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陸政安左手抱着一束粉色的玫瑰,右手拎着一兜的肉菜,腳邊還放着水果。

秦思驚愕看着他。

陸政安坦然大方:“玫瑰是醒好的戴安娜,肉菜是烏骨雞和油麥,水果是石榴和哈密瓜。”

啊這......她好像沒問吧?而且這些也不是重點吶,重點是,他爲甚麼又來?!

“陸先生有事嗎?”秦思問,並沒有要陸政安進門的意思。

“因爲我錯誤的判斷讓你白白浪費掉一管血,過來給你補血。”

“秦思,我手裏東西有點多,你幫忙拿一樣。”

陸政安熟絡又帶着要求的口吻,令處在混亂思維中的秦思不由自主放下戒備,脫口而出說:“哦,好。”

她彎腰,雙手去拿地上的水果,這個時候,黑色的長衣從肩上絲滑脫落。

秦思意識到甚麼,一隻手捂住胸口,快速轉身往屋裏跑。

陸政安忽然笑了笑,拎起菜和水果,很自然地走進去。

秦思的老臉燒起來,胭脂般的紅潤延伸到耳後,心也要跳出喉嚨口。

陸政安會不會以爲她是故意春光乍泄,以此來向他釋放甚麼不良信號?天可作證,她真沒想和陸政安再有發展。當初把他帶回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控制不了不期而遇的驚喜,現在好了,請神容易送神難。

秦思咬着嘴脣,在牀尾來回踱步,想辦法。

十分鐘後,她雙手拍打臉頰,做了N個深呼吸才走出去。

陸政安已經把茶几上枯萎的玫瑰收了起來,他新買來的戴安娜插進花瓶裏,客廳裏溢出夢幻的香氣。

她完全抗拒不了,打從在孃胎裏就聞着這股玫瑰味道,二十五歲了,還是喜歡的不得了。

但是現在不能陶醉其中,她要快刀斬亂麻。

“陸先生,你以後別再來了。”秦思直言。

陸政安稍稍怔了下:“理由呢?”

秦思說:“我交了男朋友。上次的事只是個意外,如果對你造成了影響,我只能說,抱歉。”

陸政安有一重深刻的凝重,須臾,又說:“你不用撒謊,是不是單身,很多地方都能體現出來,我會判斷。”

秦思垂眸默了。老實講,陸政安身上【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自信,在十七歲時就吸引了她,這個男人,不管站在哪兒,都會讓她情不自禁多看兩眼。

可是現實不是她想怎樣就能怎樣,陸政安身份特殊,而且還沒有認出她,若是長期和他保持這種關係,需要一顆超級無敵強大的心臟。

她有!可是她不確定他有沒有?即便他有,他的家人也不一定有!

“陸先生,你如果不信,我可以拿照片給你看。”

秦思滑了幾下手機,遞到陸政安跟前:“他是我師兄,也是我的老闆,認識三年,很照顧我,前幾天剛和我表白,等這個月房租到期,我就會搬過去和他一起住。”

陸政安看着那張照片。

以南城的湖景爲打底,秦思坐在湖邊,男人左手爲她撐傘,右手喂她冰激凌,很溫馨,很感人。

時間彷彿靜止。

陸政安沉沉的眸底流動着某種情緒,半晌後,面色不辯喜怒道:“玫瑰插好了就別丟了;烏骨雞湯再煲三十分鐘就可以喝,少放點鹽;哈密瓜太甜,一次不要喫太多;剝石榴是有小妙招的......算了,石榴我帶走。”

從廚房出來,他還拿了被換掉的枯萎玫瑰。

“再見。”他說,目光變得很平很平。

轉身的剎那,秦思看向他,欣慰的發現,她沒有對陸政安造成任何影響。他的衣服如來時那般筆挺如新,步伐還是不緊不慢,人也依然清俊卓絕。

很好,就該這樣!秦思邁着麻木的雙腿關上門。

烏骨雞湯味道很鮮美,美中不足的是她一不留神把半袋鹽都放了進去,鹹的她喝了一肚子的水,張嘴都能吐出泡泡來。

重新躺回到牀上,秦思翻來覆去睡不着,心臟像被人鑿了一個缺口,她用枕頭捂自己,心裏罵道:犯J。

過去的七年,想起陸政安時,只是某根神經隱隱抽搐一陣而已,跑跑步,看看書,抽搐感很快能消失不見。可是現在是甚麼情況?抽搐感從神經轉移到心臟了,嚯一下嚯一下地跳,跟得了冠心病似的。

她煩躁地坐起來,手邊的手機忽地響了,是秦玫女士打來的,聲音急迫:“姓秦的,你現在立刻馬上回來一趟,給我收屍!”

秦思眉頭皺了下,素白的菱形臉有了裂痕:“你怎麼了?”

她難得問了一句關心的話,儘管這話淡的聽不出關心。

“都讓你回來收屍了,肯定是要死了啊,你現在打飛的回來,天亮還能見我最後一面,再晚的話直接去火葬場。”

秦玫的聲音高亢急迫,中氣十足,迴盪在秦思耳朵裏,跟末日審判的號筒那樣洪亮駭人,秦思根本不信,覺得肯定是個惡作劇。她說:“好啊,接到火葬場的通知我立馬訂機票回家。”

十分鐘後,她看到秦玫在朋友圈發的照片,大門上被人潑了尿,還有一把磨得鋥亮的菜刀後,才發覺這事情是真的。心裏猛一咯噔,火速找卓不凡請假買了高鐵票回家。

她知道事情的發生絕非是偶然,可是她坐在高鐵上想了一路,實在想不出秦玫女士除了搞詐騙外還能幹出甚麼傷天害理的事。

七個小後,高鐵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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