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拾彼此5

“張旭,去查凌雲的這家公司,還有最近半年韓修遠接觸的人,越詳細越好,我要把這裏面的鬼一個個揪出來。”說完他看了看錶,起身走出辦公室等電梯,“現在回輝盛庭,陪凌雲喫午飯。下午的安排全部取消。”

進了電梯,張旭見四下無人,便見縫插針道:“總裁,我多句話,您如果真的對淩小姐上心,何不換一種方式?星河灣是今年地產板塊最大的項目,白白送人一半是不是有點划不來?”

“就算沒有她出現,恐怕也會有其他圈套等着我。眼前的局既然如此精彩,我不入局未免太可惜了。”他目光凜冽,毫無遮攔地顯出傲慢的神色,頓了片刻又低喃一句:“我要知道,她被甚麼牽絆住了不肯回我身邊。”

兩人說着,一前一後走出了恆泰大廈的底樓門禁。

“逸城哥,我正要找你一起午餐!”一個年輕女孩迎面走來,說話間,雙手嫺熟地抱住了沈逸城的胳膊。

“你怎麼來了?”沈逸城瞟了她一眼。

“你忘了,爸爸答應我今天到企劃部報道的,進恆泰第一頓工作餐,你得陪我。”女孩不依不饒,輕搖了幾下男人的手臂。

“一個見習員工中午纔來報道,拿恆泰當遊樂場嗎,還是回去吧!”他聲音涼涼的打斷女孩,大手一揮,撥開她的糾纏。

“你趕我走!我打電話去告訴爸爸你欺負我!”女孩被迫退了兩步,立即沉了臉。

沈逸城轉過身子直視她,烏黑漂亮的眼睛顯出幾分冷峻,“我警告你,再去打擾爸爸休息,你知道後果。”

這神色讓女孩臉上微微一緊,就地撒起嬌來,“逸城哥!”

“張旭,跟人事說,肖蔚然明天早晨會準時去企劃部報道。”男人例行公事道。

“好的。”

沈逸城見車已停在門口,神色淡淡繞開女孩繼續往前走,“給凌雲準備的衣服呢?”

“在這兒,都按您的吩咐洗乾淨了。”張旭舉了舉手中的袋子,緊隨老闆身後。

女孩站在原地,盯着沈逸城離開的背影。凌雲,這個陌生的名字引起她的注意,甚麼時候冒出來的女人,能讓沈逸城這麼上心,足夠引起她一百二十分的重視。

——

凌雲因爲宿醉頭疼得厲害,恍恍惚惚又在沈逸城的臥室睡了過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鍵盤敲擊聲叫醒了。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凌雲睡眼惺忪,看到沈逸城,緊張得幾乎秒醒。

“回來陪你喫午飯。怎麼,我的牀這麼好睡?”他眼睛沒離開電腦,繼續處理郵件,“把衣服換上,吃了午飯陪我出去轉轉。”

“沈逸城,我想跟你好好談一談。”她義正言辭,但一身睡衣顯然不太配合她。

“你確定要在牀上談?”他合上電腦。

“別自作多情了,如果不是你強留,我不會在你這兒多呆一秒!”

“真沒看出來,你要價這麼高,只是過個夜就要討我星月灣一半的收益?”女人一點也不念舊情,他是真生氣,索性徹底扯下領帶扔在沙發上。

這動作嚇壞了凌雲,“沈逸城你別過來!”

她之前壓根兒沒有看過合同內容,但星月灣的規模她是知道的,沒想到韓修遠想要“撈一把”,竟然這麼狠。

“如果你還念着我的好,就把合同簽了,我會感激你的!”

“好!我只要你乖乖在我身邊一天,就一天,我就把合同簽了。”他走到牀邊,俯身用手指抵住她的嘴脣,兩條長眉微蹙顯出一絲莫名的憂鬱,“如果到明天你依然想回他身邊去,我不攔你。”

“好!”凌雲一時間無從辯駁,賭氣地答應下來。

她掛着臉換上了他準備的衣服,跟他一起坐到了飯廳,彷彿隨時要提醒男人,自己是被他強迫的。

一位大約五十好幾的婦人穿着樸素簡潔的白色衣服,把菜一樣樣端到兩人面前,和藹道:“我第一次做本幫菜,不知道味道是不是正,淩小姐嚐嚐!”

“蘭姐辛苦了!”沈逸城看着婦人眼裏浮現出淡淡笑意,語氣親近。

四菜一湯,三道是廣東菜色,時蔬碧綠,排骨豉香,煲湯色澤如茶。蘭姐所說的本幫菜,是一道油爆蝦,顆顆飽滿鮮亮,滋味甜膩。沈逸城記憶中是凌雲最愛的,便特地讓蘭姐做了來。

幾道菜看似簡單,卻是極費工夫,特別是油爆蝦。

凌雲估摸着蘭姐與自己母親年紀相仿不由心生憐憫,同是一雙乾癟的手,滿是褶皺,一看便是半生的勞碌。也不知她做油爆蝦的時候有沒有被滾油燙着……

她想來自己要是再甩臉子,實在過意不去,便勉強抿着嘴點點頭,動起了筷子。

沈逸城只是慢條斯理地喫着,不時給她碗裏夾菜。

沒有言語,倒像極了一對夫妻。

“你和韓修遠在一起的時候都幹些甚麼?”沈逸城問道,嫺熟地搗了幾個彎就到了車庫出口。阿斯頓馬丁低沉的轟鳴了一陣,一過閘,一腳油,一個漂亮的彈射起步就飆了出去。光影流水一般劃過他的墨鏡,襯着他極賦動感的身型,異常俊美。

只是他這一問,凌雲想了許久竟無從應答。

怎樣才稱得上“在一起”?

她認識韓修遠快四年了,前三年她努力讓自己變成一個職業經理人讓韓副總裁滿意,最近她變成了一個在等待中度日的金絲雀,每天只有在睡覺前才能見到他一面。

“不是說陪你一天嗎,問他做甚麼……”她維持着表面上最後一點堅強。

“那就把我當成你的新男朋友,你希望我陪你做甚麼,我們就做甚麼。”他薄脣微彎。

“真的?”凌雲探頭一看,墨鏡下並辨不清他的神色。既然他是自願的,那就當是給自己放一天假,胡作非爲一場。

“真的。”他說得溫柔又真切,深情一如從前,以至於凌雲怕自己不能自拔,不敢看他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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