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霍家別墅隱在冷寂的夜色下,像暗黑的巨獸,陰森駭人。

而在其中一個房間的牀上,坐着一個一身喜服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微顫的睫毛和緊攥的手指,這畫面實在像一出木偶結親的恐怖片。

突然,寂靜之中“啪嗒”一聲驚動了牀上穿着紅服的秦臻,表情頓時有了些變化。

她看着從窗戶邊爬進來一個一臉污血男人,又驚又怕。

“你是誰?爲甚麼會在這個地方!你知道我是誰嗎?”

爬窗的男人似乎也沒想到房間內有人說話,他整個身形頓了頓,抬起眼來與秦臻對視。

那男人滿臉污血,看不清面孔,卻有着模模糊糊的英俊。

他從窗臺上跳下來,秦臻已經站起來了,拿着手邊的檯燈顫抖地指着他。

“我是京城霍家霍三少剛娶的新娘子,你要再動一步,我就要報警了!”

那男人喘息着,似乎是看出了她的裝腔作勢,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依舊從窗戶邊跳下來,跳到秦臻旁邊,隨手扔掉檯燈。

龐大的身軀貼近秦臻:“霍三少新娶的新娘子,那剛剛好。”

說着,欺身上前便吻住了秦臻的脣。

秦臻猛烈地掙扎着,卻脫不開男人的鐵錮,她偏過頭,淚水不斷地從眼角流出,流至耳邊。

遭到如此屈辱,她卻不敢大聲呼救,反倒一手捂住嘴巴,生怕被人聽到半點動靜。

心中是淒涼的。

幾天前,媽媽回家的時候興奮地告訴她,她被霍家選中去當兒媳婦,以後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彼時她纔剛剛畢業,期待的生活還沒開始,自然不肯答應,父親拿着母親和弟弟來威脅她。

她不得不答應,於是她今天嫁進了霍家,沒有新郎,只有一個牌位。

攪動京城風雲湧動的霍淮宸飛機出事,一飛機的人無人倖免,連屍骨都找不着。

霍老太太爲了不讓輿論擴大,對外隱瞞了霍淮宸出事的真相,硬是讓秦臻和霍淮宸結了婚,讓外界認爲霍淮宸沒出事。

第二日一早,秦臻從噩夢中醒來,看向身邊的男人。

他臉上的污血不知道甚麼時候蹭乾淨了,露出帥氣的面孔,用俊美兩個字來都形容恰恰好。

一雙如惑的桃花眼,右眼下邊還帶着一顆淚痣。

秦臻卻沒時間欣賞這個人的面孔,她只想S了他,她微微坐起身子,手攀上男人的脖子,慢慢,慢慢地收緊。

“弟妹,弟妹......”外面傳來喊聲,帶着沒睡醒的含糊。

秦臻猛地將手縮了回來,眼神慌亂。

牀邊的男人聽到動靜警覺地睜開眼睛,如狼般的眼眸硬化了整張臉。

“砰砰砰!弟妹,快開門啊!”房門被敲得直響,“快開門!”

秦臻渾身一抖,要是被霍家人發現自己新婚夜與一名陌生男子不清不楚,肯定要扒了她的皮。

秦臻推搡着男人:“要想活命的話,去衛生間躲着,別出聲。”

男人不爲所動,看着秦臻,呆呆的。

秦臻丟下這句話,就不管他了,開始穿衣服和收拾屋子。

門被砸得越來越響,外面的人恨不得破門而入,秦臻心中帶着巨大的恐慌,捏緊拳頭讓自己保持冷靜。

“信我,只要這個門打開,你絕對活不到今天晚上,想要活命,你就聽我的,躲到衛生間裏去。”

秦臻直視男人的眼睛。

好在,男人還是聽了,乖乖穿着衣服去了衛生間。

秦臻環顧四周,見差不多了,纔去打開門。

一股酒氣撲面而來,秦臻不自覺地捂住鼻子。

來人霍文賓,是霍淮宸的二哥,眼神色眯眯的,妄圖蹭向她的脖頸,還時不時呼出兩口帶着酒臭味的粗氣。

嗓音也故意夾着氣泡:“秦臻,昨天新婚夜,霍淮宸出事沒回來,你一定孤單寂寞了吧?要不要二哥疼疼你?”

秦臻一把推開他,霍文賓身形晃了晃,扶着門站穩了。

“二哥,我既然嫁給了霍淮宸,就是他妻子,我會對他忠誠的,我警告你,不要打我的主意。”

秦臻不敢看衛生間,只能故作冷靜地低聲威脅道:“二哥,你也不怕夜半三更的時候,霍淮宸過來找你?不想讓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訴老太太,就趕緊滾!”

秦臻也是氣得狠了,才說出這樣的狠話,她既怕霍文賓發現自己身上的異樣,又怕他察覺出房間裏的怪異,直接關門。

霍文賓聽了秦臻這番話,腦子清醒了些,但是想得到秦臻的心還是蠢蠢欲動。

他一隻腳抵在門邊上:“秦臻,霍淮宸已經不在了,你在霍家沒人照顧,臣服與我是遲早的事情,我就看你到時候還會那麼嘴硬嗎?”

秦臻二話沒說,還是推着門。

霍文賓怕壓到腳,躲開了,嘴裏還是罵罵咧咧的。

秦臻靠在門邊,渾身的力氣散得乾淨,她順着門滑到地上。

不多時,哭泣聲在房間裏響了起來。

她不過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還是個孩子啊,就在一天之內遭遇種種,就算是鐵人也被打倒了吧。

哭了好一會兒,她纔想到衛生間裏的男人,去開門的時候,男人早已經不見了。

秦臻既爲男人沒被發現而鬆了口氣;同時更覺得自己實在悲慘,莫名其妙結了婚,莫名其妙失了身......她苦笑一聲,還有口難言。

而在之前,男人聽到了門外的一切,面帶寒氣地從衛生間的窗戶往下一跳,落在鬆軟的草地上。

保鏢霍一早就在下面等着了:“老闆,你現在去哪裏?”

霍淮宸眯着眼睛:“要不是我命大,躲過了這次飛機失事,恐怕就被有心人得逞了。既然大家都說我死了,那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在暗中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不懷好意的人也該露出水面了。”

他走了兩步,又叮囑:“悄悄讓那個女人喫下避孕藥。”

他好不容易從事故現場逃了出來,卻又被人下了那種藥,藥性極強。

他一路跑到家中,又看到他的房間中坐着一個女人,穿着喜服。

本打算直接離開的他,實在抵不過體內翻騰的洶湧。

秦臻剛收拾完房間,門外就有人喊她。

“少奶奶,老太太叫你過去有些事情。”

秦臻應聲:“我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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