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制止顧何氏

第十八章 制止顧何氏

以往顧何氏這樣罵原主,原主照樣頂嘴,而且死也不做飯,最後還是顧何氏做飯。

  如今沈青接手做飯,她便立馬甩手不幹,脾氣跟着上綱上線了起來。

  顧寒修只是輕輕瞥了她一眼,繼續着手裏昨晚沒完成的活計。

  他一張臉沒甚麼表情,但給沈青的感覺是他今日似乎心情很不佳。

  沈青沒多問,轉向顧何氏。

  面對這位受碧璽簪子影響性格大變的婆婆,有的是讓她折服的辦法,她堂堂天師怎可能連個古人都搞不定。

  把簍子一撂,沈青指着簍子裏的物品,“我去後山坡挖筍去了,孃親你要是中午想喫魚就消停一會,不然我捕了魚直接拿鎮上賣。”

  顧何氏瞥了一眼簍子裏東西,“你上哪摘了這麼多小春筍,我跑了幾天後山怎麼沒看到。”

  小春筍顧何氏認得,這剝了皮起碼也有五六斤重的小春筍,能喫好多餐,臉色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這又是甚麼?”顧何氏翻到粉葛,她沒喫過自然是不認得。

  粉葛在古代也有,不過多用在藥材上,他們不懂也正常。

  “藥材,可以用來熬湯喝,有退熱止渴止瀉等作用,對身體很好。”沈青解釋道。

  她剛說完就感覺到顧寒修的視線落到她身上。

  顧何氏不相信她的說辭,“你怎麼認得這就是甚麼粉葛,我怎麼沒聽過,你不懂別裝懂,山裏不是甚麼都能喫,你別煲湯喝害死我。”

  顧何氏大眼一瞪沈青,把小春筍全部拿起來用竹籃子裝住。

  “我好歹也是官家人,我家沒敗落之時也讀過書,不比你兒子差,你要不信我說的問問你兒子去,這東西有毒還是沒毒,人藥行裏是當藥材來賣的。”沈青沒好氣道,她費了老大勁才挖到的,顧何氏就會一張嘴說,她就不愛聽。

  古醫裏用作藥材的是同屬棵的葛根,粉葛與葛根有些差別,更多用作食物而不是藥材,但同樣也是用食用藥的植物,多喫對身體有益,顧家三個人不論哪個都瘦的根柴似的,多喫纔行。

  “喲喲喲別跟老孃提你那官家身份,要不是你爹對我修兒有恩,修兒有何必娶了你這敗家娘們,害得我顧家落魄至此,你也好意思提,給我滾一邊去。”

  顧何氏一聽就來氣,推搡開沈青拿着粉葛道顧寒修身邊,“修兒,你瞧瞧能喫不。”

  沈青火了,“我是喫窮了你顧家,那我現在不是頓頓讓你喫肉嗎?你要跟我扯以前那就別喫,去喫你的野菜根去,非得跟我剛脾氣我也奉陪到底,誰看不起誰啊。”

  以前原主如何跟她沈青無關,她就是她。

  因着原身以及碧璽簪子她已經步步退讓,顧何氏倒來勁了,非要給她添堵。

  “你!你個死敗家娘,把我顧家害到如此還有臉說這種話,我顧家真是上輩子做了孽了!”

  顧何氏把簍子重重一放,就要過來擰沈青耳朵。

  沈青豈會如她願,身子一蹲抱起菜籃子上的小春筍就跑,“行啊,你有本事罵,那我就把這筍全部到河裏去,大家都別想喫。”

  制裁顧何氏這種女人,只需要食物。

  沈青要扔竹筍,顧何氏就急了,罵罵咧咧就追了上去,“沈青你給老孃站住,你看老孃不打死你!”

  “你有本事把我打死啊,那你就一日三餐喫野菜根吧!”沈青撒腿就跑,顧何氏在後面追,一大早顧家就是雞飛狗跳。

  顧寒修看着腳下簍子裏放着的三條粉葛,眉頭微皺。

  這東西他不巧還真的認識,之前在沈家時候翻過一本醫術,上面確實有記載,那書裏一共記載了三種同屬藥植,葛根,野葛,粉葛。

  沈青,越來越讓他看不懂了。

  這個女人,爲甚麼突然之間變了樣子,真是因爲怕死,被那把大火給嚇清醒了?

  他並不是很信。

  抱着小春筍跑出去的沈青,被顧何氏一路追到河邊。

  河邊洗衣服的婦人們,見怪不怪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又繼續低下頭去洗衣服。

  臨了來一句,“誰家娶到這種媳婦,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咯。”

“顧家可不就是到了把被子血黴,出個秀才多了不起,娶了個敗家賠錢貨,還不是喫窮一家,看看咱們這村裏,也就顧家窮到靠喫野菜的地步。

  那顧嫂子也是個無用人,兩個兒媳婦都教訓不了,看看這成天你追我打真是丟人現眼。”

  “呵呵,窮那都是命,改不了的……”

  一羣婦人在河邊嘰裏呱啦,嘴巴上埋汰着顧家一家,心裏多半是嫉妒不是滋味。

  嫉妒甚麼呢,嫉妒顧家兒媳沈青前兩日上山,打獵到好幾只肥美的野雞野兔。

  柏樹鎮的村民們,雖然不至於窮到喫野菜過日子,但家家戶戶也不是每日都能有肉喫。

  平日裏都是喫粗米麪,肉食也就節日或是隔一週開一頓葷,家裏都有一兩隻下蛋母雞,富裕點的會養上三兩隻,都能遭人羨慕了。

  平日裏的山頭,野物是有不少,但收穫甚微。

  忙着幹農活,也沒人天天上山打獵,所以當一個被傳好喫懶做沒有作爲的懶婦,連續兩次打獵滿載而歸,怎能不讓她們羨慕嫉妒恨。

  平日裏喫野菜根的都頓頓喫肉,這讓他們心裏怎麼樂意。

  “最好就打死,沒把她燒死算她命大!”沒有撈到好處的朱嬸子惡毒的詛咒着沈青。

  而這邊的沈青,壓根就不知道河邊那幫嘴碎的婦人正在詛咒她。

  她抱着菜籃子,顧何氏在後面追的氣喘吁吁,她又是個好面子的人,一大清早河裏洗衣服的八卦婦女一大堆,讓她覺得十分丟臉。

  “你,你給我站住,我不罵你了,趕緊給我回家去,別在這丟人現眼。”顧何氏急了,罵又不是,不罵又不是。

  沈青停下腳步轉過身,勾脣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回去你要再罵一句,我不介意多跑一趟。”剋制顧何氏的法子都得是。

  反正她閒着也是閒着,顧何氏喫飽了撐着,非要惹毛她,她也照舊奉陪到底。

  “不罵了,你趕緊把小春筍拿回去,真是沒餓透,竟然要把小春筍扔掉,我真是忍不了你!”顧何氏嘀咕着。

  沈青一瞪她揚起手朝河裏去,顧何氏立馬就閉嘴了,生怕沈青等下連同籃子也給扔河裏去。

  哼哼,沈青心裏哼笑一聲。

  不久之後,沈青跟顧何氏兩個人再次回了家。

  顧寒修仍然拿着小板凳坐在家門口編竹筐,似乎對他們“和氣生財”狀態有些驚訝。

  以往這兩婆媳那次不是從早罵到晚,有時候罵急眼了甚至還動起手,現在竟然這麼和睦。

  顧何氏憋着一口氣,從沈青手裏奪過菜籃子,找了小板凳也在門口坐着,剝竹子殼,嘴巴里碎碎念,但聲音如同蚊子叫,誰也聽不到她到底在嘀咕着甚麼。

  鬧這麼久沈青也餓了。

  進了廚房搗鼓了一鍋青菜雞蛋麪,自己端着碗坐在臺階上喫。

  顧何氏一看她這樣,又是來氣,“飯點不叫人自己喫,當你婆婆跟男人死了。”

  沈青翻了個大白眼,“咱家就這麼點大地方,坐廚房門口還需要叫?”

  “你!”顧何氏氣岔。

  “你甚麼你,愛喫不喫,不喫拉倒。”沈青呲溜吸了一口面,熱食下肚讓她身體細胞鮮活了起來。

  顧寒修端着面也出來,顧何氏坐門口小板凳上,一雙眼睛時不時落在沈青身上。

  沈青無視她慢慢喫,等太陽初升的時候她喫完了,出來把粉葛頭在牆邊的土堆裏挖個坑埋了進去。

  這作爲自然也遭到了顧何氏一頓嫌棄,她可算是忍住了沒罵沈青,只是一張嘴閒不住,一點事情不順她心就要嘀咕。

  “有你這麼種菜的不懂別瞎摻和着,就你這樣種菜,能長出來纔有鬼的。”

  沈青收手,“你行你上。”

  顧何氏:“……”

  顧何氏罵罵咧咧,自己動手把粉葛中上,走到顧寒修身邊抓起旁邊的簍子,指着裏面的粉葛,“修兒,這東西真的能喫?”

  顧寒修點頭,“娘你收一下脾氣少說兩句,既然阿青想通了知道努力了,你就別整天跟她吵,喫的可都是阿青弄回來的。”

  沈青眯着眼看過去,難得顧寒修替她說話。

  平日裏這冰木頭可不會說這麼多,真是難爲他開口了。

  “你這臭小子,一見婆娘有點好就開始心往那邊靠,咱家會走到這個地步不是她害的,現在出一點力怎麼了,我還得上趕着感恩道謝是不是。”

  顧何氏很不爽,氣他兒子怎麼讀的書,去了這個婆娘就是餓死也不休,現在有點好轉人就變了!

  “別,我可不要你的感謝,你少在我耳朵嘮叨兩句我就感恩戴德了。”

  沈青插了一句,瞬間又把顧何氏說火了,“你還敢頂嘴!”

  沈青也來勁,“我也沒說錯啊,你問問你兒子他煩不煩,不過是懶得說你而已。”

  “夠了,都別吵。”顧寒修皺起眉頭。

  顧何氏雖然平日裏會罵顧寒修,但顧寒修態度一強硬她就慫。

  沈青撇撇嘴沒在繼續吵吵,而是說道,“我今早在河裏放了簍子捕魚,你中午或者傍晚去撈出來,應該會有魚。”

  顧寒修沒說話,繼續編竹筐,沈青進廚房抱了一袋大米出門。

  “我去別家借個石磨磨米粉。”

  “這死婆娘越來越神氣你也不管管,媳婦不管以後就要翻天,修兒你倒是聽娘兩句啊。”顧何氏恨鐵不成鋼。

  顧寒修頭也不抬,已經把手裏的竹筐都編制好了,聲音很涼,“我的事,你別管了那麼多。”

  “娘怎麼就不能管了,你既然說她要改過自新,那甚麼時候給娘抱個孫子,這都多久了啊,肚子裏連個水花都沒有。”

  沈青聽到後邊的聲音,咬咬牙,硬是沒說話。

  不過人也沒提錯,畢竟這都是夫妻了,生個孩子不過分吧?

顧何氏她是看不慣這個兒媳婦,但這跟她想抱孫子沒有衝突。

  可顧寒修頓時冷下臉,硬邦邦丟下一句,“我去鎮上把竹筐賣了,傍晚纔回來。”

  “誒誒誒,你這臭小子是想氣死我是不是!”顧何氏氣得把小板凳踹了一腳,指着沈青的背影罵道,“是個母雞還得下蛋,我不管,你要是還不懷個大胖小子,我就給修兒納個填房!”

沈青再也忍不住,將東西猛地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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