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個人是爸爸麼?

三個小時後,車子駛入松山市的柳家坡。

秦銘讓少校把車停在衚衕口,秦銘把車上文件袋裏的黑卡還給少校:“我不需要金錢上的援助。”

“秦先生,這……”少校不敢讓秦銘舉着黑卡,忙雙手接過來,之後再恭敬的遞過去:“秦先生,這是國家獎給您的。”

“把這裏面的錢用到救災上吧。”秦銘的語氣少見的有些許波動,他是看到那洪水中的孩子有些可憐。

自己當年離開的時候,女朋友還懷着孕呢,現在自己的孩子應該也四歲多了。

沒等少校說話,秦銘就說:“你回去吧,沒甚麼特殊的事情不要來打擾我。”

“是,秦先生。”少校趕緊答應:“我已經把我的號碼存在了您的那部手機上,有甚麼需要您儘管吩咐,我二十四小時待命。”

秦銘頭也沒回的輕輕揮手,拐進了一個狹窄的衚衕。

柳家坡是松山市這是有名的棚戶區,主打的就是一個髒亂差,五年不見,這裏變化很大,很多人家都加蓋了兩三層的樓房,因爲這裏已經規劃拆遷了,很多人家的牆壁上都寫了一個大大的“拆”字。

而自家還是老樣子,兩間低矮的平房,外面是一個藍色鐵皮搭建起來的簡易廚房,昏黃的燈光透過窗戶照的小院子朦朦朧朧。

看着熟悉的小院子,秦銘心裏百感交集,五年了,父母和妹妹怎麼樣?身體還好麼?女朋友是否還在等着自己?

深吸一口氣,秦銘剛想進去,裏面就傳來一聲憤怒的呵斥。

“你們給我出去!”

“出去?我爲甚麼要出去? 你男人秦銘砍傷我,這醫藥費我還沒拿呢!”張狂的男聲從屋裏傳來。

低矮的平房內,昏暗的燈光使得氣氛更加壓抑,沈青君秀眉緊皺,那雙好看的大眼睛絲毫不懼的瞪着面前的兩個身材魁梧的漢子。

一個四五歲左右身形消瘦的小女孩,正躲在媽媽身後,怯怯的看着面前的兩個男人,長期的營養不良使得小女孩頭髮好像亂糟糟的枯草,那雙眼睛也沒有光亮。

“五年了,你們從我們這裏拿了一百多萬,還不夠麼?”

“不夠,還差的遠呢。”男子獰笑一聲,那雙眼睛賊溜溜的打量着沈青君,縱然沈青君穿的是洗的發白的衣服,臉上也沒有化妝,但依然嬌豔無比:“那秦銘打架不行,但這挑女人的本事還真不賴。”

“就是,就是。”另外一個男人也評頭論足的看着沈青君。

沈青君臉色一變,與這兩個男人的目光對視,她額頭已經滲出細汗,把女兒護在身後,戒備的呵斥:“你們想幹甚麼?”

“當然是幹啊!”

“你不是沒錢給我們麼?我倒是有個好辦法,你今晚陪我們哥倆睡一覺,咱們之間的賬就一筆勾銷,怎麼樣?”

“無恥!”沈青君罵了句,用手把女兒推進旁邊的屋子裏,怕待會兒傷到女兒,她伸手抓起桌上的剪刀,橫在身前,她呼吸急促,那攥着剪刀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哎,妹妹,剪刀有甚麼好玩的,哥哥這裏有一把黑槍,待會兒妹妹可以玩玩。”男人絲毫沒把拿着剪刀的沈青君放在眼裏,嘿嘿笑着慢慢靠近沈青君。

“那兩個老棺材瓤子不在,正好便宜咱們哥倆。”另外一個人目光一直盯着沈青君那劇烈起伏的胸口:“極品啊,秦銘這小子豔福不淺,該哥們享受享受了!”

兩個男人不斷靠近,沈青君的生存空間被擠壓的越來越小,她緊張的揮舞着剪刀。

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剪刀:“還是個烈女,越烈,我越喜歡,叫的越大聲,我越興奮!”他剛想拉剪刀就勢把沈青君拉在懷裏。

“砰!”

秦銘破門而入,看到沈青君臉上的驚慌和絕望,這深深的刺痛了秦銘的心。

秦銘目光陰沉的嚇人,他一抬手,擋開那男人抓着剪子的手,拎着這兩個人的脖領就好像拎兩隻小雞似的來到院子裏。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秦銘從院子裏扔了出去。

一個屁股蹲摔在地上,這兩個人“哎呦”一聲,從地上爬起來。

兩個人一臉懵逼。

“咋回事?”

“我們好像被人扔出來,飛過牆頭的時候,我看了那個人一眼,好像是秦銘。”

“秦銘那小子跑了五年,竟然回來了!”

他們不敢再回去報仇,畢竟五年前,秦銘那小子打架就嘎嘎猛,現在又能把自己兩個小二百斤的壯漢從院子裏扔出來,實力比當年強多了,他們可不想回去找虐,趕緊給老大打電話。

“松哥,秦銘那小子回來了,我們……啊!”

這兩個人話還沒說完,身體內就湧出炙熱的紅色火焰,他們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下一秒他們的身體就變成了灰燼,衚衕裏面起了風,將這些灰燼吹散,就好像這兩個人從未出現過。

在這兩個人對沈青君說那些污言穢語的時候,秦銘就已經給他們判了死刑,之所以沒在房間裏解決這兩個人,就是怕嚇到沈青君。

秦銘回屋,看到坐在地上,渾身不斷顫抖的沈青君,他只感覺心疼的無可復加,過去摟住沈青君,嗅着沈青君的髮香。

“青君,對不起,我回來了。”秦銘輕撫着沈青君的後背。

但懷中的沈青君卻是輕輕推開秦銘,通紅的眼眶盯着秦銘,朱脣輕啓,說出來的話卻是讓秦銘如墜冰窟。

“秦銘,我們分手吧。”

“青君,你……”秦銘愣了下,見自己回來,他以爲沈青君會撲在自己懷裏痛哭,捶打自己,把這五年來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卻沒想到沈青君開口就是這一句。

剛纔那令人憐惜楚楚可憐的姑娘,現在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竟然充滿厭惡。

“秦銘,你的消息很靈通啊,這五年來你音信全無,家裏人都不知道你是生是死,叔叔阿姨爲了應付你留下來的爛攤子,把多年積攢的養老錢都砸了進去,現在你妹妹連學費都交不起,我和叔叔阿姨,串百家籌錢應付那些混子,跟妹妹湊學費的時候,你在哪裏?”

“現在房子要拆遷了,你正好回來了?”

秦銘知道自己的失蹤會給家庭帶來不好的影響,沒想到影響竟然這麼大,段松,你敢如此逼迫我的家人,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聽到沈青君後面那句話,秦銘心裏一顫趕緊說:“青君,我不是爲了拆遷款回來的。”

沈青君看了秦銘一眼:“秦銘,不是我惡意的揣測你,而是你讓我失望太多次了。”

五年來音信全無,卻在這個節骨眼回來,尤其是像秦銘這種前科累累的人,更是讓人多想。

“這次是你的哪個哥們出事要醫藥費?你這個重情重義的漢子,想拿多少錢?”沈青君眼眶已經有些紅了:“你對別人倒是有情有義,但人家對你呢?”

“你跑了之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不僅沒一個幫忙的,還都過來踩我們一腳,你知道麼?”

“你滿腦子都是哥們義氣,你可曾把家裏人放在心上!”

“我不惜跟家裏鬧翻,也要跟你在一起,是爲了甚麼?就是因爲我覺得你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

“在我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我希望這個孩子能讓你收收心,但你又是怎麼做的呢?”

“原來我一直以爲你是年少輕狂,但後來我明白了,咱們雖然在一起一年多,但我卻始終沒能走進你的心裏。”

“看你的身手比五年前可是厲害多了,依照你的脾氣,這次王者歸來,你不要把先前的仇人挨個報復一遍?”

“這麼你來我去的打起來,你又會陷入幫派打鬥的漩渦,原來我可以忍,但現在有了孩子,我不得不爲了孩子考慮。”

沈青君目光平淡,語氣更是冷靜得讓秦銘那顆心都提了起來,他能深切的感覺到沈青君是多麼的失望。

“青君,你聽我解釋,這五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你,不在想着家裏人,但我真的無法回來。”秦銘解釋着,當初在祕境中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是死是活,所以一直沒有傳遞消息。

怕的就是給了家人希望,在無情的奪走,使得家人經受二次傷害。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這五年來,我一直在祕境修仙。”

以前自己年少輕狂,得到沈青君的芳心後,自己並沒有珍惜,依然是我行我素,爲了哥們義氣那叫一個兩肋插刀,要錢給錢,要人幫人,沈青君當時勸了自己很多次,但自己並沒有聽,還斥責沈青君,說她不懂甚麼叫哥們義氣。

在這五年的修煉中,秦銘已經深切知道了自己的錯誤。

沈青君可是一個千金大小姐,當初不顧家裏的反對,毅然跟自己這個一窮二白的小子在一起,但自己卻沒有珍惜這段感情。

這五年來,沈青君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那原本白皙的手,如今被風雨侵蝕的發黃,手掌上還有老繭。

秦銘心裏充滿了虧欠和悔恨:“青君,我現在有能力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秦銘想拉沈青君的手。

沈青君把秦銘的手打到一邊:“走開,別碰我!”

沈青君緊盯着秦銘,微微搖頭:“秦銘,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找這麼拙劣的藉口!還修仙?你在外面這五年就學會了坑蒙拐騙?”

在這一刻,沈青君已經對秦銘徹底失望了,這五年的流浪,非但沒讓秦銘改變,甚至還讓秦銘更沒有底線了。

問到修仙,這話沈青君壓根就不相信,在沈青君的心裏,秦銘現在已經和江湖騙子掛鉤了。

“青君,我說的都是真的。”

“壞人,你別欺負我媽媽!”女兒從屋裏走出來,小臉氣鼓鼓的,憤怒的樣子有些可愛,小手裏還拿着一根破舊的塑料玩具刀,刀尖沒有了,衝秦銘揮舞着。

這小女孩叫沈青君媽媽,那豈不是自己的女兒!

看着女兒那瘦弱的樣子,秦銘心臟好像被人捏了好幾下,疼的他渾身顫抖。嘴角努力露出微笑,看着女兒:“乖,爸爸沒有欺負媽媽。”

“爸爸?”小女孩那雙大眼睛眨了眨,好奇的看着秦銘。

“哎。”秦銘趕緊應了聲。

“念念,他不是你爸爸。”沈青君抱起女兒就往屋裏走。

秦銘趕緊上前拉住沈青君的手:“青君,我……”

“放開我,我不想聽你說話!”

“不放,你和孩子我都不會放手!”

沈青君扭頭盯着秦銘,眼中跳動着歇斯底里:“秦銘,你不要逼我!”

秦銘呆了下。

沈青君“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屋子裏面傳來唸念奶聲奶氣的聲音:“媽媽,剛纔那人是爸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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