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芝麻開門

秦川沒有直接回別墅,而是帶着岑夢來到海邊。這一片連着秦宅的海灘一共有十八公里,早年間秦老建宅的時候也將這片海灘買了下來,一般遊客是進不來的,能遠遠看一眼已經很好了。

一輪皓月懸掛於深藍的夜色之中,海面平靜無比,偶有幾隻海鷗飛過,留下依稀寂寥的叫聲。月光將海面照得波光粼粼,這片沙灘此刻只有他們二人,空曠又寂靜。

岑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如果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雖然她從前懟過無數才徐佳欣岑怡,這次的場面這麼大,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如果不是因爲與秦川的合作,她也不可能就此得罪這麼一大票人。

秦川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從後座拿了一瓶酒來遞給她。

岑夢挑眉道:“沒想到你還挺貼心的。”

她打開瓶塞就是對瓶吹,可見她心裏的壓力。

秦川望着她,深邃的眼眸不帶任何色彩,如果不是她出來後的反應,他倒還真以爲這個女人就是個天生不怕事兒的主。

“看來你將資料都背得滾瓜爛熟了,臨場發揮也還不錯,值得獎勵。”

“秦總謬讚,我不過是忠人之事罷了。”岑夢沒有看他,呼吸放緩下來,一雙平靜的眸子只看着像是灑了鑽石一般的海面。

秦川承認,當他聽見她說出那句相戀十年的話時,確實讓他驚豔,她已經記下了那份資料上所有的東西,並且還能舉一反三。

他們是兩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即便婚姻將他們綁定在一起,也依舊沒有改變本質,可她卻憑藉着資料上的隻言片語製造出了比真相還真的假象,他差點……也信以爲真了。

“既然我爲秦總打了漂亮的第一戰,還希望你能夠早早兌現你的承諾。”

岑夢轉過頭來,白皙的臉龐上染上一層淺淺的紅暈,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喝酒的緣故,她那雙原本平靜冷漠的眸子也變得生動起來,夾雜着絲絲纏綿的意味。

海風吹來,撩起她的長髮,秦川依舊能夠透過髮絲看見她那雙閃着點點光亮的眸子,他的心莫名地一緊,似是被人用一根看不見的絲線繞滿,用力地往上提。

秦川壓制住內心的某種渴望,一雙黑眸裏不見方纔的複雜情緒,他只淡淡回道:“我會的。”

“回家吧。”秦川發話。

岑夢歪着頭看着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好一會兒都反應不過來,她眯着眼睛看着那背影從一個變成兩個,從兩個變成四個,怎麼回事?

她甩了甩腦袋,一個酒嗝打了出來,復而搖搖晃晃地追上去。

“你等等我……”岑夢喃喃自語,要努力站直一條線,可腳卻不聽使喚,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秦川走到車前才轉身看她,卻怎麼都找不到她的身影,他心頭一跳,連忙跳下圍欄去尋找。可一下腳,就踩到了某人……

秦川眼皮跳了跳,緩緩低下頭,這纔看見岑夢趴在地上睡着了,自己的腳不正不歪,正穩穩地踩在她的屁股上。

岑夢好似毫無知覺,喫着一嘴的沙子還嚼的很香,不時傳出幾聲囈語。

秦川蹲在一旁看着她,伸手撫上她那摻雜着細沙的柔軟的發,看見她此刻溫柔又毫無防備的側顏,他的眼睫抖了抖,平日裏凌厲的氣勢彷彿一下子收了回去,月光將他的臉照得格外柔和。

“岑小姐,接下來的日子裏,請多多指教。”海風吹過,夾雜着他猶如自言自語的話語。

他收回手,自然地拿出手機打開閃光燈將她三百六十度都拍了個遍。

秦川一邊扛着岑夢一邊划着手機,感嘆着女人果然有多副面孔。

一路上,岑夢都在呼呼大睡,直到到了別墅,他剛一停穩車,她就跟機器人一樣精準地醒了過來。

“到了嗎?”她抹了一把臉,努力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秦川應着,“到了。”

“那得收拾啊,我有好多東西呢。”岑夢半眯着眼睛解開安全帶,搖搖晃晃地下了車。

“明天再收拾。”秦川一把捉住了她即將打開後備箱的手。

岑夢忽而清醒了似的瞪了他一眼,一句話不說就開始抬門,但怎麼都打不開。咋回事?這破門,她還打不開了?

秦川眼睛一亮,迅速退到一邊打開了手機錄像對準岑夢。

岑夢毫無知覺,在酒精的麻痹下,她的五感幾乎爲零,她嘶了一聲,“嘿,這門怎麼回事!姑奶奶就不信了,我一身武學竟打不開這個?”

說着她甩開高跟鞋,一腳瞪住車尾,一腳作爲支撐點站在地上,雙手死命地往上掰。

在別墅橘色的路燈下,她身着一襲華貴的禮服,卻用盡了各種姿勢要打開車門,那架勢,要再多點力氣,她似乎能將車舉起來砸個稀巴爛。

“秦川!”岑夢突然大吼一聲,小臉憋得通紅。

秦川一臉意猶未盡,這才收了手機走到她跟前,只見她早就不覆兩個小時前那遊刃有餘的模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哀怨地瞧着他,眼底還閃着點點淚光,完全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秦川覺得好笑,故意問道:“怎麼了?怎麼都要哭了?”

“你故意爲難我!”岑夢快要氣死了,她用盡全身力氣將他狠狠地推了一把。

秦川站得穩,早有防備,他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岑夢與喝酒前差了十萬八千里,不由得開始感嘆,酒可真是個好東西。

而見她這副喪失戰鬥力的模樣,秦川就更想欺負她了。

他假意嘆氣道:“打不開也不關我的事呀,不過我現在有個辦法,只要你讓我親親抱抱舉高高再大叫一聲芝麻開門,說不定就開啦。”

岑夢聽完他的話,忙不迭地打了個酒嗝,繼而放聲大笑起來,她歪歪倒倒地指着他,又踉踉蹌蹌地靠近,秦川都已經張開懷抱了,沒成想,岑夢卻是點着他的鼻子冷哼了一聲:“呵,男人,想佔我便宜?沒門兒!”

秦川眼皮突突跳,這女人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他也覺得好笑,自己竟然已經墮落到這個程度了,他秦川甚麼時候缺過女人?只要他一招手就有無數人前赴後繼上趕着來,岑夢有甚麼稀奇的?也怪他一時鬼迷心竅竟想了這麼個餿主意。

沒等他想完,卻只聽一聲中氣十足的女音響徹雲霄:“芝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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