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中生有

“陛下,就是這裏!”殿外,太監張讓低頭道,“奴才親眼所見,太子醉酒,把婉公主拖入東宮!”

“逆子!如果讓朕證實了你的話,他這個太子也別做了!”夏景帝李元昊語氣凝重,帶着幾分怒意。

長期以來,文武百官一直施壓,讓他廢黜太子。

李元昊欠宇文皇后的太多了,一輩子都還不完。

他一直念在皇后的份上,對李平安一忍再忍,一讓再讓。

但如果今天的事情是真的,他再也不會容忍了!

太監張讓,眼裏閃過一抹得逞。

馬上,他就可以向宰相討賞了!

殿內。

李平安眸子越來越冷,明明他是被人灌醉擡回來的,這死閹狗在顛倒是非!

一定是收了好處!

他倒了一杯茶,待敵入甕。

砰!

張讓一腳把門踹開,扯着嗓子,義憤填膺地喊着,“太子,你身爲儲君,怎麼做出這般豬狗不如之事……”

喊到一半,他的眼珠子都瞪得快要掉出來了。

殿內只有李平安一人,他正悠閒地喝着茶!

這,怎麼可能……

李平安銳利的目光直刺向他,“本太子哪裏豬狗不如了?你可知,辱罵太子,是S頭之罪!”

“你……”張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老臉憋得紫紅。

李元昊眉頭一皺,冷眼瞥着張讓,“小讓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讓哭喪着臉,這中間到底發生了甚麼?

不過,只要李婉兒贊同他的話,太子的罪名,就逃不掉!

他撲通跪地,“陛下!奴才萬萬不敢打誑語,奴才眼瞅着太子拖着婉公主進來……欲行苟且之事……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讓人把婉公主叫來,一問既知!”

李元昊瞥着李平安,“他說的,可是真的?”

李平安笑了笑,平靜地問,“父皇信嗎?”

隨即,他又緩緩開口,“兒臣貴爲皇儲,想要的美人,應有盡有!婉公主被父皇精心培養了這麼久,和親之事更是關乎到大夏存亡,兒臣就算是再急色,也絕不會如此不知輕重!”

他說的很有道理,李元昊臉色稍霽。

李平安可不會善罷甘休!

原主是一個酒囊飯袋!

而他,向來是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怨必報。

那些想坑害他的,一個都別想逃!

“父皇,方纔兒臣被人灌醉,是婉公主送回來的,卻不想被這死閹狗說的,這般敗俗傷化!如此卑鄙齷齪、指鹿爲馬的閹狗,實在是不配在御前伴駕!”

“兒臣希望,父皇能夠嚴懲不貸!”

李平安音聲如鐘,有條不紊地說。

李元昊看向他的目光中,露出一抹狐疑,這話,是從廢物太子的嘴裏說出的?

太子對他很有成見。

以往,太子每次見了他,都是破口大罵。

想到對宇文皇后的虧欠,李元昊一次次忍了。

今天的太子,跟往日簡直判若兩人!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件好事,李元昊甚是欣慰。

“陛下,您可不要聽信太子的一面之詞啊!日月可鑑,奴才若是有半句謊話,天打五雷轟!”

張讓緊咬牙關,發下毒誓。

如果不把李平安的罪名落實,宰相會不會放過他還是後話,他連陛下這一關都過不了……

他可不想死!

他憤憤地盯着李平安,心道:太子,既然我們之間只能活一個,那就別怪奴才了!你死了,奴才給你多燒點紙錢!

“請陛下召婉公主前來對證!”張讓歇斯底里,滿臉哀求。

李元昊看着伴駕多年、體貼伺候的張讓,又看了看李平安,一時間也不知該相信誰。

李平安卻是無比坦蕩,“父皇,兒臣支持小讓子的話,但如果事實證明他是在誹謗兒臣,又當如何?”

還沒等李元昊發話,張讓就喊道,“奴才若是有半句假話,就任由太子處置!”

婉公主是宰相的人,絕不可能替太子說話!

他搖頭擺尾,廢物太子,你死定了!

“好!請父皇召見婉公主,以證兒臣清白!”李平安拱手道。

李婉兒是個聰明人,會審時度勢,見機行事!

他的眼神堅定。

“允!”李元昊聲音威嚴,不怒自威。

片刻後,李婉兒被帶了過來,“參見父皇,太子。”

她已經換上了一身新衣服,素白的長裙讓她看起來更加清純,如出水芙蓉。

“起來吧。”李元昊淡淡地說。

李婉兒這才起身。

張讓立刻跪着爬了過去,“公主,有陛下主持公道,你快說,太子一把從後面將你抱住,欲行不軌之事!”

李婉兒柳眉緊蹙,心裏咯噔一下。

一定是宰相的計劃敗露,這奴才狗急跳牆,想讓她作證!

可,李平安簡直就是一個魔鬼,方纔遭受的羞辱,至今仍在她的記憶中,揮之不去。

她不過是一個和親的工具,沒有人會真的關心她的死活……

眼前的局面,即便是落實了此事,也未必能把李平安,從太子的寶座上拉下來。

她猶豫了。

李平安戲謔地看着她,輕快的語氣中帶着一抹威脅,“婉公主,這是一件大事,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這些死閹狗,聯合朝臣將本太子灌醉,又讓婉兒妹妹你送我回宮,本就沒安好心,父皇又在這個時候,被人請來,其目的顯而易見,不言自明!幸好本太子正直,沒有落入他們的圈套!”

這一席話,無不是在提醒李元昊,他是受人陷害!

也是在提醒李婉兒,如果她贊同張讓的話,就等於勾結朝臣,陷害太子,李元昊本來就狐疑不決,難免適得其反……

李婉兒素手攥緊,一字一句地說,“回父皇的話,兒臣不明白小讓子的意思,兒臣只是送太子哥哥回宮,我二人一直遵守禮法,行不逾方!”

轟!

張讓如遭雷擊,瞪大死魚眼,盯着李婉兒,“婉公主,你說的是假的!”

李婉兒心懸了起來,生怕張讓會胡言亂語,把宰相說出來。

她瞪了張讓一眼,“死閹狗,你給本公主閉嘴!再敢誣陷太子,本公主就讓父皇,割了你的狗舌頭!”

張讓瞪着一雙死魚眼,不甘中摻雜着無奈。

李平安瞥向李元昊,“父皇,您都聽到了,這死閹狗是在指鹿爲馬,無中生有!”

李元昊目光一沉,他又何嘗不知,那幫朝臣想要廢黜李平安的心思?

看來,這一切的確是有人佈局,只是李平安沒有上當!

他甚爲欣慰,這廢物兒子,總算是聰明瞭一回!

“嗯,既然這樣,小讓子就交給你處置了!”李元昊拍了拍李平安的肩膀,轉身離去。

“陛下……”張讓遑急地喊着,他看着太子那陰惻惻的眼神,阿鼻叫喚。

然而。

李平安一腳踩在了他的手掌上,狠狠碾壓,“再狗叫,本太子就割了你的狗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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