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這是你自作自受……”

頭頂上的男聲喑啞低沉,像是魔咒一般籠罩而來。

雲初難受的睜開雙眼,卻忽然被對方按住雙手,壓在身下,陌生的氣息將她徹底包裹,一夜的沉浮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陽光斜入窗欞,壓下室內歡愉之氣,雲初習慣性地想要翻身,一隻手卻忽然掐住她的脖子,濃烈的異性氣息將她籠罩。

“雲初,你好大的膽子!”

荊墨城單手掐住她的脖子,面上精緻的面容卻帶了幾分狠戾,身上凌厲得彷彿和刀鋒戾氣渾然天成的氣息,駭人至極。

她努力看着眼前的男人,腦海中翻滾的記憶讓她頭疼欲裂。

她,堂堂二十一世紀的巫醫世家傳人,濟世人,算天命,卻患了奇特絕症不得不死。

天道留給她一線生機,沒想到竟然是穿越成了代國郡主雲初。

原身是德親王王府嫡女,家世高貴,因爲癡迷國師荊墨城,才鬧着成爲了他的徒弟。

本來荊墨城沒說甚麼,但原身那個蠢貨,在庶妹雲雪的攛掇下,各種騷操作在國師大人面前刷存在感,這次更是給這位國師下藥,才發生了昨夜的事情……

聽見這個稱呼,荊墨城眼神更添了幾分嫌惡,加重手上的力氣,要將這根脖子捏斷。

雲初心裏一驚,想要催動體內至寶家傳玉玦反抗,卻發現身體空虛,根本沒有半分玉玦的蹤影!

怎麼回事!

玉玦是寶物,可是綁定自己的靈魂的,莫不是因爲穿越的力量,導致遺失在這個異界了?

沒了玉玦,她的許多玄門祕術根本施展不出來!

雲初大駭,可呼吸困難,大腦缺氧,虛眯的眼眸看人越來越不真切,完全沒有力氣。

她不想死……

強烈的求生欲-望下,雲初手指向下,直接突襲!

“雲初…你…不知廉恥!!!”

荊墨城冰寒至極的臉部表情直接皸裂!

震驚之下,他竟然一時忘記了掐雲初的脖子。

雲初這才緩過氣來,眼睛瞄了一下,飛快挪開!

上輩子她活人無數!

這怕甚麼!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她開口討價還價。

“師父,我只是、想爲你解寒毒!雖然下藥是我不對,但我是情有可原,要是我們倆不行周公,此時你已經死了……”

感覺自己要命之處的觸感,荊墨城面上籠罩着黑氣,幾乎要把雲初戳成篩子。

他咬牙切齒道:“雲初,你當本座是傻子麼!放開!”

“不放!放了師傅你肯定會S了我!”雲初想着解釋,在荊墨城S人的目光裏絞盡腦汁的想理由。

爲今之計,只有假裝原主身份忽悠了。

還好,雖然神智迷濛的跟眼前這國師荒唐,但她的醫術本領,還是輕易的察覺了國師身體異常,可以作爲籌碼!

害怕國師真的痛下S手,雲初一想好了說辭就迅速收手,真誠開口:“師父,你身上常年發寒,表面上是一般寒毒,但您肋下三寸,月圓之時,會有千蟻啃噬,錐心之痛,如果不加以控制,常人早已會血液凝滯,疼痛至死……”

荊墨城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攥住雲初的下頜迫使她仰起頭:“雲初,你知道你在說甚麼!”

堂堂國師,被寒毒侵擾,他有意隱藏,即便是陛下派來的御醫,都看不出來他的情況。

這個愚笨的小丫頭,卻一語中的指出,荊墨城眼瞳微眯,眸光掠過一絲威脅。

冰涼的觸感浸入骨髓,那抹壓抑的氣息籠罩過來。

死亡的恐懼油然而生。

雲初心頭一慌,爲了保住小命,認真地注視着他的雙眸,宛若月牙的雙眼輕輕彎着:“我在說,徒兒遍閱古籍,已經找到方法可以爲師父壓制毒素,只要師傅安穩,徒兒雖死無悔!”

荊墨城眼眸黑沉沉地看來。

空氣裏靜得掉一根針都聽得見,雲初目光誠懇:“師父不妨相信我一次,即便我做任何事,都不會害師父您的……”

雖然並不值得驕傲,但得虧原主就是個一心喜歡國師的戀愛腦,爲了獲得國師青睞,做盡了蠢事。

連下藥和國師嘿嘿嘿,毀了名節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所以,別人說這些話不可信,她這樣一個戀愛腦說的,就有一些可信了。

果然,荊墨城鬆開雲初的手,眼底劃過一絲情緒。

“可。”

他答應了,雲初鬆了一口氣,囑人取了銀針。

她要爲荊墨城扎針,但第一次扎針不能冒進,既然荊墨城已然同意,雲初纔敢褪下荊墨城的衣物,他的後背線條分明,精緻細膩,有幾道陳年舊傷,以及,幾道鮮紅的抓痕,和她的手指何其登對,想起昨夜的事,雲初覺得臉上有些熱。

“你不是要扎針嗎?還在做甚麼?”荊墨城語調冰寒,喚回了她的神志。

趁着他看不見背後,雲初趕緊收拾好心情,低低應了一聲馬上,便繼續治療,等銀針一根根落在皮膚之上,將擴散的寒氣逼退,凝聚於指尖,銀針刺破指腹,滲着寒意的暗血滴落。

眼見血液迅速在地面凝成血塊,瘀滯的寒氣散去,荊墨城只覺身體一輕。

果真如此神效。

要知道這毒,就是本朝最出名的名醫也束手無策。

荊墨城眼神一暗。

雲初出了名的不學無術,草包一個,又何時學的如此厲害的醫術。

難道,真的如她所說,只是看了古籍就會了?

“這只是暫時壓制,師父切記這兩天不要隨便動用內力。”雲初爲他披上衣物,手指環過他的脖頸,扣上衣襟那一刻,一觸即離。

她身上的溫度似乎一閃而逝,而後,便見着她垂着眼瞼,細長的睫毛擋住眼眸,神情專注地用棉布將指尖傷口包裹,動作熟練。

荊墨城擰了擰眉,冷冷道:

“本座心裏有數,但你昨夜的事,膽敢還有下次,本座定不輕饒!”

“是,師父。”雲初垂下腦袋聽說教,乖乖巧巧的。

正以爲此事揭了篇,大門卻突然推開,急衝衝來了一名素衣女子,雲雪看也不看周圍,便急衝衝地跪在地上:“求師父不要動怒,莫要責罰姐姐給您刻意下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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