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仇人相見

現在倒好,踩着她上位,站在萬千鎂光燈下,身着高定西服,手捧金盃笑得燦爛,可知道他風光無限的同時,自己正躺在車底血肉模糊?

第二天一大早,安歆就收拾妥當,出發去劇組面試,講道理,她的角色只是一個小到不能小的龍套,不用這麼早過去,但是經過昨晚上的刺激,安歆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爲了接近他們報仇,這個角色,她必須得到!

A市寸土寸金的商務中心地段,有一處國家3A級文化公園,公園曲徑通幽處,用小橋流水相隔,一座高大的建築物巍峨聳立,聖裕集團四字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雖然旁邊就是喧鬧的CBD,但聖裕的地理位置實在太好,地處文化公園,隔江南眺影視城,辦公環境絕佳,又保證了舒適度,是周圍白領的日常羨慕辦公場所。

但這樣的地段,也不是隨便一家公司就能擁有的。

或者說,不是聖裕把辦公場所辦在了公園裏,而是聖裕爲了給員工提供更好的辦公環境纔有了這處文化公園。

此刻,正是聖裕上班時間。

也是頂層總助鄭皓軒每日彙報工作的時間。

但今天,他有些不一樣,整個人心神不寧,遊移不定,常規的工作都彙報完了,該籤的合同也簽完了,他還是站在一旁,沒有要走的意思。

正埋頭看文件的穆其琛翻頁的手頓了頓,鄭皓軒的心抖了抖,正猶疑着要不要說的時候,老闆抬頭看了他一眼。

明明是面無表情地一瞥,鄭皓軒還是感覺後背一涼,腿一軟,顫着聲音老實跟老闆彙報,“那個,之前小呃……給劇組投了面試申請,好像這兩天給了回覆,她一大早就出門去了。”

見老闆又低頭開始看文件,沒有任何表示,鄭皓軒舔了舔乾裂的脣角,繼續說道:“這次,是她這三個月來第一次出門,您看,要不要……”

“可以了,你出去吧。”穆其琛頭也不抬打斷他的話,顯然沒甚麼興趣再聽下去。

鄭皓軒立馬住口,收拾完文件出去,到了門口偷偷鬆了口氣,剛想關門,就聽,“等等。”

剛放回去的心又立馬提到嗓子眼,只聽老闆略顯清冷,聲線平淡地說:“今晚上的約都推了。”

鄭皓軒沒敢問爲甚麼,點頭說是,見沒甚麼其他吩咐,這才小心翼翼關上了門。

雖說老闆平常就是這種冷淡的性子,看不出喜怒,但是碰上那一位好像總要可怕一些,他順了順氣,心裏默默爲那位祈禱,希望今晚上乖一點,不要惹到老闆,要不然……嘖嘖,他不敢想。

關門出去的鄭皓軒沒看到,裏面正在看文件的老闆,半天過去沒有翻頁,最後,他乾脆往桌上一摔,起來給自己倒了杯冰水,雙眉微蹙,看着巨幅落地玻璃窗外,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將整個影視城盡收眼底。

穆其琛搖着手裏的玻璃杯,眯眼看着冰塊在杯裏浮沉消融,半晌,把杯裏的水一飲而盡。

安歆,你最好別玩甚麼花樣。直接打車到影視城的時候,時間還早,桑榆抬頭看了看晨光熹微的天色,深呼吸兩口早餐的新鮮空氣,下定了決心走了進去。

影視城裏拍戲的劇組挺多,但是作爲一部大IP加持的宮鬥影視劇,《禍國妖妃傳》無疑是陣仗最大的,桑榆沒費甚麼力氣,就順着巨大的宣傳牌找到了劇組駐紮地。

有場工陸陸續續把道具座椅等搬出來擺放,桑榆上去打了個招呼,做了自我介紹後,人家也沒怎麼搭理她。

這大早上的還沒睡醒,誰願意理你這個跑龍套的?

被人放了冷眼,桑榆也沒太在意,大丈夫能屈能伸嘛,縱然她是個小女子,但是曾經喫過的冷眼比這多多了,也不至於上這來矯情,她深知這一趟重生不容易,往後的路有多難走都還說不準,而且,只有活着纔有以後,才能做她想做的事,報她想報的仇。

現在,她要望着天上的月亮,撿這滿地的六便士。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成年人是甚麼都要。

桑榆隨手把長髮束在腦後,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再次衝上去,聲音甜甜地對着場工說:“既然我來太早了,就幫着你一起般東西吧。”

場工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拒絕,再次開口聲音雖然還有些生硬,卻柔和多了,“這些道具太貴重了,你上那邊放椅子吧。”

“好的。”

認真應下後,桑榆甩着長馬尾去另一邊是遮陽棚下襬放桌椅板凳。

細細調試過角度,她又四處轉了轉,找了塊毛巾過來仔細把上面的灰都抹乾淨,正低頭乾的起勁,突然感覺旁邊一直有人盯着她看。

桑榆心下疑惑,手上的活卻沒停,等全部擦乾淨了,她才轉頭去看。

是一個男人,戴着副墨鏡,太陽帽壓得很低,看不清楚長相,只能看到緊抿的雙脣,脣色有些深,這人就這麼站在一邊定定看着她,面無表情,看起來不是很好惹的樣子……

桑榆正在措辭,本着不得罪人的想法,想着怎麼跟他打招呼,還沒想好怎麼開口,男人卻先說話了。

“你是誰?”

心臟狠狠一跳,這麼個看着異常的人觀察她半天后說了這麼一句話,桑榆都要覺得自己重生的事情要被發現了,大着膽子再瞄他一眼,還是面無波瀾的老樣子。

“額……我……”

“你沒穿工作服。”男人見她半天沒下文,好心提點一句。

桑榆看看自己身上,再看看旁邊逐漸開始變多的場工,都清一色穿着劇組統一發的T恤衫,胸前還有一塊工作證,她陡然鬆了口氣。

還以爲被發現了呢……

“我不是工作人員,”桑榆習慣性說話間就帶上了笑容,“我是這部劇的臨時演員,來跑龍套的,結果因爲太興奮起太早了,想着也沒甚麼事做,就幫着大家一起先布場。”

男人點點頭,上下掃了一遍桑榆,也沒再多說甚麼,長腿一跨,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見人沒有想再跟她嘮嗑的想法,桑榆轉身去洗了抹布。她沒看到身後有人一直盯着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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