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沐卿言一臉無辜:“爹,我正要去見您,這張銘仗着我們沐將軍府的名頭,在外面強搶民女,我這不是替您教訓他麼?”

張銘一怔,爲何這女子會反過來污衊自己?

看着滿地狼藉的張銘,沐衡勃然大怒:“你今天在哪裏?你這一身,又是怎麼回事?”

“今天是爹的壽辰,女兒本來是想出府去買些爹最愛喫的點心,可巧路經睿王府時,看到有個鬼鬼祟祟的人,我便想辦法將此事稟明瞭睿王。”

“協助睿王府抓住了那個可疑的人時,不小心弄髒了衣衫,便和睿王借了一套,不信您可以去問睿王,這把劍,就是睿王殿下作爲答謝賜予女兒的。”

“放屁!睿王府是你想進就能進的?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S了張管事?”

沐卿言露出個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沒事爲何要S他?”

張銘顧不得雙腿的疼痛,怒斥,“大小姐不要再裝糊塗了,你分明是想和我父親行苟且之事......”

“爹,我好歹也是皇室的準兒媳,若非腦子進水,會和一個小小的管家幽會?張銘這般口無遮攔,簡直是居心叵測!”

沐卿言就像是在閒聊一般,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張銘一眼,帶着些毫不掩飾的嘲弄與諷刺。

“沒有證據就胡亂給我扣上這帽子,這事要是傳出去,我的名聲倒是小事,將軍府可擔當不起。”

沐衡被這一敲打,才恍然大悟,沒錯,沐卿言再不堪也是他的女兒。

就算不顧她的死活與名聲,一旦事情敗露,哪怕只是流言蜚語,於將軍府而言,都是顏面掃地。

沐卿言見沐衡沒出聲,便乘勝追擊,“我聽聞,前段時間張銘打着將軍府的名義強擄了兩位少女收入房內。

此事張恆不僅壓了下來,甚至還找讓人廢了那兩名少女的爹孃,依我看,這張恆樹敵無數,十有八九是被仇人害死的。”

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沐卿言在府上是沒有地位,架不住張家父子太過明目張膽,這件事不過是他們父子倆行惡的冰山一角。

“你胡說!”

張銘氣得臉色煞白,死死瞪着沐卿言,明明受傷的人是他,反被沐卿言倒打一耙,他豈能甘心,

就算這強搶民女之事是他做的,那和他父親被S也是兩回事,沐卿言這個時候拿出來說,未免也太無恥了!?

既洗清了自己的嫌疑,還讓他父親‘死得活該’!

“可有此事?”

沐衡眼神凌厲地環視了一圈。

衆人面面相覷,久久沒有人敢站出來回應。

張銘的臉已經沒有半分血色,一半是疼的,一半死嚇的。

“家主,你不要聽她瞎說,我和我爹這一輩子行事光明磊落,從來沒有......”

“閉嘴!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沐衡揉了揉被氣得生疼的太陽穴。

今日此事,但凡有一個下人站出來否認,她都要將這個信口雌黃的女兒打到跪地求饒,可下人們清一色的態度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真是想不到,我將軍府竟然會出了你這種貨色,那張恆,仗着往日功勞驕狂自大,當真是罪該萬死,來人,將張銘拖下去杖斃!”

衆人嚇得面色如土,不敢說話。

原都在等着看大小姐被訓斥,結果竟是作威作福的張家父子一夜倒地。

轉念一想,大將軍向來把面子看得最重,這事就算真的是大小姐做的,思及更多,勢必也不能定了大小姐的罪,叫人看了笑話去。

張銘這是碰到硬刺兒了!

待衆人散去,沐衡面色陰沉地盯着沐卿言,“你給我老實點!”

沐卿言微微點頭,一絲陰冷的笑容,在她的嘴角一閃而逝。

這沐大將軍果然還是不信任她,不過還好,她並不在意!

今日顧及名節,她不能承認自己被扔到了張恆的房中,自然也不能拆穿沐思燕在她食物裏下了軟骨散之事,

不急,她有的是時間爲自己討回公道。

徑直走回自己屋內,將身子浸沒在灑滿玫瑰花瓣的溫水中,洗去一日風塵。

她今日真的太難了!

翌日。

“沐卿言,還不快滾出來?”

門外,墨凡氣急敗壞地衝着她的門扉大吼大叫。

一旁,沐思燕一襲素淡白衣,臉色蒼白羸弱,似乎還沉浸在昨夜張恆慘死的驚嚇中。

“凡哥哥,你別對卿言姐姐發火,只要你好好說,她會聽的。”

“她會聽?無論她是否與張恆幽會,S人逃逸的嫌疑還未洗清,又故意打傷僕人,她若會聽人說話,何至於到現在這種局面?”

墨凡有氣無處撒了,本就看沐卿言不順眼,若不是看在她母親曾經救過母妃的份上,打死他也不會娶這種女子!

沐思燕病態的面容分明拂過一絲暗爽,又立刻藏好。

雖說這沐卿言傳出這樣的醜事,將軍府難免會丟了臉面,但若是這點小犧牲能讓貴妃娘娘對沐卿言徹底死心,便也值了。

想到這裏,沐思燕裝模作樣地輕嘆了一口氣。

“哎,這回可真是卿言姐姐做得不好,不肯承認便罷了,偏偏還編出昨天去過睿王府的理由,這若是讓睿王殿下知曉,那可就是把我們將軍府也牽扯進去了......”

看着沐思燕那副眼眶噙着眼淚的可憐模樣,墨凡心中的怒火更甚,剛要強闖,沐卿言的聲音便從屋裏頭傳了出來。

“廢話少說,聒噪!”

聽到她的聲音,外面的兩個侍女都是一怔,周圍的侍女也紛紛低下了頭。

裏頭那位怕不是腦子壞掉了?

她知不知道門外頭站着的這位可是當今的四殿下?

墨凡臉色鐵青,目露兇光:“沐卿言!”

房門這時被推開,沐卿言舉步走了出來,伸手活動了一下四肢,聲音平靜至極,

“找我?”

沐卿言這張臉雖說是一臉斑駁,被冠上了‘京城第一醜女’的稱號,可一個五官端正的人即使皮膚有點瑕疵,也不至於那麼令人難以接受。

否則那張恆也不會起那色心。

只是這副尊容放在不缺美女的皇子們眼中,說是醜女都算是輕的!

沐卿言昨日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清楚,這個墨凡是怎麼逼自己狠下心答應這門婚事的?

對於沐卿言這副慵懶的姿態,墨凡還是愣了一下,

這醜丫頭何時變得如此膽大包天了?敢這麼對他說話?

“沐卿言,昨天的事你不做個交代麼?”墨凡的眉毛怒氣衝衝地向上挑着,不屑於看眼前的醜女人一眼。

“該說的話已經和我父親說過了,四殿下有何不解便直接去問我父親就是,帶着我這柔弱的妹妹來我房門外演戲是解決不了的問題的”

這一副不耐的模樣,頓時讓那張溫文爾雅慣了的面龐燃起火來。

“你這個不嫌丟人的醜婦,就算要編理由也得打打草稿,睿王會讓你這樣的人進府?”

“看來你已經知曉事由了,那還來這裏咆哮?”

“沐卿言!事由?事由就是你作爲本王的未婚妻,卻自甘墮落和一個醜陋的老頭廝混在一起......”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沐卿言輕蔑地插嘴道。

“無憑無據的,你就隨那羣亂嚼舌頭根的人這般詆譭自己的未婚妻,這不是在打你自己的臉?”

這種愚不可及的男人,不知道原主是怎麼做到對他死心塌地,但凡讓她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她必將這門婚事取消了。

沐卿言捋了捋耳邊的碎髮,這不經意的動作透漏着她無所畏懼的神態。

墨凡徹底失去耐心:“編這種蹩腳的不在場理由,就是在變相地承認自己撒謊,既然你死不承認,明日本王便向父皇稟明一切,讓他將這門親事取消!”

原以爲會等來沐卿言跪地求饒的醜態,

不曾想卻聽見沐卿言一刻都不想拖延地回應:“好啊!”

終於進入主題了!

沐卿言心裏鄙夷,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沐卿言,你這是在以退爲進麼?”墨凡眉凝糾結,語氣裏透漏出一絲煩躁。

若非這女人從小愛纏着他,就不會有如今這紙婚約,她好不容易得逞,又怎麼可能那麼幹脆地說取消婚事就取消婚事,不過就是女人慣用的把戲罷了。

沐思燕早已滿臉堆滿了計謀得逞的笑容。

卻不得不假惺惺地勸和:“卿言姐,我相信你也只是一時被矇蔽了雙眼,快向凡哥哥道歉吧,這一次你的確是做錯了......”

“做錯甚麼了?”沐卿言面無表情地打斷她,眼裏閃着寒冰。

沐思燕下意識地往墨凡身後縮了縮,繼續道:

“管家的事先不說,你如今拿着一把劍,口口聲聲說是睿王送給你的,你知不知道,上一次編排睿王的人,都被滅了滿門?

姐姐既是將軍府的人,又是凡哥哥的未婚妻,你這樣子得罪了睿王,他會怎麼做呢?”

此言一出,墨凡才覺被重錘猛擊了一下。

這該死的女人口若懸河,偏偏被編排的對象還是睿王,處理不慎只怕會連累了他這個四皇子,只恨他沒有早點解除這層關係。

沐思燕壯了壯膽,一副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模樣,轉身走入沐卿言的房內,將那柄掛在牆壁上的劍取了出來,好言相勸道:

“睿王權傾天下,風度翩翩,風國無數少女皆傾心於他,姐姐產生了這樣的幻想也實屬正常,但是以後還是收斂着,

這把劍的事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我們將軍府甚至凡哥哥也會跟着遭殃,姐姐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

三言兩語,又將沐卿言往思春的方向推。

沐卿言秀眉輕皺,伸手想要去奪劍,可落在兩人眼裏,卻是一副謊言被揭、驚慌失措的模樣。

墨凡身爲男人,自然忍受不了未過門的妻子一而再再而三挑戰他男人的尊嚴,何況是一個他根本就看不上的女子,

一把奪過長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踩在腳下。

遂拎起沐卿言衣領:“沐卿言,睿王是何等人物,連太子殿下都要行禮喊他一聲叔叔,給你一把劍?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做了那等不堪的醜事還敢扯上睿王爺做擋箭牌,你就等着被打死吧!”

沐卿言卻不想再跟這些蠢貨廢話,

歪着腦袋低笑了幾聲,彷彿在說:你算個屁!

旁邊的侍女們均是一臉詫異,對於沐卿言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也忍不住偷偷笑出了聲。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

“四殿下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站在我們睿王的劍上。”

一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都沉默了。

來人竟是睿王府的禁衛軍,半雲!

墨凡整個人愣住了,他驚訝得像是頭頂無端炸了個響雷。

震撼,無比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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