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沈冷月驚奇的看着沈冷霜,沈冷霜用眼神示意她快喫,別說話。

這是沈冷月來這個世界之後,唯二關心自己的兩個人之一,沈冷月決定以後都對沈冷霜好點。

走了一路,沈冷月確實是餓了,所以那一節山藥,被沈冷月趁人不注意的時候,一小口,一小口喫進了肚子。

只是不多久,沈冷霜的肚子就尷尬的響了起來。

沈冷月聽見,便看向她。

沈冷霜尷尬的笑了笑,沈冷月小聲的問道:“你是把自己藏起來的食物,都給我了吧?”

沈冷霜笑笑,表示不在意的說道:“你是我妹妹,照顧你一些也是應該。以前你總是一個人呆在自己的院子,咱們也不熟悉,但是咱們始終是一個父親所生的親姐妹,以後你我之間可以多走動走動。”

沈冷月其實很想問一句:“我娘哪裏去了?”

因爲她發現沈崇武的幾個女人,都護在自己孩子身邊的,包括沈冷霜,她的母親雖然軟弱,可一路上也是不遠不近的,守着沈冷霜和沈少武,只有她是一個人。

可她不敢問出口,怕一問出口,自己就露餡了,所以只能忍着。

這一走又是一天,好不容易聽到官差那猶如天籟的休息聲傳來,衆人已經顧不上別的,都整齊劃一的,一屁股就坐在了被太陽曬的滾燙,還沒有散去溫度的石頭上。

沈冷月坐下來,首先是看了看附近的地形,這裏就像是一座石頭山,遍地寸草不生,就這樣的地貌,今晚他們的伙食又在哪裏?

指望官差給他們發喫的?看看官差肩膀上揹着的小包袱,只怕裏面裝的也就是他們自己的乾糧。

果不其然,官差們一坐下來,就打開自己的小包袱,取出乾糧,就着他們的水囊喫喝起來,而一衆犯人,再渴再餓,只能靠吞嚥唾沫緩解飢餓。

沈家人的情況好不到哪裏去,一行人嘴脣都乾裂的出血,可這裏連水源都沒有,大家只能默默的坐着。

不多時,有一個婦人,爲了一口喫食,她小心翼翼的朝官差走去,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做甚麼,所以目光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只見這婦人來到官差跟前,對着官差搔首弄姿的說道:“差爺,你們這一路也辛苦了,你們看這荒山野嶺的,奴家連口水都喝不上,真的快要渴死了,不知差爺能否賞奴家一口水喝?一塊餅子果腹?”這婦人膽子極大,說着說着就往離他最近的官差身上靠了過去。

那官差常年在外押解犯人,自然是心中鬱結,如今有送上門來的女人解悶兒,白要白不要,反正是犯人,生死都掌握在他們手裏,他們即便是做了甚麼,誰又敢胡咧咧?

於是那官差對着其他弟兄夥看了一眼,大家都很清楚這是甚麼意思,大家都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官差當即就站起身,拉着這婦人去了後面的隱祕處,不多時兩人就出來了,那婦人脖頸上的盤扣還未扣好,原本就亂糟糟的頭髮,此時更是比雞窩還難看,不過在場的過來人,都知道這兩人剛剛去做了甚麼。

那婦人跟着官差走出來,官差也讓她就着自己的水囊喝了一口水,還給了她半個餅子,婦人拿到食物,三兩下便塞進了自己的肚子,然後扭着水蛇腰,找了個空地兒坐下來休息。

犯人裏有其他人,從這婦人身上學到了手段,有好幾個男人,竟然竊竊私語的逼迫自己的妻女,讓他們去跟官差討要喫食回來果腹,這個討要的意思,大家都很清楚。

有幾個女子經受不住喫食的誘惑,最終乖乖走了出來,同樣被官差拉走了。

這個時候,只剩下一個五大三粗的官差,依舊坐在那裏啃着餅子,流放的犯人裏,也只剩下一個男人,還在打自己親閨女的主意,希望用自己的親閨女,爲自己換點喫食。

沈冷月仔細看過去,發現此人就是白天在驛站,問官差討要食物被打的男人,只看見他手上使勁的捏着自己的親閨女,又拉又扯,就是想把親閨女送出去,可他的妻子卻不肯,一直在小心的哭泣求饒。

不是她妻子不敢嚷嚷,是怕她的嚷嚷聲,萬一引來官差的主意,說不定就會害了自己的親閨女。

那男人不顧妻子的阻攔,直接甩了自己的親閨女一巴掌,他閨女被打的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沈冷月覺得這就是家暴男。

看着那小姑娘被打腫的臉,沈冷月有心想伸張正義,可是卻被身旁的沈冷霜死死的按壓住,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管閒事。

沈冷月回頭,就看見沈家一衆女眷,此刻都安靜的如鵪鶉一般乖巧,沈冷月抿了抿脣,沒有動。

可那男人似乎打了自己閨女一巴掌還不解氣,覺得就是自己的妻子在從中阻撓他的好事,所以閨女纔不肯去,於是不由分說的站起身,抬起腳,就對着自己妻子的心門口,幾個剜心腳,他的妻子當即被踢打的吐了血。

他的閨女一邊求身邊的人幫忙阻攔,一邊撕心裂肺的哭喊道:“父親,你怎麼能如此喪心病狂?她是我娘,是你明媒正娶過門的妻子。”

可這羣犯人都是冷漠的,都是自私的,只有在流放路上保住自己的性命,纔有將來可言,如果死在了流放路上,那就真的一了百了,所以即便是那男人對着自己的妻子拳打腳踢,始終沒有一個人上前勸阻。

那閨女見自己的父親,對着母親下了如此狠手,當即就像是小牛犢子一般,站起身,用力的往自己父親身上一推,只是她力氣並不大,那男人只是被推了一個趔趄,穩住腳步之後,抬手就反手甩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對稱了,他閨女的兩面臉頰都腫了起來,立刻像個大豬頭似的,可男人的毒打依舊沒有停止,坐在一旁喫餅子的官差,就這麼冷眼瞧着,就好像在看一場大戲,正好可以就着這場戲喫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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