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這空間只有一張雙人牀那麼大,遠處彷彿模模糊糊的有山,卻看不清,四周都被灰霧籠罩着,腳下有一條細細的靈泉。

餘年好奇地掬了一捧靈泉水喝下去,只覺得入口甘甜,精神爲之一振!

一段信息進入餘年腦海中,原來這處空間名叫龍珠靈域,雖然眼下空間極小,可是隻要往裏面投放海洋生物,有了活氣,靈域便能不斷擴張。

在靈域中的海產生長特別迅速,還沾了靈氣,喫下去讓人身體康健,神清氣爽。

餘年從空間出來,打算先把兒子小筐裏的海貨投入靈域試試水。

不料她剛一出門,就見父子倆蹲在院裏破棚子的土竈前,搗鼓着甚麼。

餘年好奇地走過去一看,差點沒叫出來,破鍋裏煮着半鍋的小螺和螃蟹!

靈域啓動資金沒有了!

“誰讓你們煮的!”餘年急道。

傻子一張俊臉皺成團,畏畏縮縮地答:“媳婦兒,餓,飯。”

“爹怕娘餓了,就把帶回來的海物煮了給娘喫。”餘昇小臉又嚇白了,連忙解釋。

說完,父子兩人都是眉眼畏縮,偷偷地瞧着餘年的眼色。

看來,自己在這個家裏積威甚深啊。

餘年嘆了口氣:“你們先喫吧。”

她拿起餘昇趕海的小竹簍,往下用力拍了拍,果然,嵌在細縫裏的幾個小螺掉下來,還有隻狡猾的小螃蟹。

餘年連忙將這幾個海物扔進了空間,頓時感覺空間有變化。

從原來的雙人牀,變成了大圓牀!

那幾只螺和螃蟹,一進靈泉,便變得活潑有生氣多了,靈泉的水流似乎也變大了一點。

餘年點點頭,管用,下次趕海多往靈域裏放些海物,一定能擴大更多。

“娘,要是不夠,我明天再去趕海撿來。”

餘昇察言觀色,連忙討好孃親。

“你一個小孩子,趕甚麼海。”餘年說,“明天我去!”

“媳婦兒,我去。”

傻子相公在旁邊露出憨唧唧的笑。

餘年看見他用一張冷酷俊男的臉笑得像金毛大狗,就有些心煩。

她忽然發現,這傻子來了村裏五六年,沒人給他起過名,都是“傻子傻子”地叫。

就連自己也一直叫他傻子。

“你——”

餘年正準備問問這個和自己生活了五六年,還生了個娃的男人叫啥,門口便響起來一聲怒喝。

“餘年!你個賤人,給我出來!”

餘年聽到門外的叫罵,切了一聲,早知道那老婆子不會輕易罷休。

餘年低聲問傻子相公:“沒喫飯,力氣有沒有?”

“有、有的。”

餘年滿意地點點頭,眼神落在傻子鼓鼓的肱二頭肌和胸肌上,這傻子,倒是生得健壯!

她叫傻子跟着出門迎戰,兒子餘昇另有任務,沿着牆角偷偷溜走。

“好你個小賤人,竟敢打孃親,反了你了!”

眼前是一個五短身材的年輕男子,可不就是餘家的好大兒,餘富山?

“醜八怪,敢打娘,真是把你拿石磨磨了,拿鍘刀鍘了都該!”

餘富山叫罵,他媳婦魏喜蓮在旁邊“就是就是”。

平日裏看餘年逆來順受的,沒想到,就陪媳婦回孃家的功夫,這個死丫頭,竟然把娘給打了!

這會子餘老太有兒子撐腰,哼哼唧唧地摸着腿得意。

餘年抱着手往門口一倚:“你們老賤人大賤人,登我這三寶殿的門,有甚麼屁快放!”

“你——你罵人!”餘富山瞪大了眼珠子,手指頭哆嗦着指向餘年。

這小窩囊廢醜八怪,何時變得伶牙俐齒,還敢頂嘴?

“人必先自辱,而後人方辱之。”餘年扶着門框,瞧着這三個。

真稀罕,只許他們罵人,不許別人罵回去?

“你、你說的啥!”餘富山茫然,知道她還是罵人,愣是聽不懂罵的甚麼。

餘年嘆了口氣,沒文化,真可怕。

“我說,你們要是不自己個兒找罵,好端端的別人罵你作甚?”

她眼神從三個人的臉上掃了一遍:“您自己個兒上趕着,我不罵幾句都對不住你們從村頭趕到村尾!”

“死丫頭,你還有理了你!”

餘富山眼神發狠,衝上去揚起拳頭就要落在餘年臉上。

不料,他衝是衝上去,被半路一隻拳頭揍飛回來,屁.股墩在地上,尾巴骨着實疼痛。

這一拳,自然是餘年的傻子相公揍的。

餘年滿意地看看傻子,個頭夠高夠大,也夠聽話,別看傻,當個護衛犬足夠了。

眼角瞟見一個小身影帶着好幾個人往這邊走,餘年心念一轉,立時倒在地上,大叫起來。

“哎呀,哎呀!打死人啦!餘家打死人啦!”

餘富山被她驚呆了!

這是甚麼操作?

明明捱打的是我,你叫哪門子的疼?難道是心疼?

餘老太氣得跳腳,連腿疼都忘了!

“你這死丫頭,又發甚麼瘋?我看你是被妖邪附身,失了魂了!”

“怎麼回事?”

一個高大中年漢子皺着眉頭走過來。

餘老太等人這纔看到竟然是村長帶着一衆村民來了!

這自然就是餘年安排兒子叫來的。

“村長啊,我娘她下了狠心,要打死我咧!”餘年拍着地叫起來。

餘老太目瞪口呆,不是,剛纔你打了我兒子,怎麼這會兒還惡人先告狀呢?

“村長,你別聽這個小賤人瞎說,她把我兒子打了,對,還把我給打了!”餘老太趕緊分辯。

“村長,我沒有,我怎麼敢打娘啊!娘帶着大哥來打我......嗚嗚嗚,我頭好疼,好暈!”

餘年捧着腦袋上的大包,那腫包是原身在木盆上磕的,這會兒又青又紫,腫得老高。

一看就下了重手!

餘富山又驚又怒,大聲道:“村長,你別被這小賤人給騙了,我剛纔被她家的大傻子給打了!”

說着他便要站起來,不料剛纔坐到地上時,尾椎骨被一顆石子給硌了,這會兒想站起來,竟是一動就痛。

“村長,你看,我被她打得起都起不來!”

村長看看餘年頭上的大包,沾了泥灰的衣裳,再看看乾乾淨淨,除了坐在地上甚麼傷也沒有的餘家人。

“我說餘老太太,人家也是人,你家姑娘這就要出嫁,積點福,積點德!”

“耶?村長你這是要護着這醜八怪?”

餘老太又跳起來,“這麼些年,我供她喫,供她喝,她不報答我們算我虧到家,還敢打人?你不管管,就是不公,下回我不選你當村長!”

“你這婆子!”

村長被她氣得一個瞪眼。

跟着村長一塊來的村民也忍不住開口幫腔,餘老太在村裏出名的尖酸刻薄愛財,人人都不喜她。

“你怎麼這麼說話?”

“甚麼供喫供喝,這些年這女娃在你家過得狗都不如!”

“餘婆子,做人厚道點吧!”

餘年用力擠擠眼睛,哭了起來:“我冤死了!我要去餘家門口吊死去!”

她扒拉出一根爛得風吹就斷的麻繩,抬腳就往餘家方向走。

兒子餘昇聽話偷偷叫來村長,小娃娃心裏以爲,叫了村長來主持公道,娘就沒事了,怎想到餘年口口聲聲要去尋死?

小娃娃一把抱住孃的腿,哇哇大哭起來:“娘,你別死,別死嗚嗚嗚!”

被他哭得傻子相公也撲過來,抱住了餘年另一條腿,啊啊地哭:“媳婦兒......媳婦......不死......”

餘年被一大一小兩隻拖油瓶拽住,邁不動腿,真是滿腦門黑線。

她纔不是真要尋死呢,餘家這些人惡得很,要不是比他們還狠還混,以後別想過甚麼好日子。

穿越前她幹過各種兼職,也見過許多奇葩,深知一個道理:

楞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餘家夠硬夠無賴,她就得叫他們知道,她是個能豁得出去不要命的硬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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