矩。”

  旁邊的婦人一看是沈青,嫌棄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但還是告訴了她。

  “哦,原來是納妾。”

  沈青就當看不見她的眼神,應了一聲準備關門回屋。

  “可不是,那趙曉清還真成了張家的小妾了,真是丟人。”

  那婦人補了一句。

  趙曉清?

  沈青沒想到那轎子裏坐的竟然是趙曉清,昨晚她還被張家人打得半死不活,今個兒清早怎麼就被抬進家去了?

  那趙曉清的面相,沈青也仔細看過,鼻樑緊促露骨,下巴尖細,眼大卻神不清明。

  這是十分福薄的相,且多半是個短命鬼,她按說是不能遂了這心願,嫁到富人家去的。

  但這疑惑也只一瞬,沈青就想明白了。

  那張家是個甚麼地方?現已有了七八個妾侍,正室更不是個省油的燈。

  不知道趙曉清使了甚麼法子說服了張家,但這一番進張家,恐怕是兇險重重,還不如在家中清貧着。

  “妹子,聽我家男人說,你昨天幫着家裏幹活兒了?你年紀小,知錯能改我們都不嫌你,跟嫂子說說,這趙曉清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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