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的痛逐漸清晰,她的恨意,也終於在這一刻,打敗了心底僅存的美好,逐漸洶湧起來。
她現在只要一想到,爸爸絕望的站在高樓之上的樣子,心口就疼的厲害。
而這一切,都是拜傅家人所賜。
傅家收養了她,也不過是侮辱她而已,向着全世界炫耀他們的勝利。
沈喬勾脣冷笑,臉頰的痛逐漸蔓延。
回到家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剛出門的沈舒白。
“你這是怎麼了?”
沈喬原本不想理會他,誰知他竟然湊了過來,眉頭緊皺的盯着她的臉瞧。
她苦笑一聲,無奈的聳了聳肩,“被人打了。”
“那你等我會,我家裏有藥膏。”
沈舒白麪色沉沉的看了一眼,隨後邁步走了回去。
一會的功夫,他拿着一個藥膏過來,遞給她,“我得去上班了,就不幫你塗了。”
沈喬勉強笑了笑,接過藥膏,“謝謝,改天等你有時間了,請你喫飯。”
“可以。”
沈舒白笑的溫潤,衝她擺了擺手後,摁了電梯走了進去。
回去後,沈喬剛塗完藥,手機就響了起來。
屏幕上閃爍着四個大字,“硯辭哥哥”。
她長舒了一口氣,接通後,對面焦急的聲音響起,“在哪?”
“在家裏。”
“等我過去。”
“不用了,我已經塗了藥膏了,想睡會。”
傅硯辭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的刻意疏遠,清冷的語氣讓他的心口像是被塞了一塊抹布,悶得很。
“好。”
掛斷電話後,沈喬剛準備躺下,突然就收到了打款信息。
傅硯辭又給她打了六十萬,備註上仍舊寫着“給喬喬的零花錢”。
她無奈苦笑了一聲,躺在牀上,看着冷白的天花板,心裏卻是不知是甚麼滋味。
接下來的好幾天裏,沈喬都沒有聯繫傅硯辭,甚至他打來的電話也都沒接,只一心準備自己的公司。
有唐美儀在,她是不可能進傅氏的,她也實在是不願整日同人打擂臺,那樣太累了。
可若是自己強大了,到時候跟傅氏競爭,一點一點將他蠶食掉的話,會不會更有意思?
讓唐美儀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商業帝國,一點一點的消弭,誅心的過程,纔是最爲煎熬的吧!
當初傅家老爺子也是做家裝開始的,白手起家,汲汲營營了三十多年,纔有瞭如今傅氏堅不可摧的底子。
她就不同了,她的助力可太多了。
天剛擦黑,一臉粉藍系跑車穩穩地停在了溫江市最大的酒吧面前。
酒吧里人山人海,躁動的音樂,迷離的燈光,無時無刻不引人沉淪。
沈喬一件黑色V領吊帶裙,踏着一雙黑色人字拖,就直接進場。
一頭烏黑靚麗的捲髮散落在肩頭,濃豔的妝容襯的她整個人嫵媚多情。
細長的眼尾一勾,不知要勾去多少人的魂。
靠裏的一個卡座上,已經男男女女坐了一圈人,沈喬輕車熟路的過去,剛現身,就惹起了一陣歡呼聲。
“大美女,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啊!”
一個身姿苗條的女人揮開沙發邊擋路的人,快步過來,攬着她的肩膀,就要親親抱抱。
沈喬無奈一笑,走到給她讓出來的地方坐下,隨手倒了杯酒,仰頭喝下,“我還以爲久了不見面,你們就把我拋棄了呢!”
“拋棄誰也不能拋棄你啊!”
一旁的一個男人頗有些眼色的幫她倒了杯酒,笑盈盈的看向她。
沈喬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從包裏拿出了兩份計劃書擺在桌上,隨後抬手捏着酒杯,抿了一口,“賺錢的機會來了,有跟的嗎?”
衆人一瞧,這有模有樣的,立馬跟了起來,一會的功夫,就湊了近千萬。
“得來,等公司完善了,請你們過去瞧瞧。”
沈喬紅脣一展,又仰頭喝了一杯酒,隨即帶着人朝舞池裏走。
他們這些人,都是溫江上流圈子有名的富二代,每天的事就是喫喫喝喝玩玩,自從之前沈喬帶着他們小賺了一筆後,讓他們在各自家長面前刷足了好感,沈喬就成了他們之間,女神般的存在。
五彩的燈光照在臉上,腰肢隨着動感的音樂不停搖曳,奇妙的氛圍裏,衆人逐漸淪陷。
“那個不是小喬喬嗎?你看看,是不是?”
一旁的卡座上,一個男人碰了碰身側的人,眼眸微眯,仔細的又看了一眼。
“真想不到,喬喬這纔出去兩年,就這麼,這麼有女人味了。”
傅硯辭坐在沙發上,骨節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捏着玻璃杯,裏面的酒慢慢晃動,眼前的景象也跟着晃動起來。
他徐徐抬眸,目光從眼前一羣瘋狂亂舞的人掠過,最後停在了身着黑色開叉裙子的人的身上。
女人身側圍繞了許多迷離曖昧的目光。
他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起身邁步朝她走去。
沈喬正跳的盡興,突然一個力道握住了她細白的手腕,她剛想掙扎,抬眸,男人俊美清冷的臉在眼前清晰浮現。
她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你怎麼在這?”
傅硯辭神色冰冷,垂眸,眼前的小丫頭眼尾細長,肌膚勝雪,忽明忽暗的光影中,顯得格外魅惑。
心突然輕輕地跳了一下。
喉嚨忽然有點癢。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沈喬仰着頭,彷彿出現了幻覺,眼前男人的目光炙熱,看她的樣子,像是在看一隻獵物。
危險的氣息在四處蔓延。
“我跟朋友還有事聊,聊完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傅硯辭漫不經心的抬了抬眸子,看了看四周正停下看向他們的人,似是在詢問。
那些人立馬微笑着擺了擺手,迅速跑走。
開玩笑,傅硯辭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
傅硯辭看着他們識趣的樣子,脣角微勾,突然俯下身,湊到沈喬耳邊,沉聲道,“需要哥哥抱你出去嗎?”
溫熱的氣息在耳際縈繞,讓沈喬的心,突然就漏了一拍。
她往後退了一步,低垂着頭,“我自己能走。”
說完,過去拿着包,跟桌上的人打了聲招呼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