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正對上賀印沉的眼睛,眸底的怒意和慌亂讓沈清瓷不由晃神,一時間忘了害怕。

確認她站穩之後,賀印沉就鬆開了沈清瓷的手,轉身踩上了油膩男的右手,力道應該很重,油膩男當即嚎叫一聲。

他痛得五官抽搐,不住地用左手去推賀印沉的皮鞋,不起任何作用,反而讓賀印沉踩得更重。

“哪隻手碰的她?”

油膩男一邊哭叫,一邊狡辯:“我沒碰她啊,是她非要糾纏我,要我包養她。”

的確,油膩男穿金戴銀,挺着個肥膩的大肚子,看起來就很有錢,而沈清瓷穿着簡單整潔,雖不算窮酸,但也不能和富貴扯上關係。

如果是周雯楊,估計就相信了。

沈清瓷低下頭,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沒事的,她已經習慣被冤......

“我問你,哪隻手碰得她?”

賀印沉蹲下身,手腕一動,油膩男的左手就被硬生生地折斷了,軟綿綿地垂在地上。

兩隻手都傳來錐心的痛意,十指連心,油膩男痛得沒力氣說謊,只好說實話:“右手,右手,我就摸了兩下,真的沒......啊!”

眼看着油膩男的右手就要被硬生生踩斷,沈清瓷從複雜的情緒中回過神,拉住了賀印沉的衣袖。

力氣很小,賀印沉卻還是第一時間回了頭,眼裏的狠戾讓沈清瓷心上一跳。

她眼角微紅,搖搖頭:“別鬧出事,我們還是報警吧。”

聽到報警,油膩男眼中劃過慌亂:“你知道我是誰嗎?得罪了我,以後別想混下去了。”

被威脅的兩個人都沒有甚麼反應,一個比一個平靜。

沈清瓷忽略了他,對着賀印沉道:“好了,別把自己搭進去。”

對視了一兩秒,賀印沉把腳從油膩男身上挪開,嫌惡地把人踢開了。

油膩男在地上滾了一圈,痛得滿頭大汗,這才睜開眼睛,看向賀印沉,瞬間冷汗就下來了。

虞城誰不認識賀印沉?

他一邊忍着痛意,一邊不住地道歉:“對不起賀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對不起......”

賀印沉從西裝褲裏抽出一張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直到泛紅才停下。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該向誰道歉。”

影視劇裏很經典的臺詞,從賀印沉低沉帶有狠意的聲音中流露出,有種危險和吸引人的感覺。

油膩男反應過來,爬到沈清瓷面前:“對不起,我不該起了色心,原諒我吧......”

兩人的身份在頃刻間反轉,沈清瓷卻說不上有多高興。

她神情淡然,退後一步道:“我不原諒你。”

如果不是賀印沉及時趕到,她還不知道會遭遇甚麼。

爲了避免浪費警力,沈清瓷帶着人去了最近的警局,報警理由是性騷擾和QJ未遂。

警察狐疑地看着負傷且認罪的犯罪人,又看了一眼神情冷漠、氣場全開的賀印沉,以及一看就很無辜善良的沈清瓷。

“他這傷......?”

沈清瓷面不改色地開口:“我和我朋友在火鍋店喫飯,這人男女不忌,調戲我和他,強迫我們去包間‘陪他一晚’,並且動手動腳。我朋友受不了這種侮辱,爲了保護我們,正當防衛,不小心打傷了這個人。”

油膩男表情扭曲,見警察看過來,還連連點頭——賀印沉就在旁邊盯着呢。

“我們就提出報警,一聽見警察叔......哥哥的名號,他就開始懺悔,覺得自己做錯了,跟着來警察局自首。”

最後不知名的油膩男喜提三十天拘留,沈清瓷也被女警安慰了幾句,喝了一杯熱水。

從警察局出來,天色已經很晚了。

在火鍋店的晚飯肯定沒着落了,沈清瓷的心情還不錯,轉頭看向賀印沉。

“賀總?賞臉賠我喫個飯?”

憑藉賀印沉的權力,直接處理了油膩男都行,卻還是跟着沈清瓷來了警察局,任她胡謅一通,跟着做一個普通的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這個形象往賀大總裁身上一套,沈清瓷不由得笑了起來。

眼睛也彎彎的,看着很高興。

賀印沉陰了一晚上的臉,這纔有了轉晴的趨勢。

“賀總?”他慢條斯理地重複,“剛剛不還說我們是朋友嗎?”

眼見這人又變成了之前欠打的樣子,沈清瓷連改口:“賀哥,去喫夜宵嗎,我請你。”

賀印沉視線在她脣角停留片刻,矜貴地一點頭:“嗯。”

在沈清瓷的指路下,賀印沉開着豪車,穿着名貴的絲質黑襯衫,來到了一家路邊的烤肉店。

沈清瓷熟門熟路,找了個空位坐下:“劉叔,我來啦。”

“還是那幾樣吧?誒?這回帶了男朋友?”被喚作劉叔的中年男人,從店裏抬起頭,笑呵呵地看着沈清瓷這桌。

“哎,不是,普通朋友,”沈清瓷耳垂微紅,解釋了兩句,見賀印沉沒有甚麼不適,才接着問他,“想喫點甚麼?”

“都行。”

沈清瓷看着他,他看着沈清瓷,最後還是沈清瓷敗下陣來,回頭對裏面喊了聲:“他跟我一樣。”

“好嘞!”

賀印沉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很嘈雜但也很熱鬧,桌子板凳也被擦得很乾淨:“原來沈小姐喜歡這樣的地方。”

換成別人,可能會誤會這句話,沈清瓷卻懂他的意思。

她從抽屜拿出一次性手套:“其實我還蠻喜歡煙火氣的,感覺......很熱鬧。”

尾音落下時,帶上了一點落寞。

賀印沉眉梢微揚,正要說點甚麼,沈清瓷就自己調節好了情緒。

她看着對面的人,一身慵懶隨意、渾然天成的貴氣,卻和這逼仄狹小的角落奇異地融合了在一起。

“還說我叫你賀總,你不也叫我沈小姐嗎?”

這話是對着朋友纔會說的。

賀印沉把自己從那種人那裏救出來,沈清瓷覺得自己可以暫時忘記,這個資本家剝削她一整天的事情。

賀印沉低笑一聲,嗓音磁性:“我的錯,阿瓷。”

沈清瓷的眼睛一下睜大了,臉上也開始泛紅,她不太自然地率先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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