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嶽風故意做作,平時他遇到別人有這種小毛小病,都會好心提醒幾句。
“哎,我也知道,咳咳…可是甚麼止咳糖漿,止咳藥,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也不管用,還是越咳越厲害…”
大姐眉頭微皺,看上去痛苦不堪。
嶽風靠近窗口,在大姐的臉上觀察了很久,眉頭微皺。
“大姐,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在咳嗽的時候,會出現胸悶氣短,胸口還隱隱作痛,對不對?”
大姐顯然很意外,馬上點點頭,同時又咳嗽了兩聲。
“你怎麼知道的?”
嶽風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清咳少痰,痰中會有一些白色粘質,是嗎?”
大姐又是點點頭,這個小夥子是怎麼知道的?
前幾次去醫院,那些醫生又是照CT,又是聽診,折騰半天才能做出判斷,而這個小夥子竟然只是看了幾眼就知道了。
難不成遇到神醫了?
“小夥子,你快幫我看看,到底要怎麼治啊?”
大姐也不多問,已經把嶽風當成救星了。
“你這是風邪入肺,有些過敏性咳嗽,你去藥店買紫蘇葉、蟬衣、荊芥、前胡這幾味藥,回來三碗水熬成一碗,喝三天就沒事了。”
嶽風馬上囑咐,正要走的時候,又轉身說道:“你這個小房間裏面塵蟎太多,儘量保持乾燥一點,做一下必要的除蟎工作。”
大姐看着嶽風離開的背影,喃喃說道:“這小夥子是中醫嗎?但也太年輕了吧。”
其實連嶽風也沒有意識到,剛纔所有的話幾乎都是脫口而出,好像早已存在他的腦海一樣,包括藥方和診斷,儼然像是一個多年的老中醫才擁有的經驗。
可是,他在同濟醫科中心學的是西醫,根本沒有接觸過一丁點中醫知識,雖然他對中醫很感興趣,但卻一直沒有時間和條件去系統學習。
尤其中醫深奧難懂,理論知識晦澀難學,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得到手。
因爲都是存於腦海中的知識,所以嶽風也沒有察覺到有甚麼不對。
出門打車,走了半個多小時便到了天海醉仙樓。
這裏處於繁華鬧市區,人來人往,但唯獨醉仙樓門可羅雀,幾乎不見甚麼人出入。
“先生,請問您是會員嗎?”
嶽風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保安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不是,不過,有人請我過來,她是這裏的會員。”
嶽風淡淡一笑,客氣的說道。
保安眉頭微皺,上下打量嶽風,看到嶽風身上的衣着,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先生,我想你可能誤會了,這裏應該不會有你的朋友。”
保安在說話的時候,特別在“你的朋友”這幾個字眼兒上加重語氣,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嶽風打扮普通,身上的衣服也很廉價,根本不像是能來得起這種地方的人。
在這裏見慣了雍容華貴的保安,看一眼就知道,嶽風肯定是來這裏蹭照片的。
所謂的“蹭照片”,就是有一些人想要在朋友圈裝逼,特地跑進醉仙樓裏面拍照,然後假裝過得很好。
這種人他見得太多了,基本都和麪前的嶽風一樣,打扮普通,卻偏要裝出一副自己是上等人。
“你甚麼意思?”
嶽風有些生氣,保安話語中帶着不屑,讓他心中不甘。
“先生,對不起,我沒有甚麼意思,這裏不是甚麼人都能進的,如果您想蹭照片,我建議你在外面拍個門口就可以了。”
保安毫不客氣地說道。
蹭照片?
嶽風眉頭微皺,不太懂是甚麼意思,他是來喫飯的,蹭甚麼照片?
“是柳恬瑤讓我過來的,說在裏面等我。”
嶽風雖有不甘,但也不願意和一個保安一般見識。
“柳女士?先生,你別逗了,柳女士根本沒有過來,我想你只是想借着柳女士的頭銜進去混張照片吧,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保安冷笑了一聲,更加看不起嶽風了。
嶽風越想越生氣,以貌取人最可惡,明明就是柳恬瑤讓他過來的,還需要和他解釋甚麼。
“我說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我說了,是柳女士讓我過來的,你明白嗎?你怎麼還看不起人?”
嶽風儘量壓制心中的脾氣,儘量心平氣和地說道。
“我說你有完沒完,你們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活脫脫一個臭屌絲,泡妹子就是靠這些照片吧,先不說這裏的飯菜你能不能喫得起,光是每年的會員費,你十年都掙不來,明白嗎?”
保安有些氣急敗壞地看着嶽風,對嶽風的糾纏非常不耐煩。
“你這人是不是過分了,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你說誰是屌絲?”
保安還沒有回話,一輛紅色保時捷跑車快速駛來,停在醉仙樓門口,車上有兩個女人,年歲相差很大。
其中一個身穿淡藍色的連衣長裙,披肩長髮,淡妝,身材勻稱,這個人正是柳恬瑤。
而另一個年歲比較大的女人身着大花旗袍,帶着金絲眼鏡,雍容華貴。
“說的就是你。”
保安扔下這麼一句話,馬上走到跑車旁邊,恭恭敬敬地打開車門。
“柳小姐,柳太太,歡迎光臨。”
保安滿臉的諂媚,低頭哈腰。
“柳小姐,剛纔還說起您呢,有一個市井之徒冒充您的朋友,想要進去……”
保安說的話,柳恬瑤和柳太太,也就是她的母親,秦桂儀,根本就沒有注意聽。
“剛纔路上堵車了,所以遲了一點。”
柳恬瑤走到嶽風面前,稍顯尷尬地說道。
“沒甚麼,沒甚麼,我也是剛到,只是保安不讓我進去。”
嶽風有些無奈地短嘆一聲。
柳恬瑤還沒有說話,秦桂儀已經上下打量了嶽風一眼,冷冷說道:“他不讓你進去也正常。”
“媽,你說甚麼呢。”
柳恬瑤對嶽風的印象不錯,所以對秦桂儀的話有些不悅。
保安則愣在原地,這個窮屌絲真是柳小姐的朋友?
這到底是爲甚麼?
他在這裏已經很長時間了,和柳恬瑤也見過數次,但連話都沒有跟她說過幾句,這個窮屌絲憑甚麼可以和柳小姐做朋友?
自己有那裏比不上他?