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沈崇武還想開口,向官差求情,就被官差一鞭子甩了過來,那破空聲,不用想,只怕硬生生承受了這一鞭子的沈崇武,後背肯定已經皮開肉綻。

沈冷月看了官差一眼,腦袋發暈的她,連站立都不穩,她抬手指着不遠處的一些藤蔓說道:“那些藤蔓是山藥,上面結得有山藥豆,地底下應該結的有山藥,都是可以作爲食物的。”

“冷月,你說的可是真的?”沈崇武常年在外帶兵打仗,雖然偏愛沈冷月,可也知道沈冷月從來沒有出過將軍府,她上哪裏知道這些的?

“父親,我說的都是真的,山藥本身就是一味中藥材,作用是健脾養胃、潤肺止咳,山藥豆性味溫厚,可以補中益氣,這兩樣都可以食用,但是必須要煮熟,或者蒸熟來喫纔好喫。我也是久病成醫,聽大夫說的。”

那些流放的犯人,聽見沈冷月說的頭頭是道,當即一窩蜂似的,衝向了路邊的一大片藤蔓。

如今天色已晚,大家看不清摘小小的山藥豆,所以大家都想着辦法的,去刨泥土裏的山藥。

只不過他們沒有工具,大部分人是生拉硬拽,小部分人是直接用雙手去刨,折騰半天,卻不如官差用腰上的大刀隨意的刨幾下。

官差看着刨出來的山藥,覺得沈冷月或許沒有撒謊,於是便打發了幾個犯人,在附近收集了一些乾柴,搭了一個篝火,官差詢問沈冷月:“這個山藥直接扔進火裏燒熟行不行?”

“可以是可以,只不過這樣,山藥表皮容易烤糊,裏面的心可能還沒有烤熟,不太好喫。”

“那要怎麼做?”官差也是第一次喫山藥,一時間不知道從何下手。

“可以在地上挖個坑,將山藥埋進去,不過爲了儘快喫上,最好埋一些不太大的,這樣比較容易熟,當然也可以分兩個坑埋,一個坑埋大一些的,這樣等把小的喫完,大的應該也就熟了。”

官差覺得沈冷月說的挺詳細的,也就按照沈冷月說的辦法來搞,沈家三兄弟爲了全家裹腹,都跟着去刨山藥了。

沈冷月看着沈家還有一干女眷,坐在一旁等喫,真的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當自己是貴夫人啊?

沈冷月看着這場面,就覺得一陣腦仁疼。

“四姐,你力氣大,能不能去幫忙,把大哥他們挖出來的山藥藤蔓拉過來?”沈冷月現在不能有太大幅度的動作,不然就覺得腦袋裏好像有半碗水在搖晃似的,晃的她噁心想吐。

“藤蔓拉過來做甚麼?你是要摘上面的山藥豆嗎?不用擔心,大哥他們肯定會將上面的山藥豆摘下來的。”

“不是,這些藤蔓咱們可以收集起來,一會兒可以拿來墊在地上睡覺,怎麼着也比直接睡地上軟和些還能阻擋露水潮氣入體。”

“原來如此,那我這就去拿!”沈冷霜當即將沈冷月放下,讓她自己坐好,就跑去拉藤蔓。

沈家的女眷見沈冷霜在忙前忙後的拉藤蔓,覺得她就是在瞎折騰,一個個都冷眼旁觀的看着。

到是沈崇武雖然渾身是傷,卻沒有乾坐着,而是在地上刨了兩個大坑。

沈冷月將男人們挖回來的山藥以及山藥豆,扔進沈崇武刨出來的坑裏,上面覆蓋上柴火,去問官差那邊的篝火堆借了火種,點燃篝火之後,就坐在一旁守着。

沈冷月藉着火光,看着這隻流放的隊伍,大部分人都在忙碌,只有沈家的其他女眷,與這隻隊伍顯得格格不入。

沈冷霜來來回回忙碌了一陣,好不容易鋪墊了一塊地,準備攙扶沈冷月先坐上去休息,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這墊子竟然就被沈崇武的正妻周氏,帶着沈家的其他女眷坐了上去。

沈冷霜壓抑的暴脾氣,一下子就點燃了,當即準備找周氏理論,是她娘劉氏深知自己閨女的脾氣,急忙眼疾手快的伸手拉住了沈冷霜,不讓她在衝動之下,幹出得罪周氏的事情。

而沈少武也在這個時候疾步走過來,護住劉氏和沈冷霜。

“哥,她們欺人太甚,想要享受,爲何自己不動手?如今父親和五妹妹都傷勢嚴重,我這是給給他們準備的。”

“冷霜,算了,哥再幫你鋪一個,這一次我找些乾草,保證父親和五妹妹比這生的藤蔓睡着舒服。”

沈少武不想多起事端,周氏是沈崇武遵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書六禮娶進門的正妻,只要周氏沒有犯大過錯,被沈崇武休棄,或者貶爲妾室,那他們這些庶子女,按理就得尊着敬着。

以前即便他們的親孃,是皇上賞賜給沈崇武的妾室,那也比不過周氏的地位,更何況如今皇上抄了沈家,指不定父親心裏怎麼想他們呢!

可這一路上沈冷霜已經受夠了周氏等人的懶惰,如今大家都流放了,周氏還端着當家主母的架子給誰看?

於是沈冷霜直接大聲的吵鬧道:“憑甚麼讓給她們,她們是也受了重傷,生活不能自理了嗎?如今咱們都是一樣的犯人,還分甚麼三六九等?”

“父親和五妹妹受了這麼重的傷,但凡她們還念着咱們是一家人,眼裏還有父親這個當家人,就幹不出此等下作事。”

周氏看了沈崇武一眼,對沈冷霜溫和的說道:“四丫頭,你好歹尊稱我一聲母親,平時二夫人就是這麼教你頂撞主母的?”

“再者,誰說我們佔了這墊子是自己睡的?我們是怕這好東西遭人眼紅,趕緊遮掩住,這墊子自然是要留給老爺休息的,不曾想你竟然是這樣想我的,老爺,我冤枉啊!”

劉氏一聽,膝蓋骨當即一軟,就對着周氏跪了下去,嘴裏止不住的認錯,手上還試圖拉上沈冷霜。

周氏可不是看上去那般溫柔和藹!

可沈冷霜今天也是犟上了,無論劉氏如何拉扯,她都不爲所動,就這麼冷冷的看着周氏。

別以爲她不知道,周氏就是一朵黑心爛肺的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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